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線索
“如此甚好，若能請神醫來江南，那宋老爺就有救了。”
“不可能，從來隻有去求神醫看病的，還沒人能去讓她想來就來，想去就去的。”
“那照你這麽說，我們還得帶著宋老爺去京城才行？”
“恐怕得這樣。”涼南星摸了摸折扇，“要不我先回京城去，日日去那德善堂守著？”
“罷了，明天再說，你先來幫我看另一樣東西。”
涼南星不知道蘇瑤有何謀劃。
蘇瑤摸出來那一張紙，上麵畫著零零亂亂的人名。
“我大概了解到涼府、孫府和一個左都督名下的謀士，同時針對宋府。”
“你這是？”涼南星有些不解，自己也是涼家人，蘇瑤就這麽不避諱？
“我知道你跟你爹有點矛盾，你既然能來我這，證明你還是偏向我們這邊的。我願意相信你。”
涼南星怔了怔，重新盯著那張紙看了起來。
“這麽說來，這件事可能已經安排了很久了，隻不過借著這個契機爆發了。恐怕宋老爺身上的毒也不是一天兩天吧。”
“沒錯，宋府二姨娘無腦，竟相信孫府的人，日日給老爺服藥。”蘇瑤指了指那位謀士。“你認識這個人嗎？”
“我很少在家，不認識左都督的人。而且我爹跟我大哥做事，基本是不會叫我的。”涼南星苦笑了一下。
“那涼府何時跟孫府好的呢？今日我這邊派人宋府掌櫃的家外麵守著，發現了涼府的管家去了。提著一個大箱子，而出來的時候，是空手。”蘇瑤盯著涼南星。
“這個……我也不知道。孫府據我了解，目前是江南第二大戶，莫非他們想取而代之？成為第一？”涼南星摸了摸折扇，若有所思。
“你知道新開的銀號是什麽來頭麽？”
“銀號？京城來的那間銀號？”
“嗯，就是那間。”
“那間，不是我們家的，也不是我認識的。挺神秘的，不知道是哪家的。”涼南星皺了皺眉，感覺一切都有些撲朔迷離的，像一層迷霧一樣。
“我現在能肯定的是，涼府和孫府是合夥了，至於這個左都督謀士是以什麽條件跟涼府合作的，我不知道。相信假以時日定能查出來。”蘇瑤認真地分析道。
木香在一旁看著二人討論得熱烈，一句話也插不上，終於等到了空擋，“蘇姑娘，涼公子，今兒也不早了，不如早點歇著吧，明天再議。”
“嗯，也好，木香，你給涼南星收拾一間屋子出來，且讓他現在這住著。”
“這恐怕是不太好吧，涼公子在桃花落也有房間的……”木香上下打量著蘇瑤，想知道她意欲何為。
“明日我與涼南星有事要商量，就住這方便點。”蘇瑤也沒多想，直接吩咐了下去。
“瑤瑤，我可以回桃花落的，明天再來。”
“麻煩，就這樣吧。木香你帶涼南星去。”蘇瑤擺了擺手，不容置疑。
木香努著嘴，一臉不高興，心裏有些不滿，對涼南星語氣也不好，“涼公子，這邊請！”
送走了涼南星，蘇瑤躺在了床上，心裏思緒萬千。
如果這銀號不是涼家開的，那可真有意思的，明麵上來江南的也就涼府一家，那這股勢力又是哪兒的呢。
蘇瑤突然想起了當時自己被冤枉的時候，那張銀票。據說就是京城的，真的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第二天一早，許總管就急匆匆地來敲鏢局的門了。
“蘇姑娘，老爺，老爺病情又有些嚴重了，能不能麻煩你跟我回去一趟。”許總管看著正在吃早飯的蘇瑤，憂心忡忡。
“行，馬上走。”蘇瑤放下了大肉包，擦了擦手。
一邊走著，許總管一邊說著，“老爺昨天吃了藥，本來感覺是有好轉的，誰知道晚上急轉直下，咳得更厲害了。也不知道這個是什麽毒，毒性竟然這麽大。”
蘇瑤心裏也有些著急，加快了步伐。
進了宋老爺的房門，蘇瑤才看到宋老爺那張蠟黃的臉，完全沒有以往的風采。宋夫人也是一臉憔悴。
宋老爺示意夫人扶起了自己，半倚在床頭，對蘇瑤招了招手。
蘇瑤連忙靠了過去。
“你五歲的時候，我在城郊桃林遇到了你，當時隻心想著這丫頭模樣著實可愛，便帶回了家，跟文知做個伴，你也知道文知小時候性格太孤僻，有了你，他倒也開心了很多。咳咳～”
蘇瑤趕緊給老爺拍了拍背。
宋老爺歇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以至於我都快忘了當時初遇你的情況，雖然你當時渾身髒兮兮，但是穿的衣裳可不是江南的樣式，可能是京城的。你當時什麽也不記得，隻知道自己姓蘇，叫瑤瑤，於是便喚你作蘇瑤。”
宋老爺頓了頓，繼續說道，“你既不記得家在哪，也不記得父母叫什麽。當時你身上隻有一塊玉佩。我和夫人養了你這麽多年也沒見有人來尋過你，都快把這事兒都忘了，現在我時日無多。你拿著玉佩去京城尋親吧，不能拖累了你。”
“老爺你別說了，您跟夫人的養育之恩我是不會忘的，宋府現在出這麽大的事，你讓我走，我良心上過不去的。”
“文書我也不指望了，這些年他一向愛玩，也不著家。文知尚且算是林府的女婿，總歸不會太差，最讓我擔心的是文達和文禮他們還年幼。哎，我這一去，就剩一家女眷可如何是好。
“老爺，別一副交代後事的樣子，我一定會找到好的大夫治好你。有我在，宋文書也在。”蘇瑤捏住了夫人的手，給默默流淚的夫人一些鼓勵。
“蘇瑤，我們確實是有些對不起你，當年有些私心，想讓你做文知的妾室，想想確實是委屈了你。說不定你還是京城哪家的小姐呢。”夫人抹了一把淚，望著蘇瑤。
“對了，宋文書消失之前，來我這問過一些事情，我想起來你小時候身上帶的那半塊玉佩，被他要來去。也不知道這臭小子想什麽。”宋老爺抬了抬眼，力氣不足也不忘罵宋文書。
“許總管，這城裏的大夫如果不行，就去更遠的地方找找，總會有一些民間高手的。”蘇瑤對許總管吩咐道。
“老爺，你知道幾個掌櫃中，誰是最衷心的嗎？”
蘇瑤本不想這個時候來問公事，但是如果涼府的管家都去拜訪了北區掌櫃，那生意上的事情也是刻不容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