第60章 那方麵毛病
沈忻月在香蘭山置辦的是一個帶了庭院的苗圃。
三間小屋的白牆庭院,沒有籬笆,沒有大門,獨獨立在半山腰。
屋前一個寬闊的半圓形平台,上鋪無數灰白色碎石,平平整整,且十分方便漏雨。站在幹爽廣闊的平台任何一個地方,都能將山下的美景盡收眼底。
平台前,左側是那條他們今日拾階而上略長了青苔的石板路,正前方就是種了許多幼苗的苗圃,其間有大小不一覆蓋了茅草的暖棚,右側則是一汪清泉。
泉水是從香蘭山山頂而來,因著積雪消融,水勢比冬日大了些,山泉滿滿當當漫出泉窩,往下潺潺流去。
守院子的仆人上前迎接眾人,搬來桌子和圈椅立在平台上,讓主子與客人瞭望休息。
沈忻月腿腳不便,指點江山一般,向眾人對著前方苗圃將各色花卉介紹一番,便獨自撐著下巴看著大家在眼前忙碌。
巧蓉與李惜兒去苗圃摘花,餘虎帶著小奇去泉潭裏捉魚。上官宇自然什麽也不做,筆直站在平台邊,負手而立,瞭望遠山。
仆人去屋內燒好了水,端來泡好的茶。沈忻月喝了一口茶,吃了一個蜜餞,誇獎道:“李嬸,今年的花開地多了許多,柿子也比往年甜,你們辛苦了!”
李嬸連忙擺手:“主子可別這麽說,這是我們的本分,我們一家都感激您。對了,二牛前日才打了一隻狐狸,皮毛好著呢,過會就與你送來。”
李家一家是香蘭山農戶,久居山中,沒有多餘技藝,李叔斷腿沒有勞動力,災年時風雪摧毀了屋子,斷糧缺食,差點餓死。
若不是沈忻月救濟,讓他們在這做看管院落的雜事,給予他們豐厚報酬,一家人恐怕那幾年溫飽都成問題。
沈忻月客氣笑笑:“也好,許久沒得狐狸皮了。二牛是要成婚了吧?”
李嬸笑出幾道抬頭紋:“是的主子,得虧您給的彩禮錢,二牛買了五牛車彩禮,下個月便迎娶新媳婦進門。”
沈忻月明目一笑:“恭喜啦!下月我若有時間就來一趟,到時候看看你的兒媳。”
如此有煙火氣的對話吸引上官宇轉身回望,他看了一眼麵前四十多歲的婦人,又看了一眼正在朝她笑著的沈忻月,一股子特別的感受漫上心頭。
沈忻月作為一個都城貴女,竟然在與這等人平心靜氣地交談,聊起來家常裏短,仿佛問的是自家的稀疏平常的事情。
李嬸見上官宇轉身看來,隻覺他通身貴氣十足,氣勢駭人的很。
她哆哆嗦嗦地挪到沈忻月身後,悄聲問:“主子,這位爺是您夫君嗎?長的是好看,可是看起來嚇人的很。”
沈忻月被李嬸一句話逗笑,咯咯笑道:“他哪裏嚇人?李嬸,他比你家二牛還小兩歲,人都還病著呢,有什麽嚇人的。”
李嬸搓著身前的圍裙,抬頭又望了眼已經準備往二人邁步而來的白衣之人,滿目不解:“咦,那眼神可嚇人的很!他一看我,我都哆嗦地呢。主子,你這夫君看起來好手好腳的,身子骨瞧著也是健壯的,不像有病啊。”
沈忻月微歎一口氣:“有的。不過快好了,每日都服藥呢。”
李嬸皺眉看了一眼上官宇,又看沈忻月蹙眉歎氣,心下了然,趴在沈忻月耳朵邊問道:“可是有那方麵的毛病?”
沈忻月從桌上抓起柿餅餞咬了一口,轉頭問:“那方麵?哪方麵?”
李嬸又附耳向沈忻月解釋一句。
“咳咳咳……咳咳咳咳……”
沈忻月聞言,一口氣被柿餅餞嗆到,咳地比上官宇還厲害。邊咳邊不忘朝李嬸解釋:“不是,不是,咳咳咳……你誤會了……”
上官宇見沈忻月被嗆,快走幾步坐在她身旁,伸手在她背上輕輕拍了幾下,劍眉微蹙,滿目擔憂。
李嬸見上官宇過來,哆嗦著身子趕緊退到屋子裏去,上官宇渾身嚇人的氣勢,她一點不敢直視。
等沈忻月咳完,上官宇語含揶揄地講道:“慢點吃。”說完仍舊往她背上輕輕撫摸了一陣。
沈忻月咳到渾身輕抖,見上官宇以為她咳起來是源於吃地急,沒什麽好氣:“還不是因為你!”
“嗯?”
上官宇滿目不解。分明是她與人聊天吃東西,何故牽扯到自己?
怎麽開口?無法開口……
沈忻月不能當麵解釋緣由,隻得咬咬嘴唇,鼻子裏帶著怒氣哼了一聲。
美人薄怒,但是在上官宇眼中,她纖長睫羽下一雙眼似怒未怒,眼睛比平時更加明亮,臉頰因氣怒而染上薄紅,顯地更加明媚;幾綹長發被微風吹來沾著玉麵,唇兒水紅微張。
上官宇墨眸一暗,喉結輕輕滾動,此刻真的想欺負她。他怔怔地盯著沈忻月,瞬時覺得整個人血液都在身體裏跳動。
沈忻月見上官宇眼神不對,心知又是要……她警惕地微微往後一縮,企圖挽回上官宇的理智:“你、你、你,快別看我!”
上官宇此刻卻什麽也聽不進去,隻覺得那水紅的唇兒一張一闔,實在是誘人,他本就放在沈忻月背上的手,猛然往上一抬,一下將沈忻月的脖子捉住,帶著那纖細的脖頸就往自己身前帶。
薄唇靠近紅豔的唇,帶給沈忻月一陣細密的吻。
灼灼濃烈。
吻了多次,上官宇早就將沈忻月的反應摸地十分清晰。沈忻月隻要一停下來,他就輕啃一下,使她再次回神,完全沉浸進去。
他慣會使用計謀。
隔著圈椅的扶手,總覺得不夠親密,上官宇挪了挪身子,一手摟住沈忻月的腰身,一手一抬住沈忻月的腿彎,便將人摟在了懷裏,坐在他腿上。
上官根本不是一副病人的模樣,力氣無窮無盡。
沈忻月每次都力不從心,到後來隻得靠在他懷裏,放任他索取。
直到一陣遙遠的馬蹄聲猛地驚破這份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