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抉擇
“趙將軍，你該明白，位高的人心裏都很是黑暗的，他總覺得有人覬覦他的東西，既如此，那不如坐實了這個罪名也不比什麽都不做的好，這些年你本就享負盛名，如今同北漠的一戰更是得了民心，算是眾望所歸。”
“緋顏，那可是你血脈相連的四皇叔啊，我是當真沒想到你會選擇趙府。”這些年他們也算處處防著她了，可沒想到最後她竟自己來尋了自己交代了一切。
這女人心，還真是捉摸不透啊。
“說實話，我自己也沒有想到！”雖然對那個人不親近，但就如趙楠所說，那個怎麽說也是與自己血脈相連之人，好歹還是養育了自己多年啊，更是以十座城池將自己從北漠換回來的呢！
女人心啊，果然難懂。
“小郡主，你當真想清楚了！”
“我既然出現在這裏，那自然是考慮清楚了的，不過反之我也要問問趙將軍，你可是考慮清楚了，這件事一旦開始，可就沒有回頭路了，而且給你的時間可不多了，宮中的那位將日子可是定在了我的生辰日呢，算算時日，不足一月了吧。”想想時間過得還真是快啊。
“足夠了，不過宮城防衛還需小郡主多費心了。”趙楠如此有底氣的話倒是讓南緋顏有些意外，這一刻，她突然就覺得可能這麽多年，她從未真正的了解過誰，而且這個人倒是她看走眼了，以前她一直都覺得趙楠是屬於忠厚老實的那一類人，如今看不盡然，這個人的心思或許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深了許多，許是因為自己是九王遺孤的原因，在皇城之中確實有那麽一部分聽命於自己之人，以自己小郡主的身份要想拿到那宮城布防圖確實不難，可沒想到他就這般自然開了口，一點也不含糊啊，而且自己的這些事還算隱秘，他竟都知。
“很好！”
“我找父親有事！”就在兩人對視打量彼此之時，外間傳來了趙顏鈺的聲音。
“大少爺，老爺和小郡主真的有要事要談，你就不要為難小的了。”
“好了，趙將軍，既然你已經知道了一切，那便早做準備吧，夜已深了，我也該回去了。”南緋顏很是瀟灑的轉身離開，這一刻，她內心竟有一絲喜悅，那個人費盡心機得到的皇位終究不會屬於他，也是到了這一刻，南緋顏才明白，原來自己對那個人的恨意竟是這般濃。
“小郡主，容我再問一句。”
“趙將軍請講。”
“你可是為了顏鈺。”南緋顏斂去了臉上的笑意，一時沉默不語。“那是我的兒子，我多多少少了解一二，如果你對他沒有半分心思，他不會放任自己的情感變成如今不可逆轉的地步。”
南緋顏失笑，所以現在是想她給一個怎樣的答案呢。
“趙將軍，現在說什麽已經不重要了。”說完這話，南緋顏便徹底離開了書房，趙楠看著那個消失的身影眼中盡是考量。
趙顏鈺一直要鬧著進趙楠的書房直到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自己的視線才安靜了下來。
“緋顏，你……”
“你說你小子，怎麽也是趙府的大公子，怎的如此毛毛躁躁的，一點都沒有該有的樣子。”南緋顏行至趙顏鈺的身側，為他整理了微亂的衣冠，這般模樣的她讓趙顏鈺都有些詫異，明明之前還對自己避之不見的。
“這一天天的還真是沒有休息好，馬上就是我的生辰日了，我可得好好休息休息，你消息也消停消停好好想想該送什麽禮物給我啊！”南緋顏拍了拍趙顏鈺的肩轉身離去，趙顏鈺原意是想跟上去的，卻在那一刻傳來的父親的聲音。
“顏鈺，你進來！”
“我……”趙顏鈺看著南緋顏的方向進退兩難的感覺，南緋顏回首看著他淺笑。
“你去吧，你父親或許是真的有事尋你。”
片刻的猶豫，趙顏鈺終究還是轉身進了書房。
南緋顏立於月色之下看著那個方向，嘴角的弧度是那般的剛剛好，腦海中還回蕩著趙楠剛剛的那句話。
你，可是為了顏鈺？
怎麽可能，她這個人一向寡淡，就算是有什麽事，那一定也會為了自己。
這一夜，趙家父子倆也不知道談了些什麽，一直到天明時分才散了去，大家都看出來了，他們趙府的大少爺又回來了，那個臉上洋溢著堅定信念的大少爺回來了。
雖說最近趙顏鈺的心思不再放在同自己父親執拗了，但他的視線從來沒有從南苑那個方向離開過，這個時候趙顏鈺也會想，或許他同緋顏的感情從很多年前便注定了吧，那個時候流傳了太多關於九王的故事，太多人都在為九王惋惜，那個時候他便說過難道沒有一個人想過那位流落異鄉的小郡主嘛，那個時候，那個人便已經住進自己的心裏了，隻是沒想到多年後他們會同住一個屋簷下。
“消息可準確？”墨君焰眉頭緊皺，這樣的消息他可是於公於私都是不太願意聽到的。
“主子放心，消息絕對準確，那位趙將軍已經開始著手準備了，說是選在南嶽小郡主的生辰日動手！”
“什麽！”墨君焰拳頭緊握，竟然選了這麽一個日子，他們將緋顏放在何處？
等等，緋顏的生辰日？墨君焰回想著那一日她來尋自己所說的話，這件事她大致也是知道的吧，這樣想著，墨君焰突然就泄了氣。
“主子！”
“你先退下吧，有什麽事我會再喚你。”
“是！”
墨君焰做不到什麽都不問終是去趙府尋了緋顏。
“你怎麽知道了？”不過轉念，她也明白了，墨君焰是何其聰明的一個人，自己那一夜終究是說了太多，而且南緋顏可不相信在這南嶽他沒有自己的眼線，這個小子可是自小便立誌要回到那個屬於自己的位置去的，她一直都清楚，這小子其實有的是手段，他會知道自己好像一點都不意外。“好吧，既然你都已經知道了，最近沒事就不要來趙府了，也不要來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