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是不是在外麵有人了?
那腳步聲停在了門口,她下意識的緊了心,靠後一些盯著門,等著被推開。
可那腳步聲就停了幾秒,走開了。
莊思楠深呼吸,實在是受不了,拉開了門。
“霍昀琛,你給我站住!”莊思楠氣得不行。
出差不跟她也就算了,中途不給她打電話她也忍了,回來不她也認了,到家了,到門口了,他竟然還視而不見,不給個交待!
霍昀琛停了下來,背僵直。
“霍昀琛,你不打算跟我點什麽嗎?”莊思楠眯了眯眸。
霍昀琛緩緩轉身,英俊的臉上帶著淡漠,“有事?”
有事?
莊思楠驚了。
她不敢相信的看著他,等了他這麽久,盼了這麽久,她主動靠近,居然來了這麽一句話。
嗬,有事?
“霍昀琛,你是怎麽了?這麽對我,能不能給個理由?”她努力讓自己冷靜一些。
在沒弄清楚原因之前,她不想大吵大鬧。
霍昀琛對上女人那雙浮上慍怒,但極力隱忍的雙眼,心頭有些緊,他偏過眼神,不去看她的眼睛,“這幾,我不回家了。”
“去哪?”
“莊園。”
莊思楠深呼吸,“為什麽?”
“沒有原因。”霍昀琛完,轉身。
那冷漠的氣質,真的是太欠揍了。
莊思楠輕哼一聲,“好。”
霍昀琛停了一下,沒有回頭,也不知道她這聲好是什麽意思。
莊思楠重新回了房,過了一會兒,她就提了行李箱走出來。
正好又碰上他,“既然你搬走了,那我也不會留在這裏了。”
霍昀琛輕蹙著眉,最終還是沒有留她。
莊思楠提著行李下樓,越想越氣,越氣就越不來勁,直接把行李箱一丟,乒乒乓乓的滾下了樓。
箱子很結實,耐摔。
那麽多步台階摔下去,居然沒散架。
霍昀琛站在樓上看著,擰起了眉。
莊思楠下去把箱子扶起來,拖著走了。
走到外麵,男人也沒有留她。
越想這心裏越不是滋味,她也沒有開車,就順著路走。
,很冷。
她裹緊了衣服,眼角冰涼。
“臭男人,腦子是被驢踢了嗎?憑什麽不理人就不理人?是更年期還是來了大姨父?”莊思楠一路罵罵咧咧,委屈得很。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的臉都被風吹得生疼。
後麵一輛車子靠近,燈還閃了兩下。
她沒理。
車子在她邊上緩了下來,“上車。”
“不上。”莊思楠聽著這個聲音,就來氣。
簡直就是莫名其妙!
霍昀琛看著她紅紅的鼻尖,臉上還有一片水影,心微微一抽,“聽話。”他停好了車,去拿她的行李箱。
莊思楠來氣了,拍開他的手,“霍昀琛,你有病吧。不是理人嗎?幹嘛又來招惹我?我告訴你,就算是我露宿街頭,就算是我在外麵被凍死餓死,我也不上你的車!”
憑什麽他想理就理,不想理就不理?
他把她當成什麽了?
嗬,真以為,她就這麽沒骨氣,非得跟他好?
她莊思楠走在大街上,就不信沒人收留。
“別鬧,上車。”霍昀琛去拉她的手。
“我鬧?霍昀琛,你摸著你的良心問問,到底是誰鬧?是誰莫名其妙的不理人?是誰出門回家都不跟我一聲?我在你眼裏,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存在?或者,我又是哪裏得罪了你,讓你這麽不待見?你啊,你隻要明白清楚,讓我永遠滾蛋都行!”
這段時間的怨氣在這一刹那全都發泄出來了。
她看了那些照片,看了那段視頻,都是想著跟他看,是怎麽回事。
她打心底是相信他的,可他呢?
一聲不響的給她甩臉色。
憑什麽?
霍昀琛的手,落空了。
寒冬的夜,連呼吸都是冷的。
路上,除了被路燈拉長的影子,還有一輛打著雙閃燈的車,就沒有別的了。
晚風吹來,刮的臉生疼。
莊思楠盯著他,他的眼神又別開了。
“嗬,真搞不明白,你突然對我態度到底是為了什麽?我自認為我沒有做什麽對不起你的事。霍昀琛,這日子,你是想過,還是不想過了?你放心,我也不是非得要貼著你過日子,反正現在我們沒有孩子,要散夥很容易。散了夥,也不會再有瓜葛。你隻要句話,這日子你不過了,我莊思楠,絕對不會纏著你半分!”
