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你對我有感覺嗎
葉雅靜哪會這麽容易放過她,在他們背過身之前,又再冷冷開口道:“五年前畢業晚會那天晚上,晟睿一晚上沒回去,是和我在一起,你知道嗎?”
這句話,成功的止住了唐優璿想要離去的腳步,雖然理智告訴她,不要聽她胡說八道,可身體卻不受控製的停了下來,想知道她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你什麽意思。”她問著,眯眼看向一臉得意笑容的葉雅靜。
“你別胡說。”吳哲翰語帶警告的道,站到唐優璿身前,將她和葉雅靜隔開,卻被唐優璿阻止。
“讓她說。”她想聽。
“我上次已經和你說過了,五年前,不止發生了你所看到的事情。”
還有什麽?唐優璿想問,卻沒敢開口,他一夜沒回去,她知道的,可她從沒想過他會去做些什麽,至少,沒想過他會和葉雅靜在一起。
“優璿這麽聰明,應該不難猜到吧。”葉雅靜說完,看著唐優璿失了笑容的臉,心裏說不出的暢快。
見目的已經達到,她揚了揚手裏的酒杯,轉身離開,徒留震憾不已的唐優璿,呆愣的立在原地。
她說的話不難猜到,男人和女人,在一起一個晚上,能做什麽?
可他說他和葉雅靜隻是普能朋友,那為什麽——
握著酒杯的手,因為她的輕顫而晃動,那裏麵,是她滿滿的不可置信。
“優璿沒事吧?”見她低沉的臉,吳哲翰輕聲開口,溫柔的取過她手裏的酒杯:“別聽葉雅靜胡說,她隻是嫉妒。”
這是他唯一能為她找到的理由。
唐優璿沒開口,兀自沉浸在紛擾的思緒中,嫉妒,她知道,可是五年前的事情,葉雅靜不是隨意的說出來的,因為她有證據,而那個證人就是她自己。
“你不是一直很肯定的嗎,他愛的人是你。”
唐優璿茫然的看向他,他愛她,是,可這就可以允許他和別的女人上床了嗎?因為他愛她,所以他的身體背叛就是可以原諒的事情了嗎?
“薑晟睿應該不是那種隨便的人,所以,這件事情應該不是葉雅靜說的那樣,即使她說的是真的,也一定有原因。”吳哲翰堅定的眼神對上她的,為情敵找理由,他卻做的這樣心甘情願。
良久,唐優璿仍舊沒有理清楚到底對這件事情是怎麽看待的,不管怎麽想,都會回歸從前,算了,都過去了,最重要的是他們現在在一起了,沒必要為幾年前的事情而煩惱。
“都過去了,那是以前的事,我不會去追究的。”她淺笑著,眼底有掩飾不去的哀傷。
不會是真的,因為他是那樣自律的人,怎麽會輕易的犯錯。
就算是真的,她也相信他不是故意的,他們從小就在一起,他不是那種人,絕對不是。
隻是,她仍舊被震驚到了,他和葉雅靜之間,曾經發生過這種事,她卻一直不知道。
見她這般模樣,吳哲翰輕歎了口氣,手臂搭上她的腰間,如從前般,給她力量。
“我們出去坐坐吧。”他說著,臂上用力,促使她木怔呆站的身子跟著他移動腳步,往宴會的後廳走去。
遠處,薑晟睿探究的目光一直跟隨他們相擁離開的背影,直到有人輕觸他的手臂,他才收回思緒,滿懷欠意的笑了笑,和麵前的人繼續攀談。
葉雅靜在角落看著他們離開,臉上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見,冷眼睨著左手邊的兩杯香檳,食指輕撫著酒杯的邊緣,單唇微勾,一顆白色的藥丸從她指間落入其中,與酒精相觸冒出無數白色透明細小氣泡,漸漸在酒液中融化,無影無蹤。
或許五年前的事,作用並不太大,為了加深一點,她不介意再做點其它的事,隻要能得到想要的效果,過程怎樣又有什麽關係呢。
細長的手端起酒杯,不著痕跡的輕搖,確定酒色並無異議,這才拿在手裏,朝薑晟睿的方向走去,臉上又恢複了一慣標準製式的笑容,將所有心思隱藏在那笑臉之下。
“晟睿~”對和薑晟睿聊天的人微笑頷首後,將目光轉向薑晟睿的臉上,一旁的人也禮貌的讓出位置給他們。
“剛才看到優璿了。”葉雅靜將手裏的酒杯遞到薑晟睿麵前:“聽說你和優璿和好了,恭喜你們。”
“謝謝。”接過她遞來的酒杯,薑晟睿隻是客氣的道謝,沒有太過熱忱。
習慣了他這樣態度的葉雅靜,仍舊保持著裝出來的好風度,淺笑著,酒杯與他輕碰:“和我喝一杯。”
薑晟睿沒做多想,舉杯淺酌,葉雅靜透過透明的杯麵,悄覷著他,瞧見那金色的液體滑入口中,這才收回目光,抿了少許香檳,自得的笑著。
“剛才看優璿和吳先生似乎聊的很開心,看來他們感情不錯。”葉雅靜算計的目光,隨著薑晟睿看向的方向,瞄過剛才唐優璿他們消失的地方,看來,他還是很不放心的,這對她來說,真是件好消息。
“嗯。”薑晟睿不在意的應道,有一口沒有一口的輕酌香檳。
“晟睿。”葉雅靜的視線落到手裏的酒杯上,從酒液裏,隱約看到自己的剪影:“你有喜歡過我嗎?”
