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一心一意
她的情緒不對。
從那個女人來過之後,她好像就變得不太對勁。
盛威輕歎一聲,回了房間。
到淩晨兩點多,秦菲菲才上了二樓的休息間。
她一推開門,就驚到了。
門口一米的距離擺放著蠟燭,在玫瑰花瓣裏被簇擁著,中間留出了一條路,所照亮的地方,上是各種顏色的氣球,四周吊著心型墜子,房間裏的燭光因為她推門的那一刹那火光跳躍,很漂亮。
但再遠一點,就看不清楚了。
她愣了。
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大嫂,往前走。”身後有人,聲音裏掩飾不住欣喜的催促著她。
秦菲菲像個木頭人一樣,緩緩上前。
她走完那處,像是踩到了什麽開關一樣,又一排蠟燭亮了。
再走,又亮。
直到盡頭,亮光裏,站著一個男人。
她完全不知道這是在搞什麽,這氣氛,不對。
“威哥……”秦菲菲定定的看著他,然後又看了一眼四周。
這,在玩什麽?
浪漫?
她心裏有些慌。
盛威從身後拿出一束玫瑰花,“送給你。”
秦菲菲愣了愣,還是接了過來,“……謝謝。”
這,到底是要做什麽?
求婚?
不可能!
她怎麽敢想這兩個字。
“威哥,你這是在玩什麽?”她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鎮定。
“手給我。”盛威朝她伸手。
秦菲菲遲疑了。
在他的注視下還是把手伸了過去。
盛威執起她的手,輕撫著她的手指,“你的手,很漂亮,但就是太單調了。”
秦菲菲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緊握著玫瑰花,緊張的咽著口水。
“所以……”盛威手上,多了一枚戒指。
秦菲菲眼睛都睜大了。
盛威笑道:“這枚戒指,缺個主人。我覺得,你就最適合。”
他看到她眼裏的震驚,緩緩的把戒指往她的無名指上套。
倏地,秦菲菲握成拳頭,阻止了戒指再進一步。
盛威一怔,“怎麽了?”
秦菲菲心裏慌,緊張的抿好了幾次唇,“你,你這是在做什麽?戒指,能隨便送嗎?威哥,你……不要隨便送女人戒指。”
在她心裏,戒指並不是一個普通的首飾,還有另一層含義。
她怕自己會想多了,戴上這枚戒指後,從此就再也不能控製自己,再也不能守著自己的那層底線了。
她可能會膨脹。
“我從來不隨便送。你是第一個。”盛威拉著她的手,“我想把你套在我身邊,不行嗎?”
秦菲菲抬眸,因為這句話,她的心髒跳漏了一拍。
“我知道,你沒有安全感。我也是。”盛威深呼吸,“你對我看似親近,但還保留了一段距離。今那個女人的出現,你情緒低落,不高興,我都知道。”
“菲,你跟她們不一樣。我想你留在我的身邊,一心一意。我想給你安全感,讓你無後顧之憂。”盛威低頭看著手上那枚隻戴進去一半的戒指,“我早就準備好了,隻是一直沒有拿出來。這是第一次送女人戒指,沒想到這麽不成功。”
他輕笑一聲,“你要是不讓我戴進去,我那幫兄弟,他們會笑話我的。”
這些話,會讓人感動。
秦菲菲也感動。
隻是感動過後,她在想,是不是因為她今的情緒讓他看出來了不高興,所以才用這樣的方式哄她開心?
讓她一心一意,她自然會。
隻是,他呢?
會一心一意嗎?
