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裝逼炫耀會
偌大的房子裏，不再有往日裏郎情妾意和恩愛。
莊思楠躺在床上，她抱著枕頭。
她還睡在主臥，這裏麵還有他的氣息存在。
她該厭惡的，可偏偏又很沒出息的習慣了。
閉上眼睛，沒過多久，就睡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外麵的陽光透過厚厚的窗簾照進來，微弱的光，有些刺眼。
看了眼時間，已經十點了。
洗漱換了衣服，下樓就聞到一陣飯菜香。
她走到廚房門口，男人挽起袖子，正拿著鍋鏟，很利索的翻炒著。
脫下了那身西裝，染上了煙火氣息，整個人身邊好似籠罩了一圈銀白的光暈，很柔和。
他回頭，便對上那雙眼睛，“馬上就可以吃了。”
莊思楠忽然有些煩躁，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
為什麽他可以無動於衷，當作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所謂的報複，她也做的不好。
看到他，隻會讓自己的心更加的亂。
“我不吃。”她不想跟他對視，不想陷進那雙墨眸裏的溫柔，不想貪戀。
疾疾離開有他的地方。
霍昀琛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心狠狠沉了下去。
看了一眼滿桌的菜，他的興致，也缺少了許多。
……
坐在頂層的陽光房裏，被雨水光臨過的花草在陽光下，都變得格外的精神。
“在想什麽？”駱綿端著果汁走過來，放到她麵前，“喝點果汁，還有我自己做的甜點。”
莊思楠笑了，“你還跟以前一樣，總是喜歡果汁配甜點。別人都是咖啡。”
“咖啡喝多了，不太健康。”駱綿坐到她對麵，打窗打開，風瞬間灌了進來，很清爽。
莊思楠先吃了口甜品，又喝了口果汁，“不是你手巧，做什麽都很美味。”
“我看你是太久沒有嚐過了，所以才有這樣的感覺。”
“有那麽一點點的原因。”莊思楠又：“主要是餓了。”
駱綿“噗嗤”笑出了聲，“你就是這樣，本來一句感動的話，總是讓人能夠瞬間心涼。”
莊思楠慢條斯理的品嚐著她的甜點，“忽然覺得，過這樣的生活，也是很美好的。”
“女人不就該是這樣的嗎？過自己想過的生活，不成為任何人的附屬品，每隨心所欲，才自在啊。”
“你還在追求你的自由？”
“當然。”
莊思楠忽然盯著她不動，妙目似要將她看穿。
“幹嘛這麽看著我？”駱綿皺眉。
“你還在等他？”
駱綿的臉色，驟然一變，“沒有。”
“找了這麽多年，你還在堅持，也是情深義重了。不過，這樣漫無目的的等待和尋找，什麽時候才是個頭。”
“一個人也沒什麽不好。”
“那是因為你心中有執念。”
“難道你不是嗎？”駱綿反問，“你心中不也有執念，所以這麽多年，也不曾停止過去尋找真相的腳步。”
莊思楠點了一下頭，“是。”
“是不是覺得，你的執著到頭來，對你並不是一件好事？”
“怎麽會？”她端起果汁，喝了很大一口。
“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駱綿：“因為我太了解你了。”
莊思楠抿著唇，看著她不語。
“算了。不跟你這些糟心話。晚上有個高中同學聚會，要不要去？相信你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了吧。”
“還搞了這麽一檔子事？”莊思楠意外。
駱綿聳肩，“我回來沒多久，被人拉進了群裏，然後幾個人著要聚個會，那就聚嘍。要不要去？還有你高中的男神喲。”
莊思楠無語，“我怎麽不記得我有個男神？”
