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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給點反應啊親

  李懷安所用的赫赫然是先前趙明煦展示而出的劍舞大陣,這陣法已然讓趙明煦在遊仙會上打出來不小的名氣,畢竟是出自兩大聖人之手,被號稱為最難使用的低等陣法,一旦用出,著實讓人驚豔。


  但讓在場所有人更為驚訝的是,一場遊仙會,竟是出現了兩個陣法天才,這對於九州,是莫大的財富啊。


  而隻有趙明煦一人知道,劍舞大陣,是兩日前李懷安才開始接觸,當時,後者還問了他這是什麽玩意,可現在,竟然出現了。


  “李兄,厲害。”趙二公子不由感歎,同時打自心底的問自己的好友高興。


  一個陣法天才,想來今日能保下性命了。


  但也有人拍案而起,滿臉寫著不可思議,雙目圓睜,雙唇不住的顫抖:“什麽!”


  這讓人怎麽相信。龔義診死死盯著場中匯聚靈氣逐漸形成陣法的李懷安,老眉緊皺,心中惴惴不安。


  若這少年真能用處劍舞大陣,那他的未來將一帆風順,到時候,他若是還想對其動手,就得考慮考慮了。


  李懷安自然是能猜到周圍人心中想著的什麽,同樣的,不遠處的許牧生也是這般想法,站在原地,倒是沒有一點反應,也不知是一時驚訝忘了還是信心爆棚,不害怕李懷安的一切手段。


  趁著眾人驚訝,李懷安連忙撿起無身劍,一躍而動,清純的靈氣附著其上,步伐更是迅速,隻一個呼吸,便再次衝到了許牧生身前,劍一刺,想要破開許牧生的防禦。


  而他身後的劍舞大陣,在他起身衝到許牧生前邊的那一刻,如同一片玻璃砰然間竟是碎成了數千數萬瓣,叮鈴消失不見。


  陣眼完好,陣自然沒有被破,而此刻這般情景,卻隻在告訴一件事,那便是,陣法壓根就沒成。


  “就這?還以為有什麽大風浪。”龔義診鬆了口氣,安然坐了下來。


  沒錯,李懷安哪裏會什麽劍舞大陣,學著打樁放陣眼還行,若是讓他用出來,那還真是要人老命,畢竟隻兩天時間,絕世的天才都無法參透一門陣法,跟更別提他這個懶得不願細究的少年了。


  兩天時間,他沒有時間。


  所以,所謂的劍舞大陣,不過是李懷安的虛晃一槍罷了,這一步也是他忽然來了靈感,也是趙明煦的那一場給予的靈感,看得出來,九州對於能用陣法的修仙人極為尊重,所以用出陣法,最少能讓他們走神半柱香的時間,而他就需要在這點時間內,結束戰鬥。


  然而,許牧生並非尋常的修仙人,作為九州道門最強的年輕一人,李懷安的手段雖然有些下作,但在他眼中算不了什麽,即便後者出手突然,也隻需半息的時間,便能擋下來。


  身前三寸,許牧生有固有靈氣之障。


  無身劍的劍尖停在了那三寸的位置,依然是無法更進一步,而二人之間實力的差距也很明顯的體現。


  自始至終,許牧生都沒有出手,而反觀李懷安,四招過去了,卻無法破開對方的防禦。


  “姓許的,這樣玩就沒有意思了。”李懷安強忍著心中的鬱悶,死死撐著無身劍,讓他與許牧生維持著一個姿勢。


  許牧生淡淡一笑,溫婉風度:“李公子,想必你也清楚,你我二人之間素有差距,不如就此算了,沒必要繼續下去。”


