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奇珍異寶
“你不喜薑麗妍?”
走離些距離上官宇側頭問沈忻月。
“為何這麽問?”
沈忻月抬頭看他,目露不解。
上官宇說:“每次她在,你都要走。”
已經幾次了,這沈忻月一見到薑麗妍就往後退。
沈忻月回憶了一下那個香枕,和鍾神醫說的一番話,壓抑住心中的不滿,搖搖頭:“沒有不喜。”
上官宇見她方才猶豫了一瞬,確認道:“真的?”
沈忻月心想,那人不過是使了些爭寵手段罷了。既沒對自己造成傷害,往後躲著她便是了,沒必要與上官宇說這些。
她認真問他:“王爺與別的女人在一起,莫非還希望我在旁側?薑側妃恐怕也不自在吧,我總不能一直呆著,無端礙事。”
上官宇頓住腳步,垂眸看著矮了自己一個頭的人,她神色坦然,滿是認真。
對於“別的女人”,難道她不介意?不在乎麽?
他靜靜看著她,一言不發。
沈忻月被盯地毛骨悚然,忍不住開口問:“你為何又這麽看著我?”
皇帝賞了金子自己卻“沒了孩子”那日,上官宇的眼神就跟此刻一般,深邃無比,難以琢磨。
聞言,上官宇的咽了咽口水,清咳一聲。
奇怪,今日看到她那一張一闔的唇,心中滿是吻上去的衝動。
昨晚體會過,難以忘記個中滋味。
可是這大庭廣眾,不遠還有好些奴仆,又不得不放棄。
若是當眾去吻,沈忻月定要跟自己沒完。
就連牽著的這手她都從自個手裏抽過幾次,要不是自己反應快,握地緊,恐怕她早一溜煙跑了。
半晌,上官宇捂著自己的心口,問沈忻月:“你心跳好了嗎?”
沈忻月垂首往身上摸了摸。
抬頭驚喜地說道:“好了!”
見上官宇還捂著自己的,她問:“你的呢?還很快嗎?給我聽聽。”
說著就要貼上上官宇的胸膛去。
上官宇一點不想阻擋。
沈忻月聽了一會後,退身回去看著上官宇,有些蹙眉。
“我還記得昨夜你就是這樣,你說是病。你怎麽好一塊地方,又病一塊地方。可還有哪裏不舒服?太醫今日不來診脈,可要給你請個大夫?”
上官宇在心裏歎了口氣,這傻子,我說是病她就真信了。
他沒回她的問題,反而問她:“昨夜馬車裏的事,你還記得什麽?”
沈忻月說:“你說我冒犯你喊你名諱,還有……”
上官宇:“嗯?還有什麽?”
沈忻月道:“鼻子撞的好疼。”
上官宇:“沒了?”
沈忻月疑惑道:“應該還有什麽?哦,還有,還有搬院子的事,你放心吧,我會搬的。”
沈忻月說完話認真地點點頭,
見上官宇一言不發,且露出不悅的神色,她緊張地問道:“我難道昨日醉酒冒犯你了嗎?說了什麽嗎?”
上官宇皺眉,明明是兩人的第一次,憑什麽隻有自己一個人記得。
他故意道:“昨日你醉酒後親了我。”
沈忻月張大雙眼:“啊?”
上官宇一副被人輕薄的神色,抬手摸著自己的嘴唇,嘖嘖了兩聲:“真夠主動。”
見狀,沈忻月羞愧難當,臉刷地一下紅透,半天不敢抬眸。
她成親前嬤嬤給她看過小冊子,那裏麵就有親吻。
難道醉糊塗了,對上官宇行了不軌麽?
半晌後,她鼓足勇氣認真道:“我、我醉了,你別計較。我不記得了。我以後不喝酒了,真的!”
上官宇“嗯”了一聲,拉著她往前走:“你記住就行了。”
——
南園內,薑麗妍將將踏進屋內,若禪便關屋門。
她從袖口中悄悄取出東西,朝薑麗妍低聲說道:“那邊遞了東西來。”
薑麗妍接過那與胭脂盒一般的盒子,打開看了看,裏頭是針頭大小的細小圓丸。她蹙眉問道:“放哪裏?”
若禪附耳道:“王爺的湯藥裏,每三日一次,越多越好。這東西特意做的小,溶地很快。”
薑麗妍雙眼大睜:“啊?”
若禪肯定地點點頭。
薑麗妍頓時六神無主,先前他們送來的全是放在自己的香裏,自己吸一些、身上沾染一些,最多是引得旁人情動,從未有過過分的。
這次的小丸一看便非同尋常,恐怕是要……
她繼續鎖眉道:“他的湯藥每次都是那位親自守著煎,煎好也是親自端進屋的,哪有這麽容易放進去?”