“你這個薄情的女人，有了新歡忘舊愛不是常態嗎？那時候總喜歡這個，喜歡那個，結果呢？全校好看的男生都被你喜歡個遍，最後還叫不出人家的名字。有你這麽多情又薄情的人嗎？”
提起往事，莊思楠笑開了懷，“真有這種事？”
“當然了。”
“嘖，那可真是……名聲不好啊。”
“當時你在學校可是名聲大噪，不得了。”
莊思楠被她逗笑了，“行吧。那今晚就去看看，是不是還有人記得我這麽個名人，順便去看看我的男神。也不知道當年的眼光在哪裏。”
“對了，秦菲菲是不是還在京市，要不叫上她一起吧。”駱綿觀察著她的神情，“如果你跟她還是合不來，那就算了。”
“我叫她，不過她不見得會來。”
……
聚會在“壹號”餐廳，也不知道是誰定了一個最大的包廂。
莊思楠走進這裏，有半分遲疑。
這是霍昀琛最愛帶她來的餐廳。
“怎麽了？”駱綿挽著她的手，“哪裏不對嗎？”
莊思楠搖頭，“沒有。”
“這一餐飯，大家都好了，AA。”駱綿跟她：“你知道的，同學聚會現在都成了裝逼炫耀會。那些一個個喊著聚會的人，大多都是想炫耀一番。巴不得所有來的人，都沒有他過得好。”
“所以，你今走什麽路線？”
“低調。”駱綿下巴微揚，“你也一樣，別被別人盯上了。”
莊思楠蹙眉，“我這麽生麗質，想低調也不行啊。”
“打死你！”駱綿一巴掌拍在她的手上。
“哈哈……”
推開了包廂門，裏麵已經坐了好些人。
看到這些麵孔，莊思楠都有些對不上號了。
很多人，她隻覺得有點熟悉，但叫不出名字。
“各位帥哥美女，大家好。”駱綿衝他們打著招呼。
“這不是綿綿嗎？綿綿身邊這位美女……”有人即刻認出了駱綿。
駱綿笑著：“思楠。莊思楠。”
莊思楠禮貌的對他們笑了笑，“各位同學，好久不見。”
“莊思楠？就是那個以前看到好看的男同學就表白的？”一個女聲有些尖銳刺耳。
這麽一提，眾人都想起來了。
個個看莊思楠的眼神就變得有些異樣了。
“對了，你現在結婚了嗎？”
“以你以前的戰績，不會已經結了又離了好多次吧。”
“哈哈哈……”
“長的這麽漂亮，心氣高，又花心，不能從一而終，也是正常的。”
“不過女人呐，還是要專一的好。實在是不行，那就不要結婚。”
“對，你長的漂亮，又有這麽好的身材，有資本多挑一挑。”
“話可不是這麽的，挑來挑去，最後把自己給挑得一無事處了。女人呐，還是要自愛。”
莊思楠真的沒有想到，自己的人緣這麽差，而且好像一個個對她很有敵意啊。
當初，她是搶過他們的男朋友，還是玩弄過他們的感情？
這些幾年前的事，她是真的一點也不記得了。
“喂，你們夠了沒有？”駱綿很不高興，“同學聚會而已，多少年前的事了，還拿出來這麽？”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正因為是同學，才會提醒她。”
“多謝你，沈靈。”駱綿很不開心，“不過，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聽，你剛剛才離了婚。誒，這是幾婚了？三婚？哎呀，既然不想結婚，那就別結唄。不要去禍害別人啊，浪費青春。”
沈靈的臉色，立刻變得跟調色盤一樣，難看得很。
“她呀，是因為不想生孩子，所以才離的婚。”又一個女同學出了聲。
駱綿當然知道沈靈是為什麽離婚，不過她也不願意去戳別人的痛處，“大家多少年沒有見麵了，就不能好好的聊聊，敘敘舊麽？”
之前那些嘰嘰喳喳的人，閉了嘴。
莊思楠輕笑，這駱綿啊，還是跟以前一樣，得理不饒人，但很懂分寸。
“喲，這麽多人都到了呀。”門口，又一個溫婉細語的女聲響起。
眾人齊齊看過去，都很意外。
駱綿看到對方，也愣了。
她拉著莊思楠往一旁坐過去，壓低了聲音，“那個女的，你記得是誰嗎？”
莊思楠想了想，搖頭，“臉熟，但想不起名字了。”
