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漸行漸遠
“怎麽樣？”
“小郡主是心氣鬱結。”
宮陵駱微微皺了皺眉，心氣鬱結？這不過是一日的功夫，他們到底經曆了什麽，終究還是背道而馳了嗎？
“好好照顧她，有什麽事記得告訴我。”
“多謝宮大人！”
宮陵駱在趕回承乾殿前的時候發現顏鈺已經不在了，一問才知他吐血昏迷不醒，已被緊急送回了東宮，等他趕到東宮之時已是人滿為患，床榻之上的他也是麵色蒼白毫無血色，倒是和後庭那位有得一拚。
“顏玨，顏鈺他怎麽樣了？”對此，趙顏玨也隻是無奈的點了點頭。“先前太醫來看過了，說是凶多吉少。”
明明先前都還是好好的，怎麽轉瞬之間就變成這般模樣了。
“宮大哥，這到底怎麽回事？”
宮陵駱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他要是知道是怎麽回事的話也不會是如今這般模樣了，這一個二個的性子也是捉摸不透的。
趙楠在第一時間封鎖了一切消息，外界大致隻知太子殿下受了寒，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時日，而關於他的立後旨意也未曾有絲毫改變，甚至是讓欽天監看了日子，很快便定下了所有的一切。
這一夜注定將這原本緊密相連的兩人推向了兩個方向。
南緋顏一夜渾渾噩噩，等完全蘇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午時了，身邊隻有一個小宇子，不過殿內卻多了些她此刻最不想看到的東西。
“這些……”
“皇上送來的。”小宇子在宮中這麽多年，自然知道這都是些什麽，他原本以為昨日小郡主會和皇上好好談談，他知道小郡主心裏的那個人一直都是太子殿下，可沒想到今日一早皇上便送來了冊封所需的東西，聽皇上的旨意，好像冊後大殿的日子都已經定下來了，一切都太過於著急了。
雖說皇上封鎖了消息，但他們這些奴才之間難免有一些小道消息，他聽說如今太子殿下從昨夜至今也是昏迷不醒。
“小郡主要是看著晃眼，奴才……”
“留著吧，總歸是要用的。”在小宇子話還沒說完，南緋顏便揮了揮手打斷了小宇子的話頭。
“啊？！”這下輪到小宇子詫異了，小郡主當真是決定了。“小郡主，這些東西可都是冊後用品。”
“當皇後不好嗎？這可是天底下好多女人最夢寐以求的呢，如今我不費吹灰之力便得到了一切，何樂不為呢？”
“可是小郡主，你開心嗎？”
“重要嗎？”在這皇城，有誰在意自己是否開心呢。
“不重要嗎？”他這一生最大的心願便是可以陪在小郡主身邊，看著小郡主開開心心的生活。
“好了，小宇子，你怎麽就知道我當了皇後之後不會開心呢。”小宇子不言，他就是知道，那生活絕不是他們小郡主想要的，可是如今他還能說什麽呢，隻期望自己還能陪在小郡主身邊，至少小郡主身邊還有一二可以說上話的人。
冊後大典如火如荼的準備著，而如今的東宮卻是愁雲密布。
“太醫，大哥到底怎麽了？”
“鬱結於心，太子這般模樣大致是自己不願醒來吧。”
“緋顏…緋顏…”口中的喃語不斷，一如那年重傷未愈之時，趙顏婧看著自家大哥這般模樣終究有些不忍心，宮中的消息她們也聽了太多，原本以為父親會放棄立後的旨意，可是這兩天兩夜都過去了，一切如常，甚是連東宮的消息都被封鎖了，大哥昏迷不醒，父親甚至連一句問候的話語都不曾傳來，她是當真不明白父親在想什麽，越想越氣不過，終是轉身離開。
“顏婧！”
“顏玨，你守著顏鈺，我去看看。”顏婧那丫頭其實不怎麽會掩飾自己的情緒，她剛剛那般模樣，無論她要去見誰，都不會很理智。
“好！”
趙顏玨側坐床頭，以前常聽老人講故事，總說一個人命中自有他的劫數，如今看來那南緋顏便是大哥的劫數，甚至是他們趙府的劫數，這兩年發生的種種似乎都和那一位脫不了幹係。
“張太醫，您也是一夜未眠，您也先小憩一會兒，有事我在喚您。”
“謝殿下！”
太子如今這般模樣完全是心病所至，都說心病需心藥醫，更多的他們也無能為力。
“大哥，你當真就這般放不下她嗎？”趙顏玨看著自家大哥，這兩年自己似乎見到了自家大哥最為狼狽的模樣，他無法想象南緋顏對大哥的影響到底有多深。
宮陵駱算是發現了，這趙家的小子、丫頭些都是鬧心的主，不過是轉瞬之間，他就生生沒有追上顏婧那丫頭，一路追到了後庭才跟上她的腳步。
“顏婧，趙顏婧，你站住，你來這後庭，你是想幹什麽啊？”
“我就是想來問問緋顏那姐姐，她到底在想什麽？”以前她不懂緋顏姐姐和大哥之間的感情之時，她便知道這兩人在彼此心中一定後一個不可替代的位置，後來她明白了，那是所謂的愛情，她現在不明白的是，明明緋顏姐姐心裏也是有大哥的，為何這一次她什麽都沒做就應下了皇後之位，她不相信緋顏姐姐對那個位置是有眷念的。
“問？！如果能問出一個結果，你覺得顏鈺會是如今這個模樣？”
“我……”趙顏婧一時無言，是啊，大哥都未曾問出一個結果，自己來這裏有用嗎？
片刻的沉寂，正巧遇見了外出而歸的南緋顏和小宇子。
“宮大人、顏婧，你們怎會在此？”此刻的南緋顏與小宇子遊園賞花，似乎愜意的很，連宮陵駱都詫異，這與昨夜自己見到判若兩人，這一刻的她仿佛真的因為那冊後旨意而喜上眉梢。
“緋顏姐姐，你怎可這般平靜，你知不知道大哥……”
“顏婧，雖說如今冊後大典還未舉行，但聖旨已下，本宮已是天下公認的思源皇後了，按照禮製，你該喚我一聲母妃。”在側身的刹那，南緋顏便打斷了南緋顏的話語，那語氣、那模樣任誰看都不是當年在趙府之時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