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遠赴邊境
南緋顏最近的心情很是複雜，先是知道北漠攻打南嶽擔憂墨君焰，後又聽說此次出征的竟是南山軍營的眾人，他們可都是些還沒有見過戰場是什麽樣子的世家公子，他們的那位皇上有時候真的是太過兒戲，她也知宮中的那位無非是想看看趙楠帶著這群新兵崽子能走到多遠，可無論是那種結果都不會太好。
勝了，那宮中的那位對趙楠的猜疑隻會更重；敗了，誰又能力保邊境不失呢！
南緋顏本就心緒不定，此刻院中稍有異響她便察覺到了。
“誰？”
“緋顏，是我。”
顏鈺！
南緋顏看著那個從光影之中走出來的身影說不驚訝是假的，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心情說不出的複雜，他怎會？
“你怎的回來了？”
“想見你便回來了。”
“你可知……”
“我知道，可是我也怕。”在南緋顏的話語還沒說完之際，趙顏鈺便將其緊緊地擁入懷中，怕此去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南緋顏微愣卻也沒推開他，她明白顏鈺話語中的意思，這一去是邊境戰場，他們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他會在這個時候回來尋自己，他對自己的情誼自己是很感知到的，不自覺的伸手緊緊地回擁著趙顏鈺。
常言道，危機關頭最想見之人便是你最放不下之人，如今的緊要關頭，他違背軍令來的是自己的南苑，自己於他心中的位置如何不重，可就是自己這樣一個人真的受得起他如此看重嗎？
趙夫人看著月色之下相擁的兩人，刹那間臉色蒼白，如果當年那一夜的種種是起因，這一夜所見便是結果，即便是不想承認也不得不承認，這兩人之間的感情已經超出了她們的想象了。
“你們在幹什麽？”那一夜她退縮了，如今卻是不能，此刻趙夫人心中都還會想，如果那一夜自己未曾退縮，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樣了。
在這樣的時刻，誰都沒有想過趙夫人會突然出現。
“趙夫人！”
場麵一度非常尷尬，趙顏鈺想過有一天告訴所有人自己愛著這個住進自己心裏多年的人，可絕對不是如今這種情況。
“母親！”
“不要叫我。”南緋顏和趙顏鈺都立於一側，看到這樣的事確實需要好好冷靜一下，許久之後，趙夫人才整理好自己的情緒。“你們……”
趙夫人看著對麵的兩人，即便是掌管趙府整個後院的她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一個是她趙府的大公子，一個是受了公主之禮的小郡主，這兩人一直都是他們心目中最知禮知節的人，可如今就是這樣的兩個人給了她最大的衝擊。
“母親，我不想騙您，如您所見的一般，我喜歡緋顏，從心底愛著這樣的她。”南緋顏很是詫異的回首看著趙顏鈺，她原本以為這個時候他要解釋什麽來著，可沒想到他就這樣承認了。
趙顏鈺明白，這個時候多說都是無益，而且既然母親出現了，那母親心中也自有考量，既如此，他便不想瞞著任何人，反正總有一天大家都會知道的。
“你！”趙夫人氣結，還真是自己養出來的好兒子啊，竟然連一句辯解都沒有。
“趙顏鈺，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母親，我知道！”從將她放在心裏的那一刻，自己就知道自己到底愛上了一個怎樣的人，他也知道以後他會麵臨怎麽的路，隻要她在身邊那便足夠了。
“你知道！如果你知道，你現在就不該出現在這裏。”這些年放任兩人在一起，終究是她們做錯了，她原本以為隻要顏鈺進了軍營，他們之間的感情終究就會慢慢淡去，可沒想到會是如今這個局麵。
至始至終，南緋顏都盡是沉默，畢竟這個時候她無言是最好的選擇。
“母親！”
“如果你不想將事情鬧得更大，現在就回去，出征在即，你回了京都已然是違反了軍令，就不要想其他的了。”趙夫人盡可能的讓自己冷靜下來，如今戰亂剛起，確實不適合處理這些事，再等等，她一定會想到一個萬全之策的。
趙顏鈺回首看著南緋顏，他心中甚是擔憂。
“你看她作甚，她是我南嶽的小郡主，我能將她如何？”趙夫人瞪著兩人，此刻心情難免有些急躁，自然語氣也不是很好，這話聽在兩人的耳中都明白，趙夫人此刻心中其實是有氣的。
“我……”
趙顏鈺原本還想說什麽的，不過卻被南緋顏阻止了。
“夫人說得對，你現在確實不該出現在這裏，你還有更重要的事，回去吧。”南緋顏此刻也冷靜了許多。
“緋顏！”
“放心，我在這裏等你回來。”趙顏鈺看著自己一生之中最愛的兩個女人，終究還是悄無聲息的潛入月夜離開了。
緋顏說過會等他回來的，而且母親也不是那般不顧一切之人。
