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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隴州道士門

  隴州城,位於長安城東約六十裏地,出了亂葬崗,再過個幾十裏地,便到了隴州界。


  這座城倒是特別,周圍沒有名山名水,城內也多年未出一個名人,卻隻因為它是守著東邊,擋在長安城前麵唯一的存在,而得此繁榮數十年。


  隴州城不大,就這麽杵在兩座危山之間,據地利,保得四方百姓太平。


  或許連當初的李唐天朝皇帝都沒有想到,四十三年後的今日,本受了長安城恩澤的隴州城,如今也因為長安的變動,一蹶不振。


  城還是那個城,即便在朱梁入京的時候,這座城也隻是稍微的抵抗,那是大勢所趨。隻是物是人非,如今的隴州城似乎也忘了曾經的長安。


  落日餘暉,傍晚,晚霞依舊,天似是著火了一般,半邊都是赤紅色,雲是紅的,日是紅的,如血一般。


  這淒美的天,有趣的竟與那剛剛路過的亂葬崗很是相配。


  城外,不同於長安城的懈怠,城門口的守衛不少,其中還夾雜著數名道士,估計是防著二十裏外的亂葬崗吧。


  “老人家,這隴州城怎麽這麽多的道士,難不成是哪家在做法事?”牛車上,一少年饒有興趣的數著道士,笑眯眯的問道。


  少年正是出了亂葬崗的李懷安。


  說來也奇怪,暈馬的他坐在牛車上倒是安穩的很,是命賤?李懷安啞然失笑,看來是他不配享受馬車的高檔享受。


  駕著牛車的老農夫是在亂葬崗前的那條官道上遇見,好說歹說的花了二兩銀子才允許稍李懷安一趟,可是讓後者心疼了好一會。


  雖說是從柴冬青那順來的百兩銀子,但每一兩的出賬,可都是心血啊。


  能看得出,對方是還顧慮什麽,從官道上過來,便是亂葬崗,而如今那條道兒哪還有什麽人經過,在這時,突然出現這麽一個來曆不明的少年,怎麽能不讓人懷疑。


  也幸好是大白天,不然怕是這農夫轉身就溜了去。


  老農夫揮著草鞭,抽打了一下牽著木架車子的老黃牛,笑了笑,說道:“公子說的哪裏話,如今的隴州城又不是五十多年前,莫說是縣令老爺,就算是城裏頭有些家產的商賈做法事,也雇不得起這麽多的道士。”


  意外收獲二兩銀子的他今日心情不錯,要知道在這個世道,賺取二兩銀子,可是得用上好幾個月的日子哩。


  雖然這少年是從亂葬崗那邊過來,但大白天的,如此熾熱的天光下,哪有鬼祟扛得住,或許是哪門哪家的子弟出門曆練,有特殊的能耐吧。不過這關他什麽事,收了銀子,順路你帶個路,多美的事。


  銀子銀子,管他死人活人,任它土裏懷裏,入了兜,便是能用,能耍。


  其實這般的世道,生人死人,又有多大的區別呢。


  “咱們身後不就是亂葬崗嗎?那兒一到晚上便不太平,往年倒還行,隻在周圍十裏範圍內鬧騰,就是近年來,這禍害似乎都傳到了隴州的西山上。”老農夫喝了口半生不熟的水,歎了口氣,麵色逐漸難看起來。


  隴州城有兩座山,分別為西隴山與東隴山,西山,便是隴州百姓對其的俗稱。


  西山,或是說西隴山,顧名思義便是位於隴州的西邊,放眼望去,一座不高的山離著城不遠處,疲倦的躺著,是入秋的緣故,顯得有些蕭條,不過配上這昏黃的天,竟有些半老徐娘的味道。


  李懷安揉了揉鼻尖,不知從哪飄來的白絮讓他一陣不舒服,癢癢的,不自覺的打了噴嚏。


  擦了擦,聊想到上一世,若是在那個時期,大庭廣眾之下打個噴嚏,怕是會被隔離十天半個月的。


  訕訕一笑,雙手托在腦後,不知不覺的三年過去了,對於那個世界,與這具身體原主人那般,隻有一些零零散散的記憶,但這並不妨礙他總在夜深人靜時想起那個世界的種種。


  手機、WiFi,電腦,LOL……這些都回不去了。


  穿越是個坑,混得好衣食無憂,王權在身,混不好,怕是連骨灰都不剩。


  “我看那西山不像是鬧邪祟的樣子,秋風掃落葉,餘暉照山崗,挺美的。”


  老農夫順勢望了過去,以往的時候沒注意,此時一看,那日落前的西隴山,還真有些美感。


  可再有美感,如今也是鬧了邪祟,有何用?


  “看著是美,但確實是鬧了邪祟。”老農夫再次揮動長鞭,驅使牛車前行,“雖然老頭子我沒親眼所見到那邪祟,但城裏的鄉親可是見過的。而且,沒到月圓之夜,便會從西山傳來一陣陣的哀嚎。細細聽上去,跟女人哭泣很是相似。”


  “哦?老人家你的意思是那邪祟是女人?”李懷安隨口問道。


  世間稀奇時多了去了,什麽鬼哭狼嚎,實際上多多少少都是人們的臆想。


  他是不信這一套,畢竟在長安城三年來,可從來沒見過。甚至是剛才路過的亂葬崗,實際上除了心裏的恐懼,並沒有什麽了。


  “哎,公子,這老頭子我哪知道。”老農夫擺擺手,忙聲說道:“邪祟出了便出了,若不擾到城裏的百姓,也沒人願意去摻和,可就是因為前幾日縣令的女兒被那邪祟擄走,所以縣令大人才從月牙關那請了些道士做做法,順道還個安寧。不過老頭子看啊,這些人那有什麽本事,一個個整日不是吃便是睡,幾日裏,也沒見他們做過正事。”


  看來是作亂到了縣令頭上,如不然,怕是隻騷擾恐嚇百姓,隴州縣令都不會管這事。


  “老人家心有怨言啊。”李懷安不留痕跡的說道。


  也是,如果真有本事,可不得早就完事了,哪還有在城門,手裏拿著一道不對馬嘴的符文,裝模作樣的……玩鬧?

  “可不是。”老農夫忿忿不平,語氣有些激動,“剛來那日便上了山,當夜是沒有動靜,就是到了第二日,僅僅隻回來一人,至於城門的這些,聽說是從師門拉來的助手。”


  “狗屁的助手,一群混吃等死之輩。”


  李懷安靠在木匣上,身子微微側著,想了一會,嗬嗬笑道:“為何不去仙門找那些修仙者,我看那道士似乎不太靠譜,讓修仙的來,豈不完美?”


  術業有專攻,能當道士的大部分都是能夠修行的,或多或少與修仙一路有些牽連,但看此時那些拿著浮塵裝模作樣的道士,怎麽都不會是修仙者吧。


  老農夫轉過頭,臉色有些無奈,幹涸的雙唇動了動:“修仙者一人一日五十兩,月牙關的道士一人一日五兩,公子你說哪個劃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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