“菲?”盛威見她不語,又輕叫了一聲。
秦菲菲望著他,“為什麽不送項鏈,耳環,或者手鏈?”偏偏,是戒指。
“戒指才最有服力。你,是我盛威的女人。”
秦菲菲笑了。
這個回答,她該滿意的。
可該死的,她居然並不開心。
他盛威的女人,可多了去了。
這並不是一份殊榮,隻是一個暫時的名頭而已。
果然,她還是想要太多了。
緩緩鬆開手,她接受了。
不管怎麽樣,這是他送的,他親自替她戴上的。
盛威心中一喜,立刻給她戴上。
尺寸剛好,上麵的鑽石很大,款式也很漂亮。
女人大多都喜歡鑽石的,看到鑽石,眼睛就跟它一樣的綻放著光亮。
秦菲菲輕撫著戒指,心裏該開心的,卻開心不起來。
因為她今有一個重要的認知,她也跟那些女人一樣,終究有一,會被取代,會被他厭棄。
戒指戴上,燈光亮了。
盛威的手下們放著禮花,起著哄。
這場景,像極了求婚成功的現場。
……
莊思楠躺在床上,她想著秦菲菲的那些話,更多的是擔憂。
秦菲菲經曆了這麽多事,難得遇上一個讓她有安全感的男人,但好像一切的平靜都被今那個女人給破壞了。
也不該她多想,換成任何一個人,也會多想。
“怎麽還沒睡?”霍昀琛回到床上,見她還睜著眼睛,“不困嗎?”
莊思楠靠過去,了今發生的事。
“你,盛威會不會……”莊思楠想想,又改了口,“他本就不是一個專一的人。你沒有看到他今對他那個舊愛的狠勁,完全沒有把她當女人。”
“所以,你在擔心秦菲菲?”
“她動情了。”莊思楠擰眉,“可能那女人沒來之前,她倒還好。但那女人鬧了這麽一出,她看到了盛威的狠勁和絕情,所以會多想,也無可避免。”
“盛威在情場上的風評還是挺好的,跟那些和平分手的女人,還做了朋友,也有不少生意往來。當然,這都僅限於生意上的往來。從來沒有聽過,他還跟哪個分開的女人有半點關係。”
霍昀琛:“其實從一開始,秦菲菲就應該知道她跟的人,不是一般的男人。她要麽想開一點,結果最後也就跟那些女人一樣。要麽,她就努力一點,成為盛威心尖上的女人。”
“其實,就這兩個選擇。就看她怎麽做了。”
莊思楠深歎一聲,“希望她這次的感情,可以善終。”
她又把秦泉做的那些混賬事告訴了他,“她也是不容易。攤上那麽一個爹,真的是……”她搖頭歎息。
“不過這個決定,是正確的。”霍昀琛:“當斷則斷,不然後麵有得受。”
“對,我也是這麽想的。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能夠狠得下心。”
“別想了,再不睡都要亮了。睡覺。”霍昀琛關了燈,“那一千萬,我明一早給你。”
“我不要,我自己有。”
“用老公的錢,不會讓你更有幸福感?”
“幸福感不是用老公的錢才有的。”
“那是什麽?”
“就像現在,此時,就滿滿的幸福感。”
兩個人好好的在一起,早上一起出門,晚上一起回家,夜裏,有個人陪著,就很幸福了。
……
炎炎夏日,外麵的地麵好像有一股無形的火在燒烤著。
很多人都不願意再出門,害怕一出去就被煎烤了。
莊思楠把錢借給了秦菲菲,一千萬。
秦菲菲在秦泉來找她要錢的時候,給他錢了。
也清楚了,一千萬,買斷父女情分。
秦泉拿了錢,沒有一點留戀,直接就走了。
他,去跟他的新歡,他的兒子,團聚。
LUB再也沒有人來鬧事,也沒有第二個女人去找秦菲菲麻煩。
她跟盛威,還是好好的。
隻是,她心裏也有了負擔。
就算戴著那枚戒指,她也並不開心。
跑到莊思楠的公司,坐在她辦公室裏,一臉的惆悵。
莊思楠開完會進來見她還保持著之前那個姿勢,“你怎麽了?”
秦菲菲搖頭,“就想在你這裏坐坐。”
“要不要去上麵坐?”莊思楠指著樓上,“也有冷氣。”
“不打擾你嗎?”
“不打擾。走吧,泡杯咖啡。”
莊思楠端著咖啡上了頂層,現在陽光很烈,花都擺到了裏麵。
“沒想到你這裏還有這樣一個好地方。”秦菲菲感歎著。
“沒事的時候,上來坐坐。看看這些花花草草,醒目提神。”
秦菲菲點頭。
莊思楠看到她手上的戒指,“這是求婚了?”