四目相對，趙夫人和南緋顏都在審視著彼此。
“小郡主！”
“夫人還是叫我緋顏吧。”
趙夫人看著南緋顏向她靠近了幾分。
“緋顏郡主，那是我的兒子，趙府的大公子，未來整個趙府的支柱，您是如何入的我趙府，你應當明白，你們不合適，而且……”
“我明白了。”南緋顏低語淺笑，那模樣一如往常，想想終究是自己太胡來了，明明早就想到了自己和顏鈺之間有太多的不可能，可是為何自己還會如此，大致是因為太寂寞了吧，這麽看來的話，那一年的梅花樹下終歸是自己先去招惹顏鈺的。
南緋顏如此便應下來倒讓趙夫人為難了，她原本以為她要和這位小郡主苦口婆心的講上一大堆道理，可自己還沒說什麽了，人家便來了一句明白了，明白？明白什麽了？
“我明白自己的身份，看得清自己的位置，等有機會我會和顏鈺說清楚的，既然是錯，那我便不會讓這錯，一錯再錯。”
“說清楚？”
“顏鈺是什麽性格，想必夫人比我更了解，這件事隻能我說，你們勸不了。”
趙夫人無言，她說得對，既然顏鈺認定了這個人，無論未來等著他的是什麽，他都是無所畏懼的。
“趙夫人，時間不早了，您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南緋顏也不顧其他，轉身回了房間，在趙夫人看不見的地方終究是鬆了那一口提著的氣，跌坐於地，她果然是太衝動了。
“你回來了！”在見到趙顏鈺重回軍營之後宮陵駱才鬆了一口氣，不過看這小子的樣子，怎的興致不高的樣子，不顧一切的都要回去見一見他們的小郡主，見著麵不是應該很開心嘛？“沒見著你們小郡主？”
“自然是見到了。”
“那你這麽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是幹嘛！”在宮陵駱話語剛落，趙顏鈺便回首直勾勾的盯著他，這樣宮陵駱心中很是沒底。“幹嘛這麽看著我？是出什麽事了嗎？”
“母親知道了。”
“啊！”不過宮陵駱很快就反應過來了。“你說是趙伯母知道你和小郡主？”
“是！”
宮陵駱一時也是無語的，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頭大啊！他就知道，這件事怎麽都是瞞不住的。
“陵駱，我該怎麽辦？”
“如今不是你要問我這麽辦，而是在於你怎麽想的，你要知道這原本就是你們倆在一起要麵對的事，依照趙伯母的性子，如今她定是不會將這件事鬧大的，她會先替你壓下來，所以你自己一定也要考慮清楚，要麽放手，要麽做好麵對一切的準備！”宮陵駱就是這樣一個人，在刹那之間他便看清了事實的本質，那些多餘的糾結並不需要。
趙顏鈺不言，隨即自嘲式的笑了，是啊，這原本就是要麵對的事，不過是比預想中的提前，他到底在糾結個什麽勁。
“放手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有這句話就足夠了，那現在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麵對，一切就等這邊塵埃落定了再說吧。”
“我明白了！”等邊境戰亂結束的那一天，他會麵對該麵對的這一切。
邊境大戰，趙楠帶著那些弟子兵趕赴邊疆。
“娘親，兄長他們的來信。”
“兩封？”趙夫人看著趙顏婧手中的信件微微皺了皺眉。
“嗯，還有一封好像是大哥給緋顏姐姐的，我待會兒便拿去南苑。”
“不用了，我待會兒拿過去吧。”
“啊！”趙顏婧很是詫異的看著自家母親，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母親對緋顏姐姐的關注似乎多了很多啊。
“可是……”
“好了，你就聽母親的吧。”趙顏玨拉過自家小妹，將顏婧手中的信件全數交給了母親，雖然他也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但隱隱約約有所察覺。
趙顏婧的視線在自家母親和二哥之間來回穿梭，終究什麽都沒說，想想自己送過去和母親拿過去也沒差。
“夫人！”南緋顏覺得現在於自己的南苑見到趙夫人似乎一點都不意外。
“顏鈺的信件，你知道該怎麽做吧。”南緋顏接過趙夫人手中的信件嘴角依舊是那若有若無的笑意，她沒有想到那小子即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是會給抽空給自己寫信，可是這些信永遠都是在還未開封之前便當著趙夫人的麵燒為了灰燼，所以自己從來都不知道顏鈺說了什麽，而且南緋顏覺得有時候自己當真是不知道那小子在想什麽，明明知道現在趙府有一個趙夫人知道他們之間的事還如此做，他對自己的心思當真就這般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