  “可以,不過,你得認輸。”李懷安再次往無身劍上注入靈氣,更是也想往前一步,可擋在他麵前的是許牧生,這一步就像是一座大山般擋著,幾次嚐試,竟無一成功。


  不惑境巔峰的道門首徒,絕非尋常門派的弟子能夠比擬,即便是這最為普通的靈障,一時間也是難以破開。


  慢慢的,李懷安不由的心生苦悶,同時也有對龔義診這等不當人行為的控訴。


  對於現在的他而言,許牧生是無法戰勝的,即便這位道門首徒一直處於讓步狀態,即便後者從一開始都沒有生出半分戰意,他也無法讓許牧生邁入那必敗的一步。


  隻需要退一步,他便跟勝了,這是機會,是唯一的機會,更是許牧生故意留給他的機會。


  “抱歉,李公子,許某做不來這種事。”許牧生麵色歉意,依舊是帶著笑。


  許牧生是個實誠的孩子,讓他認輸,這跟他受到的教育不相符合,而若是認輸,對他的道心也是有不小的損傷,而對李懷安來說,這等行為毫無意義,即便是算後者贏了,也沒有任何實質上的意義,至少他是這麽認為的,即使到時候龔仲基不得不得出手,但又怎麽能確定龔義診那沒有別的手段了?相比讓其自尋死路,倒不如讓他知難而退,固然深知其中利害的他,自然無法認輸。


  當然,李懷安認輸是如今最好的辦法,精龔門絕對不是如今的他能夠對付得起的存在,少年英才,若是這般隕落,許牧生還著實不忍心。


  許牧生有些憨厚,李懷安也是一笑,便不予理會。


  接著劍氣反彈而產生的餘威,他快步退開,穩住身形,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許牧生不進,李懷安不動,這場比試瞬間冷靜下來。


  但圍觀的群友有些不樂意了,不過矛頭大多數指著的都是李懷安。其中尤其是散修,遊仙會的坐席都是需要銀子,好不容易能看一場六大仙門中人的比試,怎麽說都是值回票價,但讓他們很失望,從始至終,許牧生都沒有出手,一直都是李懷安一個人在不斷的衝擊而後不斷的退開,雖然中間有劍舞大陣出來調和了一番場麵,但隻有個樣,實際上呢,李懷安並不會。


  所以這場比試在眾人眼中,逐漸變得索然無味起來。


  而一聲接著一聲從那些圍觀修仙人口中噴出的話語更是一句比一句難聽,諸如什麽“廢物”“菜狗”“樂色”一類的話語衝擊著李懷安的耳膜。


  趙明煦與張偉雖然有反駁的行為,但雙口難得眾嘴,很快便敗下陣來,倒是柳初然,冷眉一凝,身子端坐,接著哼了一聲,讓周圍的世家子弟無一人敢說話。


  柳家小姐的五品武境,這些個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公子小姐少爺們,可沒有幾個是她的對手,幾番拳腳下來,都老實。


  但即使如此,李懷安還是能夠聽到許多不太和諧的聲音,饒是讓許牧生聽著也不由的為李懷安擔心起來。


  所謂世間人言最毒人,這位道門首徒擔憂李懷安會因此道心受損,對其將來的修行產生莫大的阻礙。


  那武陽道門的主持弟子也不由出口:“李公子,要不算了吧。”


  李懷安依舊倔脾氣的搖搖頭,他知道,許牧生在修行界中的名氣很大,相比於他這個無名的少年人,大家還是更喜歡看許牧生表演。所以,無論是他贏了還是輸了,對他而言都沒有半點好處。


  贏了,是冷嘲熱諷,說什麽不擇手段,恬不知恥。輸了,若是許牧生沒有出手,便是什麽就這本事,能幹嘛?若是許牧生出手,便是大呼許大道門首徒厲害,天下第一等等,無趣的很。


  嗬嗬一笑,李懷安轉過頭看著那名弟子,說道:“小場麵,聒噪而已,就當是狗吠蛙鳴,沒什麽的。”


  靜下心來,此刻的他沒有時間去顧慮這些個無聊的話語,對於他而言,隻能贏,即便到時候那些惡心的話語會一直伴隨著他,但還是那句話,隻有贏了,在遊仙會上才有機會讓龔仲基下來送死。


  可哪有這麽容易,許牧生不出手已然是最大的讓步,相信若是這位道門首徒出手,他絕對撐不過一個回合。


  而且,現在的他並沒有什麽必勝的手段,唯一有可能創造奇跡的青蓮劍歌也被限製,無法出手,至於趙明煦的那些十八線的功法秘籍,更是隻能當做一個笑話,火光劍法、九天雷霆雙腳蹬等等,也是連許牧生的防禦都無法衝破。


