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不斷靠近
李懷安的確是死過,畢竟自己是穿越而來,無論是這具身體的原主人還是自己的前世,都是死過了才會發生穿越這等荒唐事。
自然,他也依稀記得自己前世是如何白白浪費了一條命,幾日來也不斷夢見這具身體原主人所經曆的一些事,其中包括了如何沒了性命,同樣跟那所謂的萬人坑脫不了幹係。
平平淡淡的無所謂話語讓馬車上的華衣少年失笑,在牛郎鎮,他還沒見過膽子這麽大的人,竟敢在他羅衙內手下救人,這是啪啪打他的臉。
他回頭看了眼車廂內的龔仲基,後者的存在讓他不想在這浪費時間,不然可得好好考慮一番,該如何決定這個少年的生死。在他這,至少有五十種不同的法子,來用生死取樂。
打了個哈欠,羅衙內疲倦的扭動脖子,目光落在那位孩童的母親身上,凹凸有致的成熟身體哪裏是一席粗布衣裳能夠遮掩住的,那張小臉生得也頗為有致,不算極美,倒是不錯。楚楚可人的模樣更是讓人忍不住性子微微一起,表示尊重,但看到那個灰頭土臉的孩子身上時,有些喪氣。
二十五六的年紀,可惜生育了,不然當是個不錯的玩物。
“羅三羅四,處理的幹淨些,別在這個時候留下什麽把柄。”隨口對著身側的隨從說道,目光可惜的從那婦人身上收回。
被指名了的兩位打手隨從得令,心裏倒是在謀劃是不是該將那長得可人的女子拉到小巷中玩樂玩樂,畢竟自家的少爺不好人妻這一口,對寡婦什麽的,更是不願接觸,好不容易有個好貨留下,就這麽宰了,豈不是可惜?
但羅衙內還在,他們隻能忍痛割愛,一並殺了。而那沒事出來送死的少年,長得不錯,就是為人出頭都不過腦子,死在這,以後可別找咱們兄弟的麻煩。
摩拳擦掌的往前走去,手往腰間伸去,那是藏刀的位置。
在牛郎鎮,也就他們羅府的人,能夠有這個資格,光明正大的持刀上街,至於那些百姓,都是刀下的俎肉。
李懷安看著麵露凶相的羅家打手,眼中不由凝重起來。在長安城,他可還沒見過這個膽子大的二世祖,什麽意思,這是指示手底打手當街殺人?無視北晉律法嗎。
他下意識的往後退去,而他身側的母子二人也是恐懼的後退。
“大人,大人,孩子不懂事,請大人饒過小的們。”那位母親連聲求饒,啪的一聲跪下,濺出的水漬沾滿了一身,不斷的磕頭,想尋求到一線生機。
她在親戚那聽說過羅衙內的一個什麽人,牛郎鎮中最需要注意的便是這件事,一般情況下,後者都是待著勾欄或是自家府院,但每月都會出麵幾次,不為什麽,估計是想看看整個鎮子的人都對他卑躬屈膝的模樣。
這不算什麽,隻要能安分活著,在這個世道就已經是最大的恩惠。
然而僅僅是這麽一點願望,在羅府打手麵前很難給予。
腰間的小刀取出,明晃晃的刀在天光的照射下閃著刺目的光,是一種讓人膽顫的寒氣,刀雖然不長,卻足以將一個人的命輕輕奪走。
恐懼彌漫了那位母親的全身,求饒無果,一切白費。
按照一般的電視劇,李懷安知道,那位馬車上的少爺是絕不會放過他們,後者又不是什麽大慈大悲的人物,看他的行徑,估摸著不是個善茬。
他身子緊繃,雙手抓緊木匣上的布條,從未與人動手過的他並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打得過麵前的二人。
青蓮劍歌?
這招確實有點能耐,但前提是得有劍,不然怎麽出招。再說了,一招劍歌如果不能解決戰鬥,那留給他的隻剩下一具被掏空的身體,沒有一段時間的CD冷卻,甚至連個小孩都打不過。
這不是危言聳聽,上一次在隴縣的除祟,那一招的出手讓他深深感受到青蓮劍歌之後的,那般什麽也做不到的無力感。
所以,這招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用。
羅三羅四心裏道著歉,心道不是哥哥們無情,實在是自家的衙內盯著,不好放水。自然,這些話是對那年輕的母親所說,對於李懷安,一個長得好看的少年,不在他們的興趣之中,包括那孩子,死了便死了。
一滴白汗從李懷安的額上緩緩流下,在天光中閃著晶瑩的光。
“我尼瑪,被葉洛禾那妮子坑了。”他在心裏呐喊,怪不得那妮子出手如此大氣,二十兩,原來這差事不好看。
他啞然失笑,此刻他倒是問了問自己的心,究竟是為了二十兩銀子而出手,還是遵循了本心。前者後者,他有些分不清。可若說是本心,他一個自己都顧不好的人,哪有資格擁有救世救人的本心。但二十兩,他其實自己是知道的,這二十兩不會簡單。
歎了口氣,伸手摸向腰間的劍柄,神色凝重。先不管是不是所謂的本心作祟,倒不如拚一把,或許在這個危機時候,能觸發什麽隱藏技能,或者是想那些小說中的主角一樣,激發天賦,將他體內那二十六道封閉的經脈貫通,一躍成為絕世天才。
是在遐想,但這個時候也隻能寄托於這點有的沒的,借此來緩解不安的心。
劍柄取下,將渾身的注意力聚集其中,凝視著,可並沒有什麽用,想來是方法用錯。握了握手,雙手持住,嘴裏念叨起不日前徐由榮教授的太上感應篇,但沒有徐由榮的協助,竟是連一點靈氣都召喚不來。
這就是萬裏無一的絕世廢柴嗎?
李懷安無奈的苦笑,無身劍在他手上,是一點用處都沒有,搗鼓了半天,連動都沒動,似是在嘲笑般,劍柄前段的珠子閃了下光,之後瞬間暗淡了下去,極其真實。
羅三羅四二人不由發笑,一個沒有劍身的劍,為何越看越好笑呢。
終究是錯付了,李懷安麵露苦澀,拿著劍柄不知所措。
羅府的下人已經圍了上來,羅衙內看戲般的沒有合上車簾,倒是舉著杯茶,一邊咬著幾顆飽滿的葡萄,一邊看戲,這等腦漿崩裂,人死無氣的局麵是他最喜歡看的。
龔仲基無奈搖搖頭,多年未見,麵前的這少年,變化不小,但在另一個層麵來說,其實不大,畢竟隻是從螞蟻蟲鳥變成了人而已。
他側過頭,好巧不巧的瞧見了李懷安身後木匣露出的一角,見即將動手的羅三羅四,忙聲開口道:“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