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打抱不平
抱月愣愣地瞧著金公子的背影，有點不解，真不懂這個金公子究竟在想什麽。思索片刻後，抱月拔步追了出去，可卻再沒看到他的影子。就在抱月悵然時，冷不防手腕被一個男子粗魯地抓住了。
抱月轉頭一瞧，隻見那個男子滿臉虯髯，敞著懷，色眯眯地盯著自己，她不由有點害怕，奮力掙紮，並高聲呼救。那虯髯男子哈哈一笑，道：“小丫頭，你怎麽連我都不認識了？我可是你第一個男人啊！”
這句話讓抱月吃了一驚，仔細回想一下，那天在小黑屋子裏果然就是這個沙啞的聲音，那是一個噩夢，一個永遠也不想回憶的夢，偏偏這個男人在這時出現，其目的不言而喻，抱月不禁從頭涼到腳。
虯髯男子更加得意萬分，扯著嗓子道：“小丫頭，這些天沒見你，你出落得可真漂亮，那天黑燈瞎火地，沒瞧清楚你的身體，不如你今晚陪陪我，讓我好好瞧瞧，你放心，隻要你伺候得爺高興了，爺有的是錢。”說著，拍了拍腰間的錢袋，響起一陣銀錢碰撞的嘩啦聲。
抱月幾欲作嘔，虯髯男子卻沒給她太多思考的時間，攔腰把她夾在腋下，哈哈笑著闖進了抱月的房間。
“嘿嘿，小丫頭還夠辣的，那天居然在我手上咬了一口，一塊肉都咬掉了，嘿嘿，不過沒事，我喜歡！”虯髯男子說著把抱月摔在床上，自己動手脫掉了衣服，露出一身的刺青。抱月翻身下床要跑，卻被他抓住，一把就撕開了後背的一塊衣服。
“小丫頭，今天來個更刺激的，從後麵玩如何？”虯髯男子見到露出的那一塊細膩雪白的肌膚，欲望頓時高漲，他正打算如法炮製好好折磨折磨這個女子，突然覺得胸口一陣劇痛，他驚訝地低頭一瞧，隻見自己的胸口不知何時，竟插入了一塊瓷片，瓷片的另一端握在抱月手裏，隻見她的手指也被碎瓷片劃傷，正汩汩往外流血，可是她卻忘記疼痛，隻怔怔地盯著手中的瓷片。
虯髯男子發出了一聲怒吼，大手伸出去要抓抱月，抱月卻一無所知，就在這時，有人闖了進來，從指間打出了幾點寒星，無一例外地射入虯髯男子的身體，他隻來得及悶哼一聲，就一頭栽倒。
“娉婷、娉婷……”金公子晃著抱月的身體，抱月一時沒反應過來娉婷是誰，等到清楚是在叫自己時，她忍不住撲倒在金公子的懷裏，放聲大哭。
“好了好了，都沒事了，今後沒人會欺負你了……”金公子的聲音分外溫柔，抱月隻緊緊摟住他的脖子，再也不想鬆手，直到情緒平靜了點，她才哽咽道：“怎麽辦，我殺了人，我殺了人了。”她反複念叨著這句話。
“放心，凡事有我，交給我處理就行了。”金公子伸腳踢了踢倒在地上的虯髯男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過不了多久，翠娘來了，一見屋子裏這情形，不由嚇了一跳，可憐巴巴地盯著金公子，說：“金公子，這、這、這是怎麽回事？”金公子淡淡地說：“今晚我已付了錢，要包娉婷姑娘一晚，沒想到我剛離開一會兒，這個家夥就闖進來，想對娉婷姑娘不軌，我自然是咽不下這口氣，所以動手殺了他，你說該怎麽辦吧？”
翠娘沉吟片刻，遲疑道：“若是個街頭混混死了也就罷了，可惜這是個不敢惹的家夥，他叫曾世離，乃是一個鹽商，生意做得極大，也頗有些錢財，隻要他一來這裏，各青樓稍微長得好看點的姑娘，他都得染指，聽說他跟本地的官府也有些交情，所以……”說到這裏，翠娘偷偷瞥了一眼金公子，欲言又止。
金公子將打開的折扇一點一點收起，微微笑道：“我當是什麽人呢，不過是仗著有幾個臭錢就橫行霸道，這種人死有餘辜，你放心，明早我就自去官府投案，一力承擔下所有罪責，絕不連累你們。”
翠娘心中自然欣喜，臉上卻一點高興的神情也看不到，反而做出一副為難的表情來，躊躇道：“哎，隻是可惜我這裏清白之地，若是讓人家知道這裏死了人，我將來這生意還做不做了？”
金公子從袖子裏掏出一疊銀票，遞給翠娘：“今晚你好好安撫一下娉婷姑娘，也務必令這裏所有人三緘其口，我能做的隻有這些，你若是自己泄露機密，可怨不得我了。”說著起身就走。
翠娘滿口答應，趕上去問：“公子今晚在哪裏歇息？要不要老身再安排其他的房間給你？”金公子擺了擺手，道：“不用了，我自回客棧歇息，明天一早直接去衙門。”
這一晚，抱月注定無眠，每每剛眯著眼打了個盹，旋即就醒，看看窗外，天色隻不過麻麻亮罷了。好不容易捱到卯時，抱月叫杏兒給起床給她梳洗打扮，杏兒揉著眼睛走過來，道：“姑娘，還早呢，你不多睡會兒嗎？”抱月微微歎息道：“發生那麽大的事，我怎麽能睡得著，不如早點準備準備，去縣衙門看個究竟。”
杏兒出去打水，回來時告訴抱月一個消息：昨天來鬧事的那個韓統領又來了，正坐在門口，誰都趕不走，說一定要見到你才行。抱月思索片刻，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去見他一麵好了。”
隻不過一夜工夫，韓澈就好像老了好幾歲，額頭起了皺紋，雙眼布滿血絲，一見抱月就趕上去握住她的手，急著表白，可是抱月卻躲開了，淡淡地說：“昨天不是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叫娉婷，不是你要找的月兒。”
韓澈咬著嘴唇道：“你說的我一個字也不相信，我奇怪你為什麽會在這裏，難道你忘了你我心心相印的那些日子？也忘了你已經許婚給我，還是王爺做的主……”抱月聽了這句話，忍不住冷笑了幾聲：“我為什麽會在這裏，你得回去問問你的主子，如果不是因為他，我怎會落到這種境地？你可知這些日子我是怎麽熬過來的？想死也死不成，渾渾噩噩地活著，被人侮辱、被人踐踏，還要裝出一副笑臉來迎合他們，而你，那個時候你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