“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半晌,霍昀琛又去拿她的行李。
她的那些話,好像一個字兒都沒有聽進去。
“嗬!”莊思楠搖搖頭,抹了一下眼角的淚,“算了吧,霍昀琛。不管你是因為什麽這麽對我,都無所謂。正好,我也有事不想理你。”
罷,她拖著行李從他身邊走過。
霍昀琛抓住她的手,皺眉,“什麽事?”
“憑什麽告訴你?”莊思楠甩開他的手,“你以為你是誰?”
“什麽事!”語氣,更加的凝重了。
莊思楠冷哼,“我了,我不會告訴你!放手!”
一聲怒斥,霍昀琛鬆開了手。
莊思楠不想再跟他多一個字,也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她倔強的拉著行李,走在前麵。
她知道他在看她,但那又怎麽樣?
這種莫名其妙的男人,她也不稀罕了!
……
莊思楠沒有去貝佳那裏睡,去了陸瑤家裏。
陸瑤抱著抱枕看著她,也不話。
已經淩晨兩點了,陸瑤打了個哈欠,問她,“你就準備這樣坐一晚上?”
“你要睡就去睡,不用管我。”莊思楠呆坐著,眼睛紅紅的。
“霍昀琛是不是在外麵有人了?”陸瑤問。
莊思楠看了她一眼,“不會。”
“那怎麽就突然這麽冷漠你了?”
“不知道。”
“唉,忽然覺得,還是一個人好。男人什麽的,都是扯淡。”陸瑤往沙發上一躺,“再好的男人,也有不好的時候。”
莊思楠心裏很不舒服,壓抑,“這一次,我真的很憋屈。就像是被判了刑,但我不知道我犯了什麽事一樣難受。”
陸瑤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軟了語氣,安慰道:“他要冷你,你也可以冷他。男人啊,就是作。真以為自己是塊寶,誰都想要。”
陸瑤想到了曾曖,那個男人就跟一隻花孔雀一樣,覺得全世界的女人都會圍著他轉,好像除了他,就再也沒有別的男人了。
“喂,你好歹也是一家公司的老總,可別為了個男人一蹶不振。”陸瑤睨著她。
莊思楠輕哼,“不會。”
“那就好。”
……
第二,莊思楠雙眼疲憊,還有血絲,一看就是沒有睡好。
陸瑤搖搖頭,“要不你今不要去公司了。再好好休息一下。”
“不用。睡也睡不著。”不如忙起來,才沒有時間去想別的事。
“隨你。”
吃了飯,兩個人一起去了公司。
從她昨晚離開到現在,霍昀琛沒有給她打過一個電話,也沒有問她在哪裏。
那男人,薄情的可怕。
心裏很不是滋味,但她也憋著,沒有再去問他半個字。
不就是不理人嗎?嗬,她也可以。
午飯的時候,她接到了貝佳的電話。
“楠楠。”貝佳的聲音很輕。
“嗯?”沒有胃口吃東西,胡亂的戳著碗裏的飯菜,“怎麽了?”
“我知道霍總為什麽不跟你話了。”
手上的動作一頓,她提了一口氣,“為什麽?”
貝佳遲疑了一下,才:“我不心聽到他跟阿楓的對話,他懷疑霍奶奶的死,跟你有關。”
那一刹那,莊思楠的心跟刀子一樣刺得一陣痛。
她丟下了筷子,胸口處壓著一塊石頭,難受,“原因呢?”
“霍奶奶的死,好像不全是因為病。從他們的對話中聽出來,應該是被人下了藥。”
貝佳完,莊思楠的眉頭一沉,“下藥?”
“嗯。”貝佳:“一開始並不知道,霍奶奶下葬後,有人告訴霍總,霍奶奶是服了毒藥,導致身體日漸變差。而這個下藥的人……是你。”
莊思楠覺得事情太過詭異了,她會給霍老太太下藥?為什麽?
那個人又是誰?霍昀琛憑什麽就信了?
