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悄悄話
到了府邸,一行人下了馬車來到了內院。
蘇瑤領著蘇言進了宋老爺房間。
夫人有些憔悴地站了起來去迎接,在船上的這段日子夫人吃不好睡不好的,整個人都消瘦了。
宋老爺這會正眯著眼睛躺著,昏昏沉沉的。
“蘇瑤,這位是?”
“夫人,這是我們請回來的神醫,過來給老爺瞧瞧。”
“哦,秀兒快奉茶,神醫快快裏麵請。”
夫人有些急切,本想拉著蘇言趕緊去給老爺瞧瞧。
但是一看到蘇言一副冷冷的樣子,又垂下了手。跟在了她身後。
蘇言也不避諱什麽,並沒有像隱世高人那樣蒙著紗巾,也沒有用線切脈。
直接用手親自把脈,又看了舌苔,扒開了下眼瞼看了看。
最後從醫箱裏取出銀針紮了幾個穴位。
“確實中毒太深,不好治。”
夫人一聽便癱坐在椅子上,快要崩潰失望了,“神醫這也是沒辦法了嗎?”
“誰說我沒辦法,我隻是說不好治,這毒性看著也不是一兩天就形成的,想必是長期服藥所致。”
蘇瑤點了點頭,“之前家裏的二姨娘說買的是補藥給老爺喝了有一個多月。”
“不過這毒有些奇怪,脈象混亂中又有一絲規律,你們之前找的大夫也算不錯,壓製住了一部分毒性。”
“那這毒需要多久才能解呢?”
“這毒我來解的話,至少也需要兩個月左右,世上能製出這種慢性毒藥而攻心的,怕隻有一個地方了。你們還算發現的早,若再吃半個月恐怕就無力回天了。”
“什麽地方?”宋文書剛跟張良交代了一些事情,進門就聽到這句。
“但是也很奇怪,據我所知,這獨山居已經很久不問世事了,為何突然要出手呢?他們又不是缺錢的主。”
“獨山居?”宋文書眉頭微蹙,確實多年未聽過了,但曾經也是因為匯集天下奇毒被眾人所知,後麵就銷聲匿跡了。
“你們得罪了他們?不應該啊,這麽多年了,你們在江南跟他也不在同一個地方。”蘇言波瀾不驚地說著。
“你知道他們在哪?””
“聽我爹講過,他跟獨山居門主有過幾麵之緣,好像是住在北邊。”
“具體地方世上大概無人能知曉了吧。”
“嗯,確實如此,加上我爹死後跟他們更沒什麽往來,我也起瞧不上用毒之人。”
蘇瑤愣了愣,沒想到還牽扯這麽複雜,本以為就是一些生意上的打壓,可這錯綜複雜的,還來了個隱世的用毒高手,感覺就像是處在風暴中心一般。
“我先給你們寫個方子,每日需要泡藥浴,吃的藥也是一日三次不可少,隔日我會來施針,今天先交定金200兩吧,找個人跟我回去取藥。”
蘇瑤趕緊跑回房間取了銀票,回來恭恭敬敬遞給蘇言,“謝謝姐姐!”
蘇言收下,笑著問道,“沒想到你對這老爺還挺上心的嘛。”
“養育之恩,當湧泉相報!”
蘇瑤堅定的眼神讓蘇言有些恍惚,怎能跟哥哥氣質如此相像。
“冒昧問一句,你們當時是在哪撿到蘇瑤的?”
夫人沒想到神醫突然問了句這個,“我們在宋府外麵不遠的桃林撿到蘇瑤的,當時她就隻記得自己姓蘇,叫瑤瑤,五歲。”
“五歲?怎麽會那麽巧,可是為什麽在江南。”
“姐姐你怎麽了?”
宋文書臉色有些異樣,“莫非神醫想到了什麽,跟蘇瑤身世相關?”
“啊,沒什麽,我就是有些恍惚了,失禮了。先告辭了。”
蘇瑤帶著秀兒一起去德善堂取藥。
宋文書喚來張良,“查一查獨山居最近有沒有什麽情況。”
“是,主子。”
但宋文書心裏還是對剛剛蘇言的反應有些不安,莫不是她知道什麽真相但是礙於身份不好講?
宋文書也不可能直接去逼迫她,畢竟還要指望著她給爹看病。
蘇瑤在德善堂拿藥的時候仔仔細細地做好了筆記,也在心裏感歎著,不管什麽時候這買藥都貴啊。
拿完藥,給蘇言告別,便跟秀兒一起回府。
回家後,便吩咐給秀兒去煎藥了。
忙忙碌碌一下午,又到了晚上。飯閉,大家來到老爺房間。
老爺已經喝了一次藥了,微微睜開了眼睛。看到了宋文書。
“逆子!你終於肯來見我了!”
“爹,這次是我不對,走得太急了。”
“好了,孩子在就行了,你別大動肝火,當心急火攻心。”
夫人勸說著。
宋老爺大概也是沒了力氣,也不再吭氣了。
木香伺候著老爺泡完了藥浴才回到少爺房間。
“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少爺,我不辛苦,你不在我可好玩了,蘇瑤去辦事都不帶我的,一天交給我的任務就是喂烏龜,我都猜到了送瘟神就是你。每次蘇瑤跟送瘟神說話那口氣就像是你在她麵前一樣。”
宋文書聽木香這樣講,本是有一點高興甜蜜在心頭,可送瘟神這個名字也太難聽了。
“木香你先去休息吧,最近也挺累的。”
“我不累,我精神好著呢,少爺要不要我伺候你洗澡?”
“行了,木香,我想去找蘇瑤說悄悄話,你確定要跟來嗎?”
“哦,那好吧,我以為少爺那麽久沒見我,會比較想我呢。”
宋文書黑臉,想你個大頭鬼。
咚咚咚。
宋文書房間就在蘇瑤旁邊,輕叩房門,心情竟是有一些緊張。
“誰啊?進來吧。”
蘇瑤本來正打算換衣服,聽到敲門聲又重新係上了腰帶。
宋文書推門而入,又關上了房門。
“你來幹嘛?”
“想找你說說話。”
“有什麽話下午不是說完了嗎?”
“有一些話我還沒來得及說出口。”
“什麽?”
宋文書坐下,離蘇瑤很近,兩個坐在桌邊,互相看著對方,看上去挺美好的。
“我很想你。”
蘇瑤差點把剛喝的茶給噴了出來。
“你沒發燒吧?”蘇瑤摸了摸宋文書的額頭,“也還沒睡著怎麽就開始說胡話了呢?”
“你為何不信我喜歡你?你在逃避什麽?”
“我說過,我們不可能,所以我寧願你都是假的,這一切本來就不真實,我不能迷失了自己。否則到時候肯定出不去了。”
“為什麽不可能?男未婚,女未嫁,據我所知你也沒有意中人,就不能嚐試一下喜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