若禪道:“那位怕聞味道,藥從來不在院子裏煎,每日都在膳房熬的,總有辦法。”
薑麗妍茫然地點點頭。
又問:“斌哥兒還好嗎?”
薑麗妍出嫁後,唯一的牽掛便是留在安德侯的兩個人——娘親王氏和那六歲的小弟薑斌。稚子年幼,娘親雖然受寵卻仍舊是個姨娘,為了斌兒今後打算,薑麗妍花了不少力氣,這才得了送來翊王府當側妃的機會。
若禪朝薑麗妍點點頭道:“斌哥兒好好的,年後便要去學堂了,開蒙先生講他比同齡的聰明不少。”
薑麗妍將小盒子塞到袖子裏,勉強笑笑:“那便好。”
——
進了上官宇的書房,沈忻月有些意外。
她好奇地走了一圈,然後回到上官宇身邊,滿意地說道:“王爺你這書房好氣派。你這是要看書?”
上官宇撇了她一眼,道:“隨我來。”
說著就負手往東側書架去。沈忻月得了話便緊緊跟著。
上官宇伸手一推,書架便帶著後方看起來像牆的隔斷轉了起來。沒什麽聲音但動作幅度很大。
書架上突然的變化嚇地沈忻月一個驚慌,啊一聲,便閉眼靠著上官宇的手臂,牢牢抓住不放。
上官宇看了她一眼,撇了撇嘴,真是膽小如鼠!
“好了。走吧。”半晌後上官宇道。
沈忻月這才睜眼,可是又不敢隨著上官宇邁步,使勁拽著那胳膊,緊張地說:“黑!這麽黑拉我進去幹嘛?我不去!你故意的是吧?”
說完就要放開上官宇的胳膊往後撤退。
上官宇見她要走,一個眼疾手快,伸手一撈肩膀,沈忻月就到了他懷裏,與他正正對著。
“小月兒,有我在。你怕什麽?”
上官宇說完就夾著沈忻月朝裏進。
沈忻月被上官宇推著往後慌亂地一直退,百忙之中卻還記得那奇怪的稱呼,不滿地說:“你別叫我小月兒!”
“愛妃。”黑暗中傳來上官宇低沉的聲音。
“愛妃也不要!”沈忻月再一次拒絕。
“那該怎麽叫你?”上官宇疑惑不解。
“以前怎麽叫的,你往後就怎麽叫。叫王妃不就是了。”沈忻月道。
上官宇默了一瞬,複又說道:“以前是以前,往後不同了。”
沈忻月一聽,急急地道:“哪不同?”
這人分明就是在找借口!
上官宇應聲而答:“以前沒見過你的身子。自然是不同的。我喜歡你的身子。”
沈忻月腦子嗡地一聲,連後退的腳步都忘了,定在原地動也不動。
喜歡……身子?
難道?難道?難道?
他想在這裏……?
沈忻月雙目圓睜,頭從那胸膛離開,怒聲吼道:“你、你、你,流氓!你帶我出去,我不要在這黑不溜秋的地方!你要幹嘛?我、我不答應!”
上官宇一聽“我不答應”怔了怔。
沈忻月那奇怪的腦子,難道以為他帶她來這裏是要侵犯她?
他問道:“小月兒認為我要幹嘛?”語氣一副明知故問。
沈忻月氣急:“總之我不答應!”
上官宇再次故意說道:“這可由不得你。”說完一個掌風扇了出去。
“你……”
沈忻月話沒說完,眼前就突然一晃,她抬手連忙擋住眼睛。
室內亮堂起來。
“好了,自己走吧。”
上官宇說著放開沈忻月的肩膀,對著那滿臉通紅的人無聲笑了笑。
沈忻月感覺到了光亮,這才慢慢放下手,睜開眼睛。
這一看便立刻定在了原地。
寬敞明亮的空間四麵都是牆,一麵牆上全部是各類兵器,一麵牆是直頂天花板的幾個木架。
一個木架上麵擺放著書籍、字畫卷軸、幾個精致的小箱子。一個木架上是玲琅滿目的玉簋玉璜玉玦等玉器、禮器、甚至還有玉製兵器。
奇珍異寶,數不勝數。
還有一麵牆邊是數都數不過來的摞起來的大箱子。一看那熟悉的大箱子,怔了半天的沈忻月立刻想到了什麽。
她轉頭問上官宇:“王爺,這裏麵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