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能不能為我留下
“那又怎樣,事實證明,最後,是我贏了。”她笑得更加嫵媚,以吳哲翰的態度,她不意外他會告訴她這件事:“而且,五前年的那個晚上,不止發生了你所看到的事情。”
“你確定你贏了嗎?”葉雅靜這樣的態度讓唐優璿心裏很不爽,明眸微挑,不打算知道她所謂的事情是指什麽:“我跟你打賭,你這輩子都不可能贏,你信不信?”
葉雅靜一愣,隨口應道:“你想告訴晟睿當年的事嗎,你以為他會相信你嗎?今天晚上陪他出席的人是我,這幾年來,是我和她在一起,你好像沒搞清楚,現在我和他是什麽關係,而你,又和他是什麽關係。”
沒搞清楚,唐優璿冷笑:“沒搞清楚的人是你吧。”
不管他們的關係怎樣,他們卻是貨真價實的夫妻。如果有一個女人,當著你的麵,說他和你老公是親密關係,而你隻是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那是不是有點可笑?
“難道不是嗎,現在誰都知道你和晟睿不和,而眾所周知,我是晟睿名正言順的女朋友。”
“是嗎,你說,我現在重回他的懷抱,他會怎麽樣?”
這句話成功沒收了葉雅靜臉上得意的笑容,讓她緊張萬分,聲音突然變得尖銳:“你不會那麽做的,你有吳哲翰了不是嗎?”
她沒料到這話會讓她如此激動,不過她很滿意這樣的效果。
“一般說來不會,可是你再不離開,我就不敢保證了。”她一步步向她逼近,眸光閃過離葉雅靜兩步之遙的泳池:“為了答謝你讓我和薑晟睿分開,讓我認識了哲翰這麽好的男人,我決定,好好感謝你。”
“你什麽意思?”她狐疑,沒錯過唐優璿眼裏的精光。
“這個意思。”她說著,伸手重重一推,站在泳池邊緣人的便控製不住身體,向後栽去。
呯的一聲,水花四濺。
“你在做什麽?”薑晟睿剛一跨出宴會的台階,便見到這樣的場景,怒吼聲響起,他飛快地走向唐優璿麵前,黝黑的雙眼帶著熊熊怒火掃過一臉笑意的女人,下一秒,跳進水裏。
他一進宴會場,便看到了她,一身純白單肩及膝裙,配上一頭烏黑柔順的長發,再耀眼的鑽石,也比不上她眼中的黑瞳,唇角淺笑的她,美到足以讓他在人群中一眼望到。
剛與一些商場前輩聊完天,卻遍尋不著人,這才想到她向來討厭這樣的場合,可能會在這裏,卻不曉,在剛跨下台階時,見到這樣的場麵。
把在水裏掙紮著的人救回岸上,神智不清的葉雅靜被他抱在懷裏,他兩人全身盡濕,好不狼狽。
唐優璿笑不出來了,臉上的笑容依舊,心裏卻如同被人抽空了所有氧氣般。他甚至看也沒看她一眼,便要抱著懷裏的人離開。
“站住!”她忍不住出聲阻止,見他停下腳走,她才道:“我讓你別走,你會留下嗎?”
她願意軟弱,願意讓步,你呢,願意回頭嗎?
卸下防備,撤掉堅強,放下自尊,試著挽留——
有溫熱的液體在眼框中匯聚,可是她不願意眨眼,任由它衝脹著眼眼,隻是怕在她一眨眼的功夫,那人已經不在了。
終於,她撐著的眼眶再也容不再更多的水氣,像裝著水的杯璃杯,水滿了,便自然的溢出來。
一連串淚滴滑下眼眶,沿著她精致的下巴滴落到衣襟裏,一點一點,靠近她冰冷的心,然後,一起墜落。
那個漸漸遠去的背影,變的越來越模糊。
他給的回答,是頭也不回的離開。
……
“姓薑的,你喜歡哪個女人?”她兩手枕著下巴,大眼直直的盯著他。
“我喜歡的女人多著了。”薑晟睿合上手裏的書,掩卷沉思。
“多,有多少,能多到哪裏去,你個花心蘿卜,現在實行一夫一妻製,還敢喜歡很多女人~”
“是很多呀,我老媽,我未來老婆,我未來嶽母,或許還有未來的女兒~”他一頓:“你說多不多。”
“多,很多。”她悶悶的道。
“當然,還有你這個不講理的千金大小姐了,看在你這麽可憐的份上,我也勉強的把你放進我喜歡的女人裏麵吧。”
“是不是真的呀。”她灰暗的眼神瞬間變得晶亮。
“當然是真的,你有見過我對別的女人好嗎?你有見過別的女人可以睡我的床,搶我的被子,天天賴著我,吃我豆腐不交費嗎?”
“討厭~”她嗔笑,甜膩了臉。
……
這麽多年,他們都變了,她已經不再是他重要的人,不管葉雅靜曾經做過什麽,至少,她才是他現在嗬護著的人。那個他承諾過隻留給她的位置,放進了別的人。
不知何時出現的吳哲翰輕擁住她的肩,做了她堅實的後盾,還好,她有哲翰,有依靠。
她冰涼的手緊緊拽住他深色西服的下擺,害怕一放手便會失去這唯一的支撐,害怕會隻剩她一個人。
“哲翰,你會離開我嗎?”她問著,聲音空寂,清麗的雙眸被水氣遮蓋,依稀可見裏麵印著的人影。
“不會,我永遠都會站在你身邊。”或許是一輩子,又或許到直到你不需要我為止。
“真的?”如同一個溺水的人抓住了浮萍,生怕它消失,讓自己又再浸入深水中。
“嗯。”他笑著,刮了下她圓潤的挺鼻:“我保證。”
拖著沉重的身體回到薑宅已經很晚了,除了院子裏的昏黃路燈,整座大宅陷在黑暗之中,平日裏的溫馨感全然不見,隻剩下空寂的冷清。
在宴會酒店的咖啡廳,昏暗而靜謐的壞境,她就那樣不發一語的坐了很久,而哲翰,很溫柔地陪在她身邊,陪著她沉默。
他穿著一身淺灰色長袖針織衫,藏在鏡片下的眼神溫和,麵前的咖啡早已放到冰冷,他幹淨的手指搭在桌子沿,那麽溫文儒雅。
每當她感覺無助時,隻要看一眼對麵微笑著的他,那麽溫暖,就覺得不那麽絕望。
每當她開始對一切開始懷疑時,隻要看到還有一個人陪著她,她就覺得還有那些點勇氣。
她總是迷茫的時候,低喚著他的名字:“哲翰~”,他總是淺淺地應著“嗯~”,一遍又一遍,次數多到她都覺得自己很煩,可哲翰依然,淡淡地笑著,沒有一絲不耐。
對,哲翰就是那樣一個人,不僅溫暖她的身體,更多的是讓她的心不覺得孤單。
或許和薑晟睿已成定局,可是她不再害怕以後, 因為有了另一個人,將她嗬護至寶,更勝薑晟睿。
站在門前,深吸口氣再緩緩吐出,她有些嘲笑自己的軟弱,可不見平日裏工作時的強硬,她不是剛出社會的小女孩,她是已經被冠上剩女頭銜的成熟女性。
手搭上手把,輕輕旋轉,眼簾輕垂,目光落上肩上披著的外套,她勇氣的來源,大大籲了口氣,才把門輕手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