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焦蘭殿的宮婢在見到趙顏鈺的那一刻都是詫異的,雖說皇上對太後似乎也一直恭敬有加,可皇上似乎從來來過焦蘭殿,而且關於先帝和前朝皇帝的種種,她們這些做奴婢的多少也聽人說了一些,太後說是思源的太後,可說到底她體內流淌的終歸都是前朝南氏一脈的血液,這帝後之間終究也有太多屬於自己的小心思,可如今皇上就這樣輕從簡隨的來了這焦蘭殿,想想如今整個後宮的嬪妃都在這焦蘭殿,難道皇上是為了哪位嬪妃而來,想想最近一段時間似乎最為受寵的就是林常在和封答應了,而且看今日這場麵,似乎大家都有意為難封答應,難道……
“參見皇上,眾位娘娘都在正廳,奴婢馬上通傳!”
“不必了。”趙顏鈺揮了揮手阻止了眾人動作。“你們都留在外院吧,朕自己過去看看。”
她用人其實一向都很是用心,這些宮婢既然一直守在外院,那想來也不是那麽得她之心,既如此,該是不要打擾她了。
“啊?!”眾多宮婢一時有些微愣,不太明白皇上的意思,還好玉英及時發了話。
“怎麽?皇上的話還有異議?”
“奴婢不敢!”眾多宮婢跪了一地,果然是伴君如伴虎啊,稍有不慎就會惹怒聖君。
“起來吧!”趙顏鈺揮了揮手,其實有時候他並沒有這麽可怕的,不過慢慢的,他也習慣了,這大概就是深宮的冷情吧。
趙顏鈺大步向前,玉英緊隨其後,不過卻被他阻止了。
“皇上?!”
“你也留在外間吧。”
玉英看著自家主子,終究什麽都沒說。
趙顏鈺一步步的走入中殿,這一路上幾乎都沒遇到什麽人,原來這焦蘭殿竟是這般冷清嗎?不過轉念一想,她一向喜歡這種清冷的感覺,又或者是不是喜歡,是習慣了!
“皇……”一眾宮婢都沒有想到皇上會在這個時辰來到焦蘭殿,一時都有些詫異,行禮之聲已至嘴邊了,卻被趙顏鈺阻止了。
眾人一時也不敢多言,退於趙顏鈺的身後。
趙顏鈺看著那中殿主位上的人,雖然她將自己的情緒掩飾的很好,但隻需一眼,趙顏鈺便看的明白,她其實是不喜歡這樣的氛圍的。
宮人婢女雖說一時不敢多言,但也在偶爾打量著這位主的神情,這般含情脈脈倒是不知看的是誰,不過細細想來,最近宮中最受寵的似乎就是那林常在和封答應了,這個方位想來是太後身邊的封答應了!
南緋顏終是改變了自己的情緒,冷眼掃過堂下眾人。
“哀家一向不理會你們之間的那些小心思,不過你們既然將事情鬧到哀家這裏來了,哀家怎的也要說幾句,你們說雪丫頭不知禮數,哀家倒是想問問,她是如何一個不知禮數?!”
林若心心中一驚,果然如此,太後是站在封裏雪一方的。
“這……”堂下眾人原沒有想到太後會站在封裏雪一方,所以她這般問之時,堂下眾人都愣住了。
“你們說她不知禮數,不將哀家這個太後放在眼裏,那你們可知,這些日子守在焦蘭殿照顧哀家的就是你們口中這位不知禮數的封答應!”
太後一直都是親和之人,所有人都從未見過太後這般言辭厲色的模樣,不過如此轉念一想,她們都記起來了,如今尊位上的這位可使經曆了前朝今朝兩朝的女人,她們這些小把戲,這位主怕是早就看的個明明白白,說到底唱戲的小醜終究是他們自己。
“你們都是皇上的嬪妃,你們該想的是如何侍候好皇上,而不是做這些無關緊要的事,可明白?”南緋顏見堂下眾人都心思明了,一時也轉變了自己的態度,其實在這件事上,自己原不該這般言辭厲色。
趙顏鈺失笑,原來她真的可以這般平靜的麵對自己的後宮嬪妃,這麽些年來,是不是真的隻有自己放不下呢!
哎!
守在身後的宮婢些對視,眼中都有一絲探究,剛剛皇上是不是歎氣了!
“朕說怎麽去你宮裏不見人呢,原來是到太後宮中來了!”就在整個大殿陷入一股微妙的沉靜之際,大殿之外傳來了那熟悉的聲音。
南緋顏心中一緊,他怎會來?
自己入駐這焦蘭殿好幾年了,這似乎是他第一次來自己的焦蘭殿。
“太後!”小宇子很是擔憂的看向了自家小郡主,畢竟正殿的那位主最是會擾亂小郡主的心思。
“無礙。”南緋顏很快就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這麽些年無論什麽時候,她都在一聲聲的告訴自己,自己是這思源的太後。
原以為這個時候,堂下眾人都被趙顏鈺的聲音吸引自然也沒人注意到著堂上的南緋顏,可卻不然,此刻封裏雪死死地盯著南緋顏,就是想要從她的臉上看些蛛絲馬跡。
果不其然,在皇上出現的那一刻,太後臉上的情緒有片刻的詫異亦或是懷念,雖然太後很快就掩飾了自己的情緒,不過對封裏雪來說已經足夠了。
“參見皇上!”堂下眾人在見到趙顏鈺的那一刻,都將自己最溫潤柔情的一麵表現的淋漓盡致,所以說後宮的女人變臉之快,讓人瞠目結舌。
不過都說女為悅己者容,進入後宮的女人說到底都是為了這皇城的一人而活,其實這裏的大多數人都隻是在進宮初始見過趙顏鈺,自然不能落了下風不是。
“免了!”
“謝皇上。”
堂下眾人可謂都是含情脈脈的注視著趙顏鈺,可慢慢的眾人發現,皇上的眼中隻看著那一個方向,那是……封裏雪!
不過這個時候封裏雪似乎想什麽事出神了一般,竟不為所動。
林若心看著在自己前方站立的身影,絲絹下的玉手緊握,這個時候皇上的眼裏似乎容不下任何人,他注視著的隻有那一個方向,怎麽想都不甘心。
南緋顏盡可能的讓自己的平靜,可是看著他一步步的靠近,心沒來由的就亂了,手死死地扣著楠木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