  此刻的他也不能繼續用這些功法來試探尋找破綻,單論靈氣的消耗,他絕對比許牧生快數倍。


  “試試看這招吧。”李懷安心道,除了青蓮劍歌,他也隻剩下這個還能稱得上能用的功法。


  雙指劃過無身劍那飽含靈氣的劍身,雙眸死死盯著不遠處的許牧生,是胸膛位置,接著便是一個閃身,猛然衝到了後者身前,手中長劍舞動,這一刻幻化出成千上萬到劍影,是殘影,讓人不由的眼花繚亂。


  “好快的劍。”有人說道。


  “不,是靈氣。”有人說道。


  殘影是為靈氣,李懷安所用的一劍並非刺,而是砍,但還是如同眾人意料的那樣,在許牧生身前三寸的位置停了下來。


  昆侖道門道首特有的功法,蔽天氣,修煉至頂層,便是那身前數尺,也無人能夠衝破。


  但李懷安沒有停下,快速閃身,出現在了許牧生的左側,接著又是一刀砍下,隨後繼續閃身,是右側、上方,除了後者的背後外,其餘每一處前者都在不斷用手中的無身劍砍著。


  這哪裏是一個問心境的修者能夠展現出的,如此的速度,若說是不惑境都有人相信,可在二十歲這個年紀修煉成不惑境,那可算得上是天才。


  許牧生是天才中的天才,十五歲那年便入了不惑境,然而卻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卻是在這個境界卡了整整五年的時間,要知道當初他在問心境的時候,也隻停滯了半年的時間啊。


  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麽,身為天生道種,按理說在修行一路上該是一帆風順,但這一個五年,讓他開始懷疑自己,不過卻有種莫名其妙的舒坦湧上心頭,這著實奇怪。


  “李公子,你這又是何必呢。”他看得出來,李懷安這般大費周章的攻擊所消耗的靈氣是先前的數十倍,然而還是無果,因為在絕對實力麵前,即便再砍上個數百劍,也還是沒有用,除非他的靈氣先輩耗盡,但這又怎麽可能。


  許牧生之所以為許牧生,便是他那同齡人中無人能比修為。


  李懷安顯然有些疲倦起來,這幾十劍砍下去,都像是在砍一塊剛硬的金剛石,每一下都讓他的手腕一陣酸疼,險些脫力,而不斷的消耗體內靈力更是讓他身體微微產生了透支的感覺。這是件累人的差事。


  他的心中不免生出一絲退意,但很快便煙消雲散。


  雖然得以重生,但前宿主的囑托可沒有一件輕鬆的,先不說南疆一行數萬裏路,就單單是這樁幫著牛郎鎮百姓伸冤的“小忙”,可不是能夠隨意完成的。


  不過不管怎麽說,自己是答應了,便得完成,當時的鬼使神差,也隻是現在的受個累吧。


  “你是道門首徒,你是天生道種,你高高在上,自然不必去理會世俗間的事情。”李懷安的聲音有些喘息,但他還是盡量做到每一個字都清楚的吐露,“或許是我多管閑事,反正是我閑的,看見那麽多條人命死在自己麵前,心裏不舒服,就想管一管。”


  這算是抱怨嗎?許牧生微微動容,跟著李懷安的位置不斷轉頭:“可這世界上每天都有無數的人死去。”


  九州是為動蕩,尤其是北晉未開朝之前,更是動亂不止,那時候,聽老一輩的人說,每一天都在死人,今天或許能夠安穩的吃碗菜花粥,但到了明日,卻有可能躺在那陰暗潮濕的萬人坑中去走一遭輪回。


  如今倒相對安寧了,但山匪、流民、馬賊依舊存在,一夜屍橫遍野的存在時常發生,邪祟更是層出不求的出現,許牧生見過。而牛郎鎮的大變,若算在茫茫九州之中,也不過隻是其中一件罷了,不足為奇。


  確實,龔仲基該死,但在九州中,誰又不該死呢。


  許牧生也是人,自然心疼那些死去的百姓,而如今的他能夠做的並不是提著一柄劍,到處報仇。隻有登臨仙境,登上泰山,還這世間一個和平,這才是治根。


  他歎了口氣,繼續說道:“若是每一件都管過去,是徒勞的。”


  李懷安停下,大口喘氣,此時的他心中頗有種鬱悶,“我在旁邊爬上爬下累了這麽久,你竟然沒有一點反應,過分了。”


  他吐出一口濁氣,笑了笑,不予認同許牧生的話:“徒勞不徒勞的,總得做了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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