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紙終究包不住火
趙顏鈺的傷勢越來越重，到最後甚至有些藥石不進，任由那些丫鬟婢子怎麽想辦法都無用，不過那個時候所有人都聽的很清楚，在生命垂危之際，他們趙府的大公子口中呼喚的隻有一個名字—緋顏。
緋顏？南苑的那位！
“緋顏…緋顏…”宮陵駱扶額，這府中眾人都在，甚至是太醫院的太醫都將這些話語聽在耳中，有的事怕是真的瞞不住了。
不過這小子當真是將那個人記得深啊，諸事繁多，這個時候他獨獨忘不了她。
“將軍，趙公子需要進藥才行啊，不如……”
“我知道了。”趙楠很是無力的點了點頭。
“我送太醫出去吧。”在診斷結束之後，趙楠看了一眼自家長子，他口中還是喃喃低語著那個名字，也是至此，趙將軍也算是明白了自己這位兒子的心思了，原來這些年他竟忽略了這麽多，那些年的朝夕相處終究是亂了心。
太醫看著趙將軍這個模樣大致是明白的，那位小郡主的身份特殊，他是一個醫師，有的話自然不該他關心。
“將軍放心吧，微臣不過是一個醫師，有的話不會亂說的。”趙將軍看了一眼太醫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張老是宮中老人了，本將軍自然是相信的。”簡單的寒暄了幾句，張老便被仆人帶下去了，最近因要顧著趙顏鈺的傷勢，張老暫時也在趙府住了下來。
趙將軍回歸眾人都隻是看著他，宮陵駱心中緊張，以前顏鈺規劃了一切，想著怎麽告知所有人才能將流言蜚語降到最低，卻從未想過是如今這種情況。
是啊，他們誰又能想到呢，畢竟當初初入南山軍營之時，他們甚至都沒有想過有一天會真正的見識到戰場是何種模樣。
“緋顏…緋顏…”
“父親、母親，大哥是不是想見見緋顏姐姐，我去南苑尋她吧。”趙顏婧還小，她隻當自家兄長同緋顏姐姐的關係甚好，有時候醒來卻又見不著緋顏姐姐，所以才會在夢中呢喃。
趙顏玨從身後拉回了自家小妹，這個時候看不清的，想來也隻有這丫頭了，很早以前他便覺得大哥心中藏著事情，原來竟是這樣一個大秘密。
“二哥，怎麽了？”
“父親、母親，此刻有您們，我們先回去了。”
“去吧。”此刻的趙楠看不清喜怒，隻是淡漠的揮了揮手。
趙顏玨也不顧自家小妹，直接推著她便離開了此處，宮陵駱看著此情此景自然也不好再留下了。
“伯父、伯母，那小侄也先回去了，要是有什麽消息還請伯父於宮府告知一二。”趙楠知他二人關係好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來了。
宮陵駱入院中，趙顏玨他們並沒有走遠，不過顏婧那丫頭正扯著老二要個說法呢。
“顏玨，顏婧！”
“宮大哥。”
“你似乎並不意外？”宮陵駱看著顏玨，這小子倒是比想象中的要平靜許多。
“一直覺得大哥心裏有事，年前也想過和大哥好好的談一談，畢竟我們是兄弟二人，不過那個時候大哥並不願意說，如今不過是知道了所為何事罷了。”宮陵駱點了點頭，那小子確實不知道該如何掩蓋自己的心思，顏玨一向聰明，能發現也不意外。
“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麽？隻有我不知道是嗎？”趙顏婧立於兩人中間心情也不是很好，怎的就自己看不懂現在的局勢了。
“你還小，有的事不需要懂。”宮陵駱揉了揉趙顏婧的頭，能一直像這丫頭這般也是不錯的。“好了，我也先回去了，這件事要是有什麽結果麻煩顏玨告知我一聲。”
“好！”
“所以到底是出什麽事了？”感覺大家都挺嚴肅的，現在還有比大哥更嚴峻的事嗎？
“你反正隻需要知道，最近這段時間，不要去煩雙親，也不要去煩你緋顏姐姐。”趙顏婧無奈的聳了聳肩，好吧，她知道了。
趙將軍屏退了所有人，如今這房內除了趙顏鈺的低喃也就隻有他和趙夫人的呼吸聲了。
“老爺？”
“所以你早就知道了！”趙楠看著自家夫人，他回府後大致也聽說了自家夫人對南苑那位的態度，他和夫人相濡以沫多年，他了解夫人是怎樣的一個性格，突然如此定是發生了什麽，而那原由也定然不會是因為自己，如今看想來是知道了顏鈺的事。
“也是最近才確定的。”
“最近才確定的！”最近的他們府最平靜的時光也隻有出征前了，想想那個時候似乎有幾日在軍營之中見到顏鈺，那個時候宮家小子說的是他不舒服，如今來看想來是不在吧，這麽說的話，那宮家小子也知道了！“起因是什麽時候？”
既然說最近才確定的，那以前總是有些苗頭的，婦人對這些最是心細。
“起因……”
“你讓我送他入軍營之時。”有的事理一理大致也就明白了，南苑生辰日那晚無論是她還是顏鈺都很早沒了身影，自家夫人回來的時候臉色也是不大好的，隻是那個時候自己沒在意罷了。
趙夫人無言，她知道有的事即便是自己不說，不想承認，老爺自己也會理清楚的。
“將軍？”
“最近這段時日，你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趙楠揮了揮手，此刻談這些也是多說無益。
趙顏鈺的情況一天比一天惡化，可是他口中的喃語卻從未停止過，看著此夫人著實也沒有辦法，終是去南苑請了南緋顏去照顧他。
趙顏婧聽著府中的流言，她大致也明白了當日二哥未說完的話，原來對於緋顏姐姐而言，自己和大哥當真是不一樣的。
“夫人！”南緋顏那一刻是詫異的，她沒有想到夫人會先鬆口。
“小郡主，不是我同意了什麽，隻是攔著也無濟於事，如今顏鈺藥石無醫，太醫都說了如果顏鈺能活下來全看他自己的求生意誌。”現在顏鈺心心念念的都是眼前這個人，她隻有來求她。
“夫人放心吧，我明白的。”
在見到顏鈺的那一刻，南緋顏才明白，原來他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傷的重，南緋顏日日夜夜的守著顏鈺，而她不知道的是墨君焰也在外間日日夜夜的守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