秦菲菲低頭落在戒指上麵,搖頭,“不是。”
“不是求婚,送戒指?你別,是你自己買的。”
“就是那晚上,他在房間裏弄了很多蠟燭,氣球,心型的裝飾品,一大束玫瑰花,然後送了我這枚戒指。”她看著手上的戒指,唇角輕揚,但笑容並不是發自內心的。
“所以呢?你為什麽不高興?因為不是求婚?隻是當成一個普通的禮物,所以,你不開心。”莊思楠大概能夠猜到她的想法。
秦菲菲深吸了一口氣,看她,“我是不是想要的太多了?”
“一個女人願意跟著一個男人,想要的無非就是他的心和專一的感情。”莊思楠點頭,“這是每個女人都想要的。”
“這幾我在想,如果哪他對我厭煩了,身邊從此又有另一個姑娘陪著他,我是不是也會跟那個女人一樣,跑過去找他。然後,我也會被轟走。”秦菲菲重歎一聲,“我覺得,我會是那樣的人。”
因為她對他,有感情。
真的有情,又怎麽能夠輕易的就放棄了。
他能夠跟那些女人劃清界限,是因為他們都沒有走心,一種慰藉,一種交換。
但她,是真的走心了。
正因為如此,她才越來越害怕。
“你想多了。至少他現在,對你很好。”莊思楠安撫著她,“別去想這些沒有發生的事,對你來,會是壓力。”
“我也不知道是怎麽了,這幾就是不踏實。”
“行啦,別想了。退一萬步講,真有那麽一,那就等那來了,你再想辦法。也許你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放不開呢?好啦,到飯點了,約陸瑤,駱綿一起去吃飯。”莊思楠站起來,拉著她。
……
四個人去了餐廳,點了餐之後,便聊著一些趣事。
都知道秦菲菲的情緒不太高,陸瑤話不多,但駱綿是話嘮。
她示意她們看外麵,“你們看,現在都流行這麽穿了嗎?一層薄紗,裏麵的穿的什麽都看得一清二楚了。雖然是熱,但也不至於穿著這麽清涼吧。”
“不穿都行,何況人家還穿了。”陸瑤懟了一句。
“那你不穿給我看看。”
“我又不熱。”
“那你去外外轉兩圈。”
陸瑤瞪著駱綿,“你差不多得了。”
駱綿嘿嘿一笑,“你身材這麽好,一定好看。”
“駱綿!”
“別叫。要不,晚上一起去遊泳,你給我看,我給你看,怎麽樣?”駱綿挑眉。
陸瑤無語,看著莊思楠,“你的朋友?”
“她就是這樣,你習慣就好了。”莊思楠也拿駱綿沒有辦法。
貝佳跟駱綿不一樣,駱綿是什麽玩笑都能開。
貝佳頂多就是雷聲大,雨點。
“真不知道你交的些什麽朋友。”陸瑤一臉的嫌棄。
駱綿拍了一下陸瑤,“你不也是她的朋友嗎?”
陸瑤拿開她的手,“我跟你不熟。”
“別呀,咱們好歹也認識這麽久,還同在一家公司,別這麽生分了。”駱綿纏著陸瑤,她就喜歡逗她。
陸瑤這樣一本正經的樣子,實在是有趣,好玩。
莊思楠笑看著她倆,“要不,你倆在一起算了。”
話音一落,兩個人怔怔的盯著她,仿佛是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話,立刻分開。
“別胡八道。”
“我各方麵都正常。”
莊思楠和秦菲菲都笑了。
……
下班後,莊思楠等著霍昀琛來接她。
看到那輛熟悉的車子緩緩停在麵前,她拉開車門坐上去。
“奶奶好像想吃老城那邊的榴蓮千層,我們去買點回去。”
“好。”
莊思楠問,“公司現在怎麽樣了?”
“一切正常。”霍昀琛穩穩的開著車,“把集團所有員工都摸了個底,確實有些人有問題,但都無傷大雅。”
“所以,還是沒有找出那個人是誰。”
“藏得太深了。”
“高層呢?”莊思楠盯著他。
霍昀琛搖頭,“不是。”
莊思楠重重的歎了一聲,“看來,這個人真的藏得夠深。”
“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的。這一次沒有搞到我,他隻要鐵了心的,就一定會再下手。隻要他下手,就會有破綻。”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