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白嫖的新目標
連相當於上三境巔峰的詭王都無法探查裏邊的物件,李懷安哪裏知道木匣裏邊裝的是什麽,他沒有鑰匙,即便是相處了大半個月,又有何用,頂多是知道裏頭的東西不輕,大半月來,倒是將他鍛煉出了一身的不小力氣。
至於為何猜測是銀子,正是胡扯。
能被一線天覬覦的物件,怎麽可能會是銀子這等俗物,而且又是從那傳說中的北冥出來,可謂是見稀世珍寶。
不過長孫富貴不相信李懷安所說的話,僅僅是因為木匣。
前朝李唐時期特別打造的木匣,又怎麽會用來裝銀子呢,但他也不多問,看李懷安的樣子,似乎也並不知道木匣內所裝的是什麽。
當然了,今日他出現的原因也隻是因為看見了龍鱗匣以及感受到李懷安身上那絲讓他熟悉的氣息而已。
站起身,將折扇收起,衣擺一晃,富態隆中的模樣毫無保留的展現,接著打了個哈欠便要離開。
“趙公子的人就都讓他帶走吧,其餘的,仁兒你們看著辦就行。老夫有點困了,先去歇息了。”
這幾句話,幾個動作,將李唐時期的富家翁模樣表現的淋漓盡致。
趙明煦鬆了口氣,與詭王同坐,即便對方沒有施展領域,但隻需在場,就有一種獨特的威壓讓他喘不過氣來。強者對弱者的展示,如此是最普通的一種。
作為客棧中實力最弱的二人,也是難得撿回兩條命。
可還未抹去額間的幾滴冷汗,李懷安竟是起身,對著長孫富貴的背影,拱手問道:“前輩出手讓晚輩破境,如此大恩,還未詢問過前輩姓名。”
在過去的二十二年裏,身為北晉世家公子的趙明煦見過不少人,但又王侯將相,有平民百姓,這些人無一例外的不會做那些找死的事,說那些作死的話,可今日他長見識了,李懷安的一番話,當真是茅坑裏麵點燈,找死。
都已經知道是詭王了,都已經身處邪祟之地了,怎麽還問這種毫無意義的是,當長孫富貴真的是善人嗎?
五大詭王哪一個的手中沒有上萬條人命。而仙門不對他們征伐,也正是因為詭王之地的固有領域。換言之,限製詭王的天地法則,對於他們而言,也是一種極大的助力,在詭王領域,饒是上下之境往上的大能者,都得小心。
至於在詭王領域詢問詭王名號的行為,無異於一種自覺自己活得太久的表現。
好在長孫富貴不在意李懷安的無禮行為,站在樓梯口的他負著單手,展開折扇,沒有晃動,約莫是停頓了一盞茶的功夫,才開口說道:“時間過去的有些久了,記不大清了,隻記得曾經的家是在長安城的貴人坊,門前有兩隻精雕纏絲紋路石獅子,大門是朱紅色金釘鑲嵌,雕欄玉砌,簷牙高啄,樓台座座,形態不一。往日時候,來訪客眾絡繹不絕,一河而過,來往水泄不通……”
說著說著,他的眼中露出了滿懷的迷幻,是對曾經生活的憧憬。
而對於他所說的貴人坊,李懷安略有耳聞,隻是如今,那處坊成了尋常百姓孩童,來往嬉戲的場所,長孫富貴的家,也早早的成了一搭荒廢棄園。
物是人非。
說者笑了笑,偏轉話題:“曾經的不可見,畢竟四十三年前,長安便不是長安。而且,老夫也頗為喜歡世俗人們給我的稱號,錦衣夜行,詭王丹青。”
手中折扇展開,完整的露出了那副來自前朝名家的丹青畫。
詭王長孫富貴,因手中折扇丹青畫而聞名。錦衣夜行,是一副丹青,聞人需畏,而所到之處,是一方死地。當然,這所到之處,怕便是通明所在的這方天地,怪不得,方圓幾十裏的範圍內,沒有一個活人。
看著樓梯口的長孫富貴,趙明煦無法將此人與書中所見的詭王聯係在一起,而若不是那副清晰可見的舉世獨一丹青畫,怕是真無法相信。
李懷安並沒有聽說過這些,自當僅是一個外號罷了,是行了一禮,沒有說話。
看趙明煦的樣子,他清楚此時的自己需要的是沉默。
……半個時辰後,趙明煦帶來的人都蘇醒過來,一行人也被送出了客棧,而那些對穎兒調笑的蠻大漢子便沒這麽好運,十幾縷淡淡的血色融入雲霧之中,怕是喪了命。
李懷安坐在趙明煦的馬車上,破境後的他有靈力的協助,並沒有暈車跡象的出現。
名為龍鱗匣的木匣放在身側,雖然長孫富貴千般不舍,但還是那句話,如今的他早已經斬斷與前世的瓜葛,安心在這方無人之地當個詭王,這不僅僅是天地規則的束縛,更是五大詭王與六大仙門之間的約定。
此刻,李懷安感受著體內破境帶來快感,臉上不免露出滿意的微笑,可很快便消失不見。
問心境的修仙人雖然不同於通明境,但在仙道上也不過還是渺小的存在,以他這麽一個小小的修者,自然是無法對精龔門造成威脅。所以說,他的前路還很茫茫,然而遊仙會即將開始,已經沒有時間留給他了。
趙明煦看出了李懷安臉上的憂慮,想要詢問,但不知道該說什麽。
此番客棧一行,毫無疑問,李懷安是最受益的一人,輕鬆破境,直達問心境巔峰,與修煉十幾年的他瞬間一致,難免讓苦苦學習的一類人感慨世間的不公。
可沒辦法,這是李懷安的機遇,可遇而不可求,畢竟少有詭王能做這般少有的事,幫一個修仙人破境。
歎了口氣,趙明煦靠在一邊,聽著耳旁傳來的絲絲鳥鳴。
李懷安睜開雙眼,看著麵前這位公子,麵相不錯,長得也之比他稍遜一絲,脾氣也不錯,堂堂世家公子竟能放下身段與他同坐一馬車,是個可結交的對象。
最主要的是,這趙明煦看起來,好糊弄的很,一個長期可白嫖的存在,怎麽能不讓人喜歡。
他不懷好意的笑著,笑聲讓趙明煦沒由來的一機靈。
“咳咳。”李懷安咳嗽兩嘴,隨手取過車廂內的一本泛黃古籍,看了兩眼,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問道:“這六大仙門我倒是聽說過,那五大詭王又是怎麽回事,長孫前輩是詭王,其餘的四個呢,你知道嗎,趙兄?”
六大仙門於洛禾那得知一二,而五大詭王,他是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