“張飛燕。現在好像改了名，叫張菲顏。幾年前，她爸運氣好到爆，連開了好幾塊上好的玉石，一下子就暴富了。現在，也做起了玉石生意。”駱綿唯一有些不理解的是，“我沒搞懂的是，他怎麽跟她一起？”
莊思楠皺眉，“他？”
“那個。”駱綿示意她看，“張飛燕身邊那個男人，就是你男神。”
“……”莊思楠嘴角抽了抽，“我男神？”
站在張飛燕身邊的那個男人長的還是很英俊，但有些纖瘦，有點弱不經風的樣子。
莊思楠清了清嗓，“我以前的眼光……”
“還是不差的。”駱綿接過話來。
“……”其實，跟霍昀琛比，差太多了。
不過以他的長相，在幾年前，應該是不錯的了。
“唉，好白菜都被豬拱了。”駱綿搖頭歎息。
“張飛燕長是不太好看，但也不至於醜。跟她老公，還是挺配的。”莊思楠理性的評價。
“嗬，人是不醜，可性子……”
“南廷，快過來坐。”張飛燕叫著她老公，李南廷。
李南廷提著她的包包，跟了過去，落座。
此時，除了秦菲菲沒來，約到的人都來了。
張飛燕一坐下，就侃侃而談，手不停的在桌上揚來揚去，不時的摸摸耳朵，或者摸摸手腕。
“看到沒有，炫耀的來了。耳朵上吊著大寶石，脖子上掛的，手腕上的，還有手指上的。如果可以，恐怕腳上都會戴。”駱綿一臉嫌棄的搖頭。
莊思楠淺笑，“人家有，想怎麽戴就怎麽戴。”
“是啊。現在一看，就她最光鮮亮麗，珠光寶氣。”
“你自己要低調的。把你那些限量版的名牌穿上，戴上，立刻豔壓群花芳。”莊思楠調侃著。
駱綿撇嘴，“嗬，氣質不是用這些外在的東西包裝的，而是由內從外，自帶的。”
“厲害！”莊思楠抿唇笑。
“喲，這位不是莊思楠同學嗎？南廷，當年她可是追你追得全校盡知啊。你們也有很多年沒見麵了吧。老友相見，一會兒還是留個電話微信什麽的。”張飛燕陰陽怪氣的碰了一下自家男人。
李南廷進來就看到莊思楠了，比起當年那個追著他“你長得好帥”的姑娘，要沉穩許多。
多年不見，她越長越精致了。
如果不是這次聚會，他都快忘記她的樣子了。
“飛燕，你還真是大度啊。”
“不好意思，我叫菲顏。”張飛燕很不喜歡別人叫她原來的名字。
“我們隻記得你叫張飛燕啊。叫習慣了，覺得親切。”沈靈笑眯眯。
張飛燕明顯很不高興，這就是明知痛處還使勁踩。
當即就炸了毛，“嗬，沈靈啊，我記得你剛高中畢業出去沒多久就結了婚，聽你不生孩子，就被夫家給趕出來了。後來，又結了，還是同樣的原因，被結了婚。怎麽，你現在是幾婚了？哎呀，我要是早知道你是會因為生不出孩子被離婚這麽多次，就該早點跟你聯係上，我爸有個朋友就是這方麵的專家。”
“隻要跟我爸一聲，保準給你優先檢查。咱們好歹也是同學一場，這種能幫的忙，一定不會不幫的。”
看到沈靈的臉色越來越黑，越來越難看，張飛燕得意揚起了下巴。要是有尾巴，都得上了。
莊思楠沒想到這個張飛燕，這麽狠。
專挑人家痛處，話還真是一點也不留情啊。
“看到沒有，這才是本性。”駱綿在莊思楠耳邊輕聲。
莊思楠點頭，“厲害。”
“菲顏現在還真是人生贏家，家裏的玉石生意越做越大，又有南廷這麽帥氣英俊的老公。真是讓人羨慕啊。”女同學A趕緊打圓場，很怕氣氛一度尷尬下去。
同學B也接了話，“可不是。在場的現在看起來，就你最幸福。”
“聽你們又要開一家珠寶店，是不是報你的名字，可以打折呀。”同學笑眯眯。
“我女朋友看中了一枚玉鐲，想要送給她媽媽。就是太貴了，我一直沒舍得買。菲顏，你能不能給個優惠？你看，你們都結婚了，我還在追女朋友的路上奮進。”同學D也加入其中。
張飛燕要的就是這種效果，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每個人都這麽諂媚的討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