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4章：光陰的答案
次日清晨，在路西法的帶領下，我終於看到了另一個塑像，和天界的那個一樣，隻是它發出的是暗黑色的光。
“……會怎麽樣？”我忽然猶豫了。
“什麽？”米迦勒沒有進來，隻有路西法。
“如果我得到了‘它’的承認，會發生什麽事？像天界一樣，魔界也會崩潰麽？”我問道。
“不，魔界不會崩潰，隻會被吞噬。”回答我的人不是路西法。
轉過身，我看到了一個人，一個和我很像，或者說我和他很像的人。疑惑。
“是普紀莉兒麽？”他笑著，溫和如同父親。
我猶豫著點了點頭。
“我是布萊克，黑暗公爵布萊克。”
我知道他是誰了，在很小的時候，父親和我說起過的，我的外公——那個在魔界和路西法同屬傳奇的人物——黑暗公爵布萊克。
看著我眼裏的明了，他笑了，“我知道你覺得別扭，沒關係的，我有的是時間。”
說的也是，讓我叫一個比父親還年輕的人叫外公，怎麽都會覺得怪怪的。
“那麽，吞噬是怎麽回事？”我將話題倒入正題。
“十神器是成對出現的，紫晶魔鈴——星宇鑰，迷失對清醒，聖地之槍——影子之書，光對暗，擎天杖——風噬，地對風，焚海戟——洗天叉，火對水，最後，光陰——輪回，鎮壓對支撐。”路西法解釋道。
“輪回支撐著天界的神聖，光陰則鎮壓著魔界的邪惡。”布萊克看了我一眼，“去試試吧！看看我年輕的時候沒有做到的事情，你是不是能夠完成它。”
還是很猶豫，輪回給了我一個憂傷的過去，那光陰會給我什麽呢？很想就此放手，卻又不甘心就這麽放棄，是的，放棄，我一直都很好奇，哪個奇怪的夢境，會給我一個什麽樣的未來。
“我知道你在猶豫。”路西法忽然說道，“這些日子你雖然表現和平常沒什麽兩樣，但是我知道，你的內心在動搖，在前進和後退之間搖擺不定。”
“我知道。”我深深的吸了口氣，“我知道我離揭開謎底隻有一步之遙，可是我卻害怕，害怕那個答案會讓我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我也知道，如果今天我不去做，我會後悔一輩子，這和我是不是命運之子都沒有關係，隻是我單純的想尋找答案。”
“……”
沉默。
“其實，無論你放棄不放棄我們都不會怪你的……”
“我才不要放棄！”我回答的很快，幾乎都沒有思考，就連我自己都愣住了。我感覺到，身體裏，某一種精神複活了。
“我才不要放棄，要是我這個天才少女不做的話，不是便宜了外麵的蠢材麽？！”
路西法忽然笑了起來，不顧布萊克錯愕的表情，“外麵可是隻有你的寶貝聖羽哦！”
“路西法！”我幾乎是在咬牙切齒了，剛“活”過來就給我下馬威，絕對饒不了他！！！
似乎是預感到了什麽，路西法幾乎是在我攻擊的同時張開了防禦魔法。
“哼……”
“……”
這麽僵持下去，誰也撈不著好處，我索性不再理他，忽然間就有了那麽一絲期待，期待著光陰可以給我一個答案。
沒有答案！
光陰給了我一句話——“你就是心之魔女，心之魔女就是你，你的，就是她的，她的，就是你的，不分彼此，沒有彼此。”
我不懂這句話的意思，也不懂深藍之神為什麽會被稱為心之魔女，更不懂那些事，為什麽非我不可。
“光陰會給你答案的，隻要你能理解他們，所有的神器都可以給你答案。但那終究不是你的答案，所以真理，隻能由你自己尋找，當然你也可以選擇放棄。”我看到布萊克的眼裏有一種很溫暖的光芒，那讓我覺得，我不是孤單一個人的。
父親會怎麽說呢？我忽然很想知道，也許會阻止我，因為那是那麽危險的事情，也許會支持我，畢竟這是我選擇。
