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憶

  “公子!”


  子書陌決剛剛走出院落,就看到城主夫人跪倒在地,目光裏都是感激“公子為我夫君孩子報仇,謝謝你!”


  不論在外是什麽樣的姿態,但私下裏城主夫人都是畏懼害怕子書陌決的,在城主夫人的心裏,子書陌決就如同主子,掌控她性命的人。


  子書陌決看著城主夫人,聲音淡漠“不是為你!”


  城主夫人抬起頭來,還想要些感激的話語,卻不想子書陌決再次開口“既然你已報仇,也該去陪你的夫君和孩子了!”語氣是那樣的無所謂,似乎這幾個月來喊著伯母的人不是她一樣。


  “什麽?”城主夫人呆愣住。


  看著城主夫人的樣子,子書陌決眼眸裏閃過厭惡。這個女人,還是舍不得這繁華世間,不然也不會在夫君死了之後,還可以一邊厭惡一邊委身於仇人。


  甚至,子書陌決可以肯定,若是沒有自己的插手,這個女人會委身北侖色一輩子。哪怕她痛苦她糾結,甚至她心裏會恨,但是她卻依舊會活著。


  “嗬!”子書陌決冷笑,而這個時候跟在子書陌決身後的曳止已經發現子書陌決心情十分不好,可是這個女人讓子書陌決的心情更加不好。


  曳止手中的匕首直接插入城主夫人的胸口,城主夫人的神色帶著錯愕害怕,可是卻隻能捂著胸口倒下。


  “公子,對不起!”將匕首拔出,曳止有些忐忑開口。他一直都知道子書陌決不喜歡不聽話的屬下,他此次的行為算是逾越,可是,他不希望子書陌決不高興,他想要殺了那些讓子書陌決不高興的人。


  子書陌決原先是憤怒的,她的確想要殺了這個女人,但是在自己沒有開口的情況下,曳止卻是貿然動手,這樣的做法讓子書陌決心裏十分不悅。


  可,看著在自己麵前眨巴著眼睛可憐兮兮看著自己的曳止,子書陌決的心突然軟了幾分。罷了,都是為了自己,子書陌決告訴自己,倒是覺得曳止的行為帶著幾分暖心。


  “殺的好!的確是該死之人!”子書陌決開口。


  原先還有些忐忑的曳止聽了此言,眼睛裏都冒出光芒來。子書陌決不知道,就因為她的這句話,讓今後的曳止,為了子書陌決鏟平一切敵人。


  城主府,原本該死肅穆安靜的府邸,此時卻蒙上一層血的顏色。那些原先屬於北侖色的親信暗衛仆人,都一一被格殺,哪怕投誠亦是如此。-——

  外人不知,僅僅隻是一日,城主府就大換血,更不知,推動這一切的竟然隻是一個孩童的年紀。


  當城主府再次大開府門,城主府已經換了主人。曾經的城主北侖色染病死亡,其寵愛的夫人追隨而去,北侖色將這城主府的一切交由寵愛的屬下。


  看似一切都的過去,但其實,隻要有腦子的人都清楚這裏麵有著太多太多詭異的事情。如今,城主府宴請眾人,眾人無一不是帶著複雜的心情而來。


  明明城主府剛剛才逝去上一位城主,可是城主府沒有絲毫的莊重,反而呈現一副欣欣向榮姿態,這樣的城主府,讓眾人都知道,北侖色絕對不是病死。


  經年站在府門口,對著每一位前來的賓客安排周到。


  眾人一一坐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無一不討論著這涼城所謂的新城主。不論外麵的流言如何,這些人都是希望親眼所見,甚至很多人心裏都殘存著不同的心思。


  “公子到了!”經年站在門口,聲音帶著笑意。因為子書陌決不喜旁人稱呼她為城主,一切照舊稱呼她為公子。旁人不知,那隻是因為子書陌決認為,她從始至終都是子書山莊的孩子。


  在眾人的心目中,這個殺害北侖色並且將城主府給奪來的人,定是一個三十出頭的男人,定是長相精明之人。可是當他們聚精會神看向門口,出現一個孩童身影的時候,他們都已經懷疑自己是不是花了眼。


  眾人對子書陌決不陌生,畢竟城主府有著一位公子十分受到城主重用。這些人中很多人還曾經討好過子書陌決,但那也隻是將子書陌決看成北侖色的屬下,完全沒有將子書陌決看成一個對等的關係。


  等到子書陌決坐在上位屬於涼城城主之位的時候,眾人坐不住了,有人已經開始嚷嚷“陌決公子這是怎麽回事?這可不是你過家家的地方,讓新城主來見我們!”