“楠楠,你要不還是跟霍總好好談一下。我覺得,他好像掌握了證據,認定了是你。”貝佳很擔心她。
莊思楠真是哭笑不得,完全不知該怎麽來評價這件事。
“嗬,他既然已經認定了,還有什麽好談的?他要是相信我,就不可能瞞著我,冷落我。”深吸了一口氣,“我算是看明白了,我在他心裏,根本不值得信任。”
“我想,應該是那份證據太直接了。不然,他不會懷疑你的。”
“是啊,如果不是有足夠份量的證據指向我,他又怎麽可能會這麽快就判了我死刑呢。”莊思楠覺得可笑,“佳佳,謝謝你。”
“我們是什麽關係啊,不用謝。找個機會,我問問阿楓,到底是什麽證據。”貝佳安撫著她,“你也不要想太多,隻要你沒做,誰都不能誣蔑你。”
莊思楠現在也沒有什麽可想的了。
她唯一在想的就是,那個男人,居然不相信她。
嗬,可笑。
當初,那麽有力的證據證父親是霍仁囚禁起來,被迫給霍仁設計圖紙,父親生死不明,她依舊願意相信他的父親是個正直的人,不會做這種事。
就算是父親真的在為霍仁做事,那也是情有可原。
她相信這其中是有隱情,是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她沒有去懷疑霍家,甚至還跟他一起在調查當年的事。
可現在呢?
嗬,莫名其妙的,她就成了謀害霍老太太的凶手了。
在她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連問都沒有問她一句,就這樣懷疑她,推開她了。
對比起自己之前做的事,真是又可笑,又諷刺。
她很想去問問他,她就這麽不值得他相信嗎?
可又覺得沒有意義。
他的態度,已經明了一切。
他就是不相信她!
如此,那她為什麽還要相信他?
想到那些照片,那段視頻,她是不是也可以去揭穿霍家的真麵目?就算是霍仁死了,也應該受到眾人口誅筆伐。
回到公司,她到了頂層的玻璃房。
往常開得嬌豔的花,現在已經調零的看不出原樣了。
枯葉掉進土裏,正在腐爛。
轟轟烈烈的盛開在世上,供人欣賞,讚美。
枯萎的時候,變成那樣的腐朽,旁人一個眼神也懶得給。
她想,她就跟這盆花一樣。
現在,那些曾經把自己視若珍寶的人,現在棄之如敝履。
“你在這裏?”陸瑤推開門,看她站在那裏盯著一盆已經沒了生氣的花。
莊思楠回頭,“怎麽了?”
“哭了?”
莊思楠愣了一下,抬手去擦眼角,“嗬,最不值錢的就是這玩意兒。”
陸瑤輕歎,“有人找你。”
“誰?”
“叫韓治。跟你名字,你就會知道。”
莊思楠兩眼放光,“他在哪裏?”
“我把帶他帶到會客室了。”
莊思楠急忙忙的就衝下了樓。
陸瑤:“……”
……
莊思楠推開會議室的門,穿著駝色大衣的男人轉過身,一張痞壞但又俊逸的臉掛著笑容,他看到她,咧嘴一笑,走過來彈了一下她的腦門。
莊思楠捂著額頭,吃痛的吸了口氣,捂著額頭,“你幹嘛還這樣?”
“怎樣?”男人雙手插在大衣兜裏,歪頭看她,“楠楠,多年不見,你更加的美豔動人啊。”
莊思楠瞪了他一眼,揉著被他彈痛的額頭,“多年不見,你還是這麽招人恨。”
“那你還急不可耐的跑來見我?”男人嬉皮笑臉。
“你想多了。”
“眼睛紅了?哪個負心漢欺負你了?”男人盯著她的眼睛,雖然麵上帶著笑,但眼神裏有心疼。
莊思楠搖頭,“在樓上吹風,風刮的。”
男人沒有去揭穿她,轉了一個身,坐在椅子上,左腿搭在右腿上,抖動著腳尖,一副審視的模樣把她從上到下,又從腳跟看向頭頂,“想我沒?”
莊思楠瞪他,“不想。”
“沒良心的家夥。”男人伸手又想去彈她的腦門。
莊思楠這下躲得快,往後一退,他落空了。
“嗬……反應還挺快的。”
“韓治,你都三十出頭的人了,能不能不要再這麽幼稚。”莊思楠略有些嫌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