“我們是朋友。”回答很明確,如以往般,從不含糊其詞。
“這麽多年,你從來沒對我有一丁點感覺嗎?”葉雅靜不放棄的追問。
“雅靜,我們隻是朋友。”他重複,表情平淡的如同在說著‘今晚真無聊’一般的話。
嗬,還真無情,真像他的風格。
葉雅靜強迫自己冷靜,握著杯柄的手力氣大到像要將它捏碎,勉強的勾唇,露出個麵具式的笑容,陰沉的雙眸隱在厚重的假睫之下,讓人看不清楚。
“唐優璿哪裏比我好?”她微垂下頭,幽幽問著,聲音小的如呢喃。
“你說什麽?“薑晟睿不太確定剛才她是不是有在說話。
“沒什麽。”瞥見那杯已經見底的香檳,葉雅靜終於露出了真實的笑容,隻是那不是高興的笑,而是計策得逞後的自信表情。
見談話無趣,薑晟睿心裏掛念著剛才和吳哲翰一起離去的唐優璿,一想到那天在辦公室,聽到她說過喜歡吳哲翰,他就不想要兩個獨處。
“失陪一下。”薑晟睿放下酒杯,便已大步朝他們離開的方向走去,隻是才跨出一兩步,就覺得腦子有些暈眩,看向四周的景物都在旋轉般,跌撞的退到旁邊,不穩的扶住沙發椅,甩了甩頭,想清除腦裏的渾濁感。
怎麽回事,他明明沒喝多少酒,怎麽會這麽暈,雙腿無力,整個人如同身處於幻境之中,如果不是靠沙發椅支撐,他應該已經暈頭轉向的不知撲向何處了。
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不行,他得快點離開,可一離開沙發,整個人就如墜迷霧之中,分不清方向,連一向的冷靜與清晰的條理都消失殆盡。
站在他身後的葉雅靜見狀,妖媚一笑,隻是那笑很快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疑惑,趨身附了過去,扶住薑晟睿的臂膀,貌似擔心的道:“晟睿怎麽了,這麽快就喝醉了嗎?”
“……沒有。”薑晟睿全身的力量幾乎都靠在葉雅靜身上,緊閉著眼,伸手撫向額間:“我沒醉。”他才喝幾杯香檳,不可能醉,隻是為什麽整個人卻如同醉了一般,目眩神迷?
“你醉了,我送你回去吧。”葉雅靜語帶擔憂,可那雙閃爍的眸子,卻泄露了她心底的笑意。
“……我……沒有……”薑晟睿想拒絕的話,在腦海裏清晰響起,卻怎麽也沒辦法說出口。
“走吧,我們先回去。”葉雅靜自顧的說著,也不等他回答,便扶著他,沿著宴會人較少的側門走去。
她知道藥效發作後,薑晟睿是什麽狀況,她必需盡快帶他離開這裏,一是怕唐優璿回來,那樣她的計劃便會全部落空,二是怕有太多的人注意到他們,做賊心虛的她心裏仍有些許的恐懼,如果讓薑晟睿知道是她在酒裏動了手腳,他肯定不會對她手下留情。
他的有情有義,鐵漢柔情都隻給了唐優璿那個臭女人,對其它人根本連應付都懶得耗費時間,就是因為這樣,所以她更不甘心,即使薑晟睿不會變成她的,她也不會讓他們好過,想到這,她又更加憤恨,唇角掀起一絲嘲諷的笑,加快腳步,帶著薑晟睿離開。
薑晟睿整個人如虛脫般,隻能任由她扶著走,全身的意識漸漸消逝,僅有的清醒也無法維持,緩緩的被某種物質吞噬。
唐優璿過了許久,才重新回到宴會廳,卻遍尋不見薑晟睿的身影,隻能獨自回到薑家。
緩步走在通往別墅的路上,唐優璿很想抬手擦一下臉上因為潮悶的天氣而產生的濕潤。
沉悶的夜,不見一絲星光,空氣悶悶的讓人透不過氣來,一陣輕風拂過,帶來些許涼意外,還隨著攜來幾點稀薄的雨滴,沁人的雨水打落在地,幾秒後便被空氣中的熱氣蒸發,消失無痕。
幾滴雨水,落在了唐優璿裸呈在外的肩上,水滴與肌膚相觸的輕微輕響,傳進唐優璿的耳裏,她真有想快些衝回房裏,泡個熱水澡,洗去全身粘呼呼的潮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