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重歸故國
不過一日的功夫，關於南緋顏的事便傳遍了整個北漠，南嶽傳信，邊城使者會盡快來接他們南嶽的小郡主回歸。
當初那些緋顏身邊的人一時都巴結了上來，緋顏隻是淡漠的受著。
“那些人臉變得還真是快啊！”
“誰不是呢。”
如今南緋顏的身份終歸是不一樣了，也搬出了當初那不堪的小院，說實話南緋顏在離開之前還有一絲不舍呢，說到底那個地方教會了自己很多，況且這個小院可是墨君焰花了大力氣才為自己爭取來的呢。
不過半月的功夫，南嶽邊城的人便趕來了北漠，定吉時迎他們的小郡主回國，在重歸故裏的那一日，不過初冬的北漠竟又下起了雪，想想這是今年的第二場雪了，這般早的雪日，想來今年的北漠會很冷吧，不過冷與不冷這一切都隻是對北漠的人而言了。
南緋顏如以往一般伸手接住了飄灑而落的雪花看著她在自己手中化去。
“五年了！”
墨君焰側首看著身側的緋顏，是啊，他們認識已經五年了，他們相互鼓勵走過了人生最黑暗的幾年，如今他自以為一切一點點的開始好起來了卻發現她離自己也遠了。
“緋顏！”
“嗯？！”南緋顏回首看著自己身側之人。
墨君焰伸手替南緋顏拂去鬥篷沿的雪花，為她戴好鬥篷，北漠冬天的風雪一向很大，當年的寒冬他們最期望的就是這樣一件鬥篷。
“以後的路……”
“以後的路我可以走的很好，你也可以。”南緋顏率先打斷墨君焰。
“是！”
南緋顏和墨君焰並肩而立看著這北漠風光。
“以前我竟不知，這北漠的風雪竟是這般的美。”
“隻要你想，你可以看到更美的風景。”
南緋顏淺笑。
“下次吧，下一次我一定好好看著這北漠的風光，我聽宮中的人說了，君焰公子騎術可是極好的，到時候還希望君焰公子多帶帶我。”在這深宮院牆，如今的墨君焰還是君焰之名，其實以在南嶽以君為姓為名都是犯了忌諱的，不過北漠似乎沒這麽多講究，他以自身之名似乎在這北漠活的很是順遂。
“一定會帶你見到我北漠最美的風景。”墨君焰看著南緋顏信誓旦旦的說道，剛剛緋顏說下一次，那就說明他們還是有機會再見的。
南緋顏不語。
如果還有下一次的話。
“小郡主，該出發了。”不過是一個質子回故國罷了，沒有想象中的那般聲勢浩大。
墨君焰立於原地看著那穿著一襲白色鬥篷的身影進了馬車，隨後馬車也在風雪之中消失，他不敢騎馬去送她，他怕自己忍不住拉住她同自己在這黑暗之中掙紮沉淪，或許有一天自己洗去這周身血汙之時，自己才有資格，她是南嶽的小郡主，如今的自己又有什麽資格開口呢。
“有的人既然走了，那就該放手。”墨君焰自己都未曾在意自己於風雪之中立了多久，直到身後熟悉的聲音將自己喚醒。
墨君焰撣去一身雪花，眼中隻餘堅定，回首看著格裏。
“將軍，我需要您的幫助。”
“憑什麽？”
“憑我的身份。”
格裏嘴角含笑，果然。
“你覺得你如今的身份能公之於眾嗎？一旦被人知曉，換來的隻會是殺戮。”
“總有一天，我會讓帶著墨君焰之名站在最高處。”
“那也隻有到了那時，你才有資格用你的身份來要求我做什麽，在這之前，你隻是一個小小的侍衛，而我是這北漠的大將軍。”
兩人打量著彼此，誰都沒有先認輸。
明明五年的時光，該吃的苦，該受的累，南緋顏都已經受過了，她原本以為沒什麽可以打倒自己了，可沒想到這一路上的舟車勞頓卻讓她大病了一場，渾渾噩噩之間，她知道她重新踏入了那個叫南嶽的地方，許是因為北漠太冷了，所以才顯得此時的南嶽竟還帶著一絲暖意。
南緋顏掀開車簾心中苦笑，沒想到自己一覺醒來，竟又到了這個地方，所謂的命運弄人大致就是這個意思吧。
“等等！”南緋顏放下車簾對外間的人喊道。
“小郡主有何吩咐？”
“我想下去走走。”
“可是……”當初京都來過旨意要盡快接小郡主回去的，這一路上已經耽擱了太多時間了。
“也不急在這一時。”
使者猶豫再三，終究還是放任南緋顏下了馬車。
這一日，南緋顏在禦林之城的太多地方遊走，可是有太多不一樣的地方了，當年住過的的地方如今的人家已不姓南了。
“這位小姐是……”門童看著府門前的小姐一時也拿不定注意，今日老爺夫人都不在府中，沒聽說過哪家小姐要來拜訪啊。
“小哥客氣了，我不過是路過罷了，看這院子甚是喜歡，免不了多看幾眼罷了。”說完這話，南緋顏轉身離開。
回來了又如何，家終歸是不在了。
最近，市井之中的流言蜚語可是不少，不過討論的最多的便是她們那位即將回歸的南嶽小郡主，聽說那可是當年九王家的寶貝女兒呢。
“九王，當年不是說他通敵叛國嗎？”
“什麽通敵叛國，國君已經查明真相了，那不過是一些奸佞小人的陷害，還好如今已經真相大白了，國君也很是愧疚，用十座城池換回了九王那流落在外的骨肉呢。”
最近太多的聲音了，不過大多說的都是他們當今的那位國君如何如何的仁慈，不惜花重力將那位小郡主迎回。
南嶽國君於百姓的稱讚聲中將南緋顏以公主之禮迎回南嶽，在南緋顏回歸那一日，國君親迎於城門，那該是多大的殊榮。
“小郡主，到了！”馬車不能進皇城，這是規矩。
南緋顏下了馬車佇立，這一路走來，太多事物都變了，不過如今看來這座皇城倒是沒怎麽變，當年從這裏離開的時候，自己還不懂事，那個時候自己也曾天真的問過父王，自己還能不能再回來，那個時候，父王的回答是什麽呢，好像是能吧，如今自己確實也回來了，不顧卻是孤身一人，想想已經多少年了呢，轉眼快八九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