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是男是女
“與你無關，別想這些。”薑晟睿冷聲，製止她的攬錯上身。
“……我們，算了吧。”沉吟許久，她才開口。
“你說什麽！”他不悅的問。
“放我走吧，把證件還給我，我們，就到此為止。”她看著他，用眼神告訴他，她在說真的。
“不可能！”他拒絕，毫不猶豫。
無視他的怒意，她依然堅持：“你答應過要照顧葉雅靜，現在她這樣，你更應該照顧她，陪在她身邊。”
“別因為你的愧疚就拿我去抵。”
“我是對葉雅靜愧疚，可是，這也是我們現在的結果，我們離婚了，事情已經成了定局。”
既然結果了，何必再攪亂。
“結不結婚對我來說都一樣。”隻要兩個人在一起，就沒差別。
她堅持，也看得出來他的堅持，沒辦法再麵對薑晟睿沉著堅毅的眼，唐優璿逃避的轉過身，背對著他。
“我不想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他從身後抱著她，把她完全鎖在懷裏，契合完美，仿若天生。
“乖，相信我，我會給你答案。”
他柔聲安撫，唐優璿知道再說也不會有結果，放鬆了神經，享受著也許這最後一次的擁抱。
不知何時，他的大掌移至她的腹間，用最輕的力道撫摸著，感受那一點點的凸起。
“三個月了嗎？”
“嗯，三個多月了。”
“他乖嗎？”有些霸道的質問，薑晟睿一張俊逸的臉，板著公式化的冷肅。
聽到這個問題，唐優璿終是笑了出來，她甚至可以在第一時間想像出他的表情：“現在沒感覺，不知道以後會不會乖。”
才三個月剛成形的寶寶，能怎麽不乖？能不乖到哪去。
精明的他，會問這種沒營養的問題，真的像個笨笨的老公。
薑晟睿從她戲謔的語氣裏反應過來，才知道自己問的這個問題有多白癡，不禁低笑。
“你別問我是男孩還是女孩~”她捂著肚子，退離他一點，免得被笨蛋襲腦。
薑晟睿勾住她的腰想將她拉回來，卻又發現這個動作不妥，隻能鬆了手，自己往她身邊移動了些。
“不知道我們做點什麽，他會不會知道。”他埋首在她頸間，貪婪的汲取她的味道。
他離她很近，熱燙的呼吸噴灑在她頸間，惹起陣陣麻癢……
唐優璿有點懷疑，他是不是和沈一航接觸久了，變得更痞了；可記憶中的他，就是這樣，時時調弄她，惹得她跳腳，大抵，他原本就是這樣吧。
隱藏在冷酷麵具下，那個無賴的本性。
不規矩的唇，一寸寸爬上她敏感的頸，落下密集的碎吻。
唐優璿僵著身子，稟著呼吸，不敢反應，她十多分鍾前還在和他討論分開的事情，現在卻這樣親密，是不是有點太不合常理了。
這樣子，她堅持分開，是不是有點軟弱無力？
在他的手襲上她胸前柔軟的瞬間，唐優璿驀的推開他，迅速從床上坐起來，慌亂的下床，澀笑著看著擰眉一臉不滿的晟睿。
一氣嗬成的動作做完後，她才感覺自己有些太敏感了，轉動著黑瞳，舉手無措。
“我餓了，下去吃東西吧。”
她問道，腳下卻沒動，因為薑晟睿已經不急不徐的自床上起身，慵懶的抬手整理淩亂的衣服，而後站在床的另一邊與她對視，好整以暇的看著她，笑得興味盎然。
“不過來嗎？”
唐優璿鬱悶不已，早知道就從那邊下床了，現在她要出去，勢必得經過他才行。
“我餓了~”她決定使用損招，手擱在小腹上，有點小可憐的瞅著他：“他也餓了~”
薑晟睿輕笑，連眉梢眼角淨是笑意，歎了口氣，他無奈的道：“過來吧。”
唐優璿咬著唇，極不情願的慢慢踱步過去，任由薑晟睿霸道的握住她的手，拉著她往房外走。
他的手很厚很暖，握著她的力道不輕不重，恰到好處，連步子都特意放慢，小心翼翼的在護著她。
這場麵太溫馨了，不像是已經離婚的夫妻，唐優璿心想。
“可能沒做你的飯。”她突然說，不想他留在這裏，這讓她有些別扭。
“我沒打算吃飯。”薑晟睿笑著睨她：“我送你下去就走。”
唐優璿脹紅了臉，有點失落，有點尷尬，有點窘迫……
她說要吃飯，薑晟睿便坐在餐桌前，目光深沉的看著她，而唐爸唐媽則欣慰的笑著，以為他們已經合好，偏偏現在這樣唐優璿也沒辦法解釋，隻能眼觀鼻，鼻觀心，心念著飯碗，默不作聲，假裝沒事。
