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又獲新寵
迫於韋氏和慕容氏的壓力,楚皇景安邦不得不讓景賢出任驍騎營統領一職,這樣等於將京畿防衛重任都交給了景賢,這樣的安排,跟景修那個巡邊的事自是不能同日而語,兩相一比較,高下立判,到底是朝中有人好做官,有了韋氏和慕容氏這兩個強有力的後台,景賢的太子地位得到了鞏固。
麗妃得到這個消息,氣得哭哭啼啼了好幾天,景安邦無可奈何,有時候自己這個皇帝也不得不向朝臣低頭,想起來多麽窩火!“好了好了,愛妃不必生氣,也不必難過,修兒的能力朕知道,朕也在考慮著,如何想個折衷的辦法……”景安邦的話沒說完,麗妃就哼了幾聲,冷笑著接口道:“折衷、折衷,皇上您莫非就隻知道折衷,兩邊都不得罪?您為何就不能把景賢廢了,讓修兒登上太子之位,您可是有這個權力的啊!”
景安邦攤了攤手,歎氣道:“愛妃,你也看到了,皇後那邊如今又添了忠武侯的勢力,朝中很多大臣都見風使舵,朕實在是力不從心啊。”麗妃擦了擦眼淚,說:“那難道就這麽由著他們肆意妄為嗎?朝臣要挾君王,這可是大不敬之罪啊。”
景安邦嗯了一聲,說:“暫時朕還不能動他們,且看他們如果出了一點錯,朕再出手,那時候他們就隻有束手就擒了。”麗妃心中升起一絲希望,她是個有野心的女人,覬覦皇後的鳳位多年,隻要自己的寶貝兒子景修能登上太子寶座,她當皇後就是名正言順的,眼下最要緊的就是牢牢抓住景安邦,隻要有這個老頭子在,做什麽都能事半功倍。更何況論姿色,自己尚年輕漂亮,又獨得聖寵,而韋皇後早就年老色衰了。
想到這裏,麗妃已然明白要怎麽做了,景安邦年紀雖大,可色心不減,她要充分發揮出女人的優勢,於床上牢牢控製住老頭子,麗妃在這方麵頗有心得,而且屢試不爽,景安邦也因為這個原因,尤其寵愛麗妃。
外人瞧著景賢挺風光,身為驍騎營統領,掌管著京畿防衛重任,可辛苦隻有他自己知道,從來不曾在辰時之前起床的他,卻要每天三更起床,四更去衙門點卯,一直等到天色完全黑下來,才能回到東宮,所以現在景賢特別忙,忙到無暇去赴酒宴、去看歌舞,就連母後送的那幾個宮女都沒時間寵幸。景賢如今頓悟了,父皇交給他的事情,他加倍小心地去做,唯恐出什麽差錯,父皇是父親,更是天子,而他呢,隻要一天沒有登基,就始終隻是個臣子。
景安邦要去京畿巡視,這是從仁宗時就延續下來的慣例,每年都有一次,為君者深入百姓中,了解民間疾苦,對製定政策頗有幫助,景安邦此次還特意帶上了景修、景華這兩個年齡較大的皇子,至於景賢,他負責護衛工作,肩上擔子不輕,因此從數天前,他就開始做著準備,調配軍卒,以保證萬無一失。
從京都大興城出發,至晚間到達第一個驛館,景賢早早就已派人知會了驛臣,將驛站中所有閑雜人等驅逐幹淨,靜候聖駕來臨。是夜,景賢安排好了值夜的軍卒,信步走出了驛館,抬頭凝視著夜空,心中感歎著又是一年了,憶及去年初見抱月的時候,那會兒自己還未表明身份,還是個玩世不恭的富家子“金賢”,那時兩人關係多麽融洽,可現在呢,卻連她身在何處都不知道,想到這裏,景賢不覺歎了口氣。
“太子殿下因何事煩惱呢?”景賢聞聲轉頭去瞧,見沈秋池緩緩走到他跟前,施了一禮,道:“微臣叩見太子殿下。”景賢嗯了一聲,道:“這麽晚了,沈大人何故還不去睡?”
沈秋池微微笑了笑,說:“太子殿下不也還沒歇息嗎?”景賢將目光投向夜空,喃喃自語道:“我睡不著,出來透透氣。”“太子殿下是否在思念一個人?”沈秋池定定地瞧著景賢,說:“此人乃是殿下心中所愛,卻不得已跟殿下分開,不知微臣說的可對?”
景賢驚訝地反問:“你如何得知?”沈秋池鄭重地回答:“微臣不久前才見過此女,她對微臣說,十分想念殿下,盼望一聚。”景賢一把抓住沈秋池的衣袖,道:“你見過月兒?她在哪裏,這段時間她過得怎樣?”
沈秋池點了點頭,說:“李昭訓在大般若寺,目前一切尚好,她隻是很想念殿下,如果殿下願意的話……”景賢不等他說完就嚷了起來:“大般若寺,想不到她竟離我如此之近,多謝沈大人據實相告,我這就去看她。”
景賢不斷催動胯下的駿馬,雖然這匹馬已經拿出了全部力氣拚命狂奔,他卻還是嫌慢。好不容易到了大般若寺,景賢三步並做兩步地衝上去,用力撞開門,闖了進去,寺中房舍頗多,景賢不辨方向,隻得一一尋來,正焦躁時,猛地見有個熟悉的身影,站在前方不遠處,她身後的燭光在她的輪廓上塗上一層光圈,有點像那駕臨人間的菩薩。
景賢跑過去,一把抱住抱月,失聲叫了起來:“月兒,月兒,原來你在這裏,你怎麽、怎麽忍心離開我呢?”抱月不答,隻用力回抱住景賢,任憑淚水往下流淌。隔了好半天,景賢才想起一件事:“對了,月兒,我們的孩子呢?他已經出生了吧。”
抱月抬起淚眼,定定瞧著景賢,哽咽地道:“孩子……孩子不在了!”景賢不由吃了一驚,追問說:“出什麽事了,孩子好端端地怎麽會沒了?”抱月擦了擦眼淚,說:“那天我在昏睡,等醒來時,書葉告訴我孩子被人搶走,她去爭奪孩子,又大聲呼救,那人心中怯了,遂丟下孩子逃走,因為夜色太黑她沒看清,隻記得那人臉上有塊月牙形的青色胎記。我們的孩子太小了,頭撞到石頭上,就這麽沒了。”說完又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