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憶

  鋒利的刀尖對準子書經年的頸脖,冰冷的感覺觸碰到子書經年的皮膚,讓子書經年的雞皮疙瘩瞬間都冒出來。明明心裏害怕的要死,但是子書經年卻是昂著脖子,沒有給子書山莊沒有給爺爺父親丟一分臉。


  “子書浩瀚,你還是不肯寶藏在哪裏嗎?你想眼睜睜的看著你兒子死在你麵前嗎?”黑衣人有些惡劣的將刀尖朝著子書經年白白胖胖的胳膊上劃了一刀。


  頓時,子書經年的胳膊已經流出鮮血。


  子書經年發出痛苦的聲音,眼睛裏流出眼淚。畢竟還是個孩子,是一個從就被寵著的孩子,這樣的痛苦是子書經年第一次經受。哪怕痛的子書經年有些受不了,嘴巴卻是沒有出一句求饒的話語。


  “經年!”餘憶眼睛發紅,她可以忍受這些人傷害自己,甚至用任何殘忍的東西來折磨自己。可是看著這些人傷害自己的孩子,餘憶的心裏如同千刀萬剮。


  比起餘憶的痛苦,老莊主和子書浩瀚也好不到哪裏去。可是,他們此時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群人傷害自己的家人,而他們無能為力。


  躲藏在暗處的子書陌決看到那些人竟然這樣傷害子書經年,忍受不了的就準備出去。可是在子書經年剛剛露出衣角的時候,她的目光對上一雙震驚的目光。


  那雙眼睛,一直都是溫和的,慈愛的。可是此時此刻,子書陌決在這雙眼睛裏看到的卻是哀求,哀求她不要出去,哀求她不要衝動,哀求她保護自己。


  淚,從眼角滴落。


  心裏有太多的恨,可是在爺爺的目光下,子書陌決踏不出去那一步。因為她很清楚,今日她走出去,救不了家人,反而會搭上自己的性命,那樣,爺爺和父母會更加痛苦吧。


  手心被抓破,牙齒裏都是鮮血的鐵鏽味。子書陌決用了畢生的冷靜才讓自己安靜下來,並且將同樣想要衝出去的子書浮夢給拉扯住,她的目光帶著哀切,讓子書浮夢瞬間就明白了過來。


  就是因為明白,才更痛苦。她們都寧願自己出去遭受一切痛苦,陪著家人出生入死,也不願在這裏躲藏。要眼睜睜的看著家人備受折磨,她們痛的是心是靈魂。


  老莊主在看到子書陌決隱沒,心裏都是欣慰。他知道,今日這情況,他們都難逃一死。江湖中人,生死乃是平常之事,老莊主希望的不過是子孫平安,可以給子書家留有血脈。——


  “我們根本就不知道寶藏什麽的,那不過是傳言!”老莊主吸引這些人的注意力,就怕這些人會注意到隱藏在暗處的兩個孫女。


  “嗬,子書山莊握有寶藏地圖,你以為你這個老家夥還可以騙的了人嗎?”站在不遠處的黑衣人冷哼道。要知道,他們為了這寶藏,籌備了不知道多久,才將子書山莊拿下。


  子書浩瀚很清楚,這些人不論如何都不會放過他們,不論他們交不交出那所謂的寶藏結局都是一死。既然如此,又何必讓這群狼子野心得逞。


  “孩子,為父對不起你!”子書浩瀚歉疚的看著子書經年。他身為父親保護不了自己的家人自己的妻兒,他不能告訴這群人所謂的寶藏。


  子書浩瀚此言一出,就代表了他的立場和決斷。餘憶看了眼自己的夫君,她雖然痛心絕望,但也不是無知婦人,更清楚的知道,這樣的決斷是無奈之舉,比起自己,夫君更加痛苦。


  子書經年隻有十歲,平日裏真活潑,但是身為子書浩瀚的孩子,又怎麽會是愚笨之人。子書經年知道父親的意思,心裏病沒有怨恨父親,若是恨,也隻是對這群屠殺他們的黑衣人恨。


  “爺爺!父親!母親!經年不怕!”子書經年昂著頭,無畏的看著家人。隻是一瞬間,那個真的活潑的子書經年已經長大,而長大的代價卻是性命。


  一句話,讓老莊主都紅了眼睛。


  “啪啪啪!”鼓掌的聲音響起,一個黑衣人嘲諷的開口“好一出感人的戲,子書浩瀚,我最後再問你一次,寶藏究竟在哪裏!”


  “不知!”子書浩瀚怒吼。


  既然要死,那麽也要死的讓這群人什麽都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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