直到她吞下兩碗米飯薑晟睿才滿意的起身，告別離開。
臨走前，留了句意味深長的話——
“再過幾天一切就結束了！”
唐優璿聽的陌名，結束了，指什麽？葉雅靜的事，還是他和她的事？
該死，這家夥就是不知道說清楚，成心折磨她讓她難受，不知道她是孕婦嗎？一會關心一會又吊胃口的，真的是招人厭。
位於B市東麵的小鎮，是各路流氓地痞的聚集地，在這裏龍蛇混雜，隨處可見赤著上身，臂上背間刻滿紋身的社會人士。
整個小鎮，白天通常沒有多少人走在街上，他們的生活，黑白顛倒，隻要夜色降臨之時，酒巴、夜市、性工作者，收保護費的地痞，叼著煙打架鬧事的黑派人物就全都整齊出現，讓小鎮變成了一個最大的娛樂場所。
正午，烈陽高照，正是那些人躺在床上與周公會麵的時間，大街之上，偶爾可見一兩個眯著眼打瞌睡的人，以及玩耍著玩具舍不得睡午覺的孩童。
一台炫銀的法拉利如出弓的疾箭飛奔在馬路上，最後以帥氣的轉彎，利落的停在了一棟還算嶄新的小洋樓前。
抱著玩具的小孩張著幹淨的眼看著這台突然出現的車，在這裏生活的太久，他們自然看得出這台車有多價值不菲，這也許是他們一輩子也不可能買得起的豪車。
有膽大的孩子走上前，伸出小手，膽戰心驚的觸摸著法拉利的外殼，突然，右側車門打開，小孩嚇得縮回手，好奇的盯著車門的方向。
黑色發亮的皮鞋首先跨出車門，緊接著是穿著米色休閑長褲的腿，淺灰色的T恤衫。
小孩們怔仲的望著讓在身體前的高大男人，震撼於他貴族的氣質與他那一股睥睨天下的魄力，即使帶著墨鏡，也可以他的臉型判斷摘下眼鏡的臉，會是多麽帥氣。
這樣奢華的派頭，他們以為是遇到某個大明星或者高雅貴公子，充滿羨慕與向往。
咚咚咚的聲音自小洋樓一路往下，從樓梯口奔出一個穿著黑色襯衫與牛仔褲的男人，隻見他恭敬的走到法拉利車麵前，卑微的躬身：“您來了！”
小孩們都認得他，是這一區的老大，如果說這裏是以小混混為主的鎮子，那他就是鎮子的中心，他在道上很有名，很多小混混都歸他管，這一帶沒有人敢惹他。
隻是這樣一個縱橫一方的人，怎麽會對麵前這名突然出現的陌生人卑躬屈膝，一副手下的模樣？難道是老大的老大？
小孩子們沒時間多想，因為黑襯衫的男人已經開口哄人：“小鬼，去別處玩，大熱天的在街上混什麽，回去睡午覺去。”
小孩們嘻嘻一笑，做了個鬼臉才一溜煙的跑來。
蟬鳴不止，炙熱的天氣讓人焦躁不已，黑衣男人額上很快冒出了粗汗，沿著他方毅臉廓滑下，可他卻沒有一絲的不奈表情，整個人一始既往的半垂著頭。
“喬一，人在哪？”薑晟睿雙手插進褲袋，冷淡的詢問。
羅喬一，從十幾歲開始便混跡於黑道，年紀雖輕，在道上名聲卻響亮的很，在三年前不幸被手下出賣，在酒店吃飯時遭人圍歐，眼看便要被人砍死時遇到當時正巧和B市最大黑幫的頭頭吃飯的薑晟睿，也許是男人之間的感覺，薑晟睿隻一句話，那些追殺羅喬一的人便被黑幫的人擋了出去。
也正是這樣的救命之恩，讓羅喬一甘心替他辦事，負責收集情報或是偵查工作。
“昨天已經帶過來了，在樓上。”
“嗯。”薑晟睿輕應，越過羅喬一，往樓上走去。
小洋樓其實很寬敞，一樓主要做麻將管，二樓則是休息室與主人臥室，位於角落的一個房間，房門緊閉，羅喬一從袋子裏掏出鎖鑰把門打開，裏麵光線昏暗，四周的窗戶都被黑色的窗簾擋住，隻透進淺淺餘光，讓人大致可以將房內的情形看清楚。
羅喬一打開一盞光線極弱的壁燈，室內逐漸清晰，在房間的中心位置擺放著一張木椅，在那上麵，坐著一名身穿粉色上衣的男人，雙眼被黑布帶蒙住，口中塞著粗布，兩手被反綁，身體被小指粗的繩子綁在了木椅之上。
聽到開門的聲音，男人抬起了頭，朝聲音發出的方向側著耳，嘴裏發出嗚嗚的掙紮聲。
羅喬一端來腳落的另一張軟凳，放到離被綁住的男人一米遠薑晟睿所站的地方：“您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