  子書陌決坐在上位,寬大的椅子將她的身子襯托的更加削弱。


  有人開頭後,人群中就慢慢的開始躁動,一個兩個都開始舉起手指著子書陌決的鼻子,無一不是讓真正的背後之人出來。


  這個時候,一人突然向前走了幾步來到子書陌決身前,想要將子書陌決從這個位置上給拉扯下來。


  刺眼的白光閃過,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到那男人痛苦的哀嚎,隨之而來的就是一隻血淋淋的手掌就這樣掉落在地上,男人捂著已經光禿禿的胳膊神色痛苦。


  曳止拿出手帕擦拭匕首上的血跡,看著匕首重新變的幹淨才放入自己的腰側。


  明明也隻是一個孩子,可出手迅速狠辣,一時之間讓那些還在嚷嚷著不停的眾人都安靜下來,除了地上已經昏迷過去的男人,無一看著子書陌決的目光已經帶著忌憚。


  若是一開始,這些人還不相信子書陌決就是如今涼城的新城主。畢竟不論子書陌決怎麽能幹怎麽聰明,年紀擺在那裏,一個孩子怎麽會鬥得過老奸巨猾的北侖色。


  可,剛剛子書陌決的不動聲色,甚至麵對麵前的血腥隱隱有著興奮之色,都讓這些人終於不再是把子書陌決當成一個孩子,而是當成一個競爭者。


  “公子,北城主一直身體健康,不知最近怎麽會突發急症?我等深受北城主照拂多年,不知可否能夠見北城主最後一麵?”此時站出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身姿挺拔一身藍色衣袍,頸子上帶著碩大的寶石。


  子書陌決認識這個男人,這男人名為遠業,不僅僅是這涼城的首富,還是這涼城的地方官。


  剛剛子書陌決露出狠辣的手段讓很多人都不敢去招惹,可這個男人不同,他不僅僅有著絕對的財富還有著一定的地位,就是曾經的北侖色對他也是以禮相待。


  “北城主已死,各位還是不要叨擾他了!”子書陌決從椅子上起身,她很清楚,其實這個男人也是覬覦城主之位的,如今城主之位被自己貿然奪下,他卻可以麵不露怒色,倒是個可以掌控自己情緒之人。


  遠業還想繼續些什麽,畢竟他從路都不認為北侖色是病死的,八分是被眼前這個孩子給弄死的,雖然有些不可思議,但是遠業從不瞧什麽。


  可,反駁的甚至挖陷阱的話語還沒有出口,遠業就看到子書陌決手中拿著的一塊玉佩。原本滿肚子的算計全部功虧一簣,語氣急轉“真是遺憾,不過既然北城主將城主之外給予公子,定是信任公子的,今後公子若是有用的上我的,必定不會推辭!”


  眾人無一不驚愕的看著遠業,可以遠業就是他們的主心骨,如今遠業都開口了,他們哪怕心內有萬般不願,此時也對不上僅僅隻是個孩子的子書陌決。-——

  遠業怎麽會沒有看到眾人的目光,可是無人知道他心裏此時膽怯。是啊,身為涼城的首富,首屈一指的人物,他竟然膽怯了,不是害怕子書陌決,而是害怕剛剛子書陌決拿在手中的東西。


  遠業有著妻子有著孩子,可是涼城人都知道,遠業最愛護的就是他唯一的親生妹妹遠愁。他的妹妹隻有十歲,是父母老來得女。因為年紀的相差,遠業看著這個和自己孩子差不多的妹妹原本就十分寵愛。


  但一次遠業在遭受仇家追殺的時候,是這個如同孩童的妹妹奮不顧身救了自己,而遠愁則是在床上足足躺了有三年才恢複過來,就是如今也是身子不好。


  血肉至親加上救命之恩,讓遠業將這個妹妹看的比自己的孩子還重要。剛剛子書陌決手中拿著的東西,可不就是他千辛萬苦為妹妹尋來的上好玉佩。


  若是子書陌決抓了他的妻子甚至他的孩子,子書陌決都不會有任何的惶恐。妻子可以再找,孩子可以再生,但是唯一的妹妹隻有一個,他不能冒險。


  原本懷揣著滿心的算計而來的眾人,走的時候心事重重。但不得不,今日遠業的支持,子書陌決的狠辣,還有如今城主府的大換血,都讓許多人歇了心思。


  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願意去拚命,但那些野心勃勃之人,子書陌決也從未在意。畢竟在絕對的勢力麵前,任何的陰謀詭計都可以扼殺在搖籃中。


  遠業沒有走,他跟著子書陌決身後,看著前麵給子很矮的子書陌決,心裏不住的想,若是此時殺了此人,是不是就可以保護妹妹,甚至奪了城主之位。


  在這個時候,跟在子書陌決身後的曳止突然回頭,目光凶狠如狼。


  遠業被嚇了一跳,還沒有細看,曳止已經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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