“我試試吧。”我心不在焉的答道，心思，全都飛到最後的那件神器上去了——那是真正屬於我的神器——洗天叉。
接連幾天，我都在和光陰做“溝通”，遺憾的是，它根本就不理，無論是精神上，還是語言上，威逼利誘都沒有用，它就像是一件死物，完全沒有反應。
就當我準備要放棄的時候，它忽然亮了起來，光陰，給了我一個真實——那是寒心的過去。
高居玉座上的深藍之神，在愛情麵前，卻是個搖擺不定的女子，因為無法選擇自己所愛的人，而選擇了自毀。
深愛著深藍之神的諸神之王蒼為了讓她複活，不惜一切代價，造就了無數的生靈塗炭，更遭到其他神明的反對。
——殺了你們……這世界本就對我毫無意義。唯有對她的回憶……思念的潮水從未停止在我心中的翻湧……對我而言，既已選擇了這條路，就沒有對錯。所以，不論你們如何阻止我，我決不會放棄！
那便是蒼給所有神明的答案，可是，望著灰暗的天空和彼此吞噬的yu望，從罪孽中誕生的靈魂，無法承受生命的沉重，這一次，她選擇了和諸神之王一同毀滅。
——若非世界複原，諸神永不再現！
她最後的承諾，也是詛咒。
在我看來，諸神的原靈被冰封，無法蘇醒，可是神力卻在沉睡中逐漸消失，到了不得不覺醒的關頭，所勝的神力僅夠喚回深藍之神的意誌。
也許我隻是被利用了而已，我忽然產生這樣的想法，但同時我也有一種感覺，這種想法像是從外界強加給我的。
會是被利用了嗎？
疑惑。
迷惘。
我想我又陷入了一個意識的怪圈，我不該是這麽多疑的人。
……
“沒有太多的時間了，當天界和魔界完全的淪陷，接下來，就是人間了。”早上出門的時候布萊克提醒我道。
我沒有叫他外公，他也不以為異，路西法不見了人影，隻有米迦勒仍舊不離左右，對於最後的神器洗天叉，我一點頭緒都沒有，所以隻能每天無所事事的在外麵遊蕩。
米迦勒從來都不催我，也不會離開太遠。
我想，我現在這樣充滿了疑惑和迷惘的狀態，即使找到了洗天叉，也得不到它的承認吧？
天氣陰沉的可以，有一種暴風雨前的沉寂。
“我們早點回去吧。”這還是米迦勒到魔界以來第一次說點什麽。
“你先回去好了，我想也許淋淋雨會比較有感覺哦。”
米迦勒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是同一個人啊……”幾乎微不可聞的聲音，他轉身離開……
我依舊不懂。
就像之前光陰告訴我的——你就是心之魔女，心之魔女就是你，你的，就是她的，她的，就是你的，不分彼此，沒有彼此。
沒有太多時間了，魔界的黑色的氣，越來越重，照現在的情況來看，不到一個月，就會被完全的吞噬吧？
然後就輪到人間了。
沒時間了……
——失去記憶的你，當初的死，全是因為那些惡魔的野心！支持著你的，是對天堂的眷戀？
“蒼，那時候你所想的，並不完全是這樣吧？若非寒心的不堅定，又怎會被那些野心所誘惑？自古美女愛英雄，你的淡漠不是她想要的，為什麽又不放她自由？旁觀者清……現在的我可以看清過去的一切，那誰能告訴我現在該做什麽？”
雷鳴蓋過了我的自語，快下雨了……
“若我真的是寒心，我該怎麽做？我是該讓自己被雨水淋透，還是該用魔法將他們隔絕在外？”
我感受著空氣裏的潮濕，看著急急走逼的人群，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
水氣……
“別疑惑、別迷惘……這裏有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