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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塵埃落定

  這時,天空陰暗起來。

  君祭頭頂上,一片灰雲籠罩。

  「這時怎麼回事?」沉諦暗道。

  那十幾條屍蟲在距離君祭一丈之內之際,天空突然炸響,雷聲混動。

  天際頓閃電光,同時降下數十道如青絲般粗細的雷電降落在君祭的周身,並且擊中了要吃掉他的屍蟲。屍蟲乃是陰物,最怕的便是雷電之類的東西。

  也就那一息之間,十幾條屍蟲全部電死,化成了焦土,散落在君祭的腳下。

  「這怎麼可能?這傢伙在向天借雷電之力!」沉諦驚呼道。而他最怕的便是雷電,和地火。

  南宮雲裳和南宮浦都十分驚呆。因為他們知道,以凡人之軀,引這可以毀滅天地的雷電之力對他們來說,都是天方夜譚,哪怕是那麼一點點,卻足以讓這雲州境內所有的宗門震驚,更何況這些拜在宗門內的弟子呢?

  不過他們也知道,即便是引雷入體,哪怕是一絲雷電之力,對身體的傷害都是致命的。若一步錯,便是當場殞命,化作焦土。

  南宮浦知道,自然沉諦也懂得。但是引雷入體,那便是個傳說。

  「不可能!這不可能!」沉諦說道,不相信眼前的一切。此時面對,引雷的君祭滿臉震驚和恐懼。

  君祭放下劍,持在手中,步子緩慢走向沉諦,氣息不穩,略為虛弱地說道:「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因為我說過,我會阻止你。」

  「不!就算你會引雷之術又如何!在我面前,重傷的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你還是受死吧!」

  沉諦喊道,手中,周身黑氣大漲,將自己身體內這些年所積攢的屍氣,陰氣全部釋放出來。

  隨即,沉諦身體膨脹幾杯,手變成巨大的利爪,臉上的那道血疤蹦開,身體高了幾丈,轉眼間沉諦變成了一個完完全全的怪物,似屍非屍。

  「嗷」一聲嚎叫,沉諦成了怪物,口吐人言:「君祭,這便是我的最終形態,魁屍」

  君祭也不甘示弱,祭出了最強的殺招。不過在這之前,君祭暗道:「師傅,我曾答應過你,不到萬不得已,不會使出引雷術這種禁術,但今日便是萬不得已之時,我便用師傅你一生的最強殺招,驚雷。」

  「天地萬法,雷修吾身。證法大通,以凈吾魂。」

  「驚雷一出,萬象寂滅」

  君祭吐了一口血在手中劍上,扔在空中。丹田內真氣漩渦極速運轉將剛剛引入到體內的一絲雷電之力,牽引出來,並且引入空中長劍,再與自己的經血融合。

  「喝!」

  君祭將真氣全部釋放出來,龐大的真氣絲毫不亞於沉諦的黑氣。

  君祭運轉混元無極功第二層心法,幾息之間,將那一絲雷電之力從丹田內調出,從額頭眉心出逼出。

  一絲雷電之力進入長劍,與君祭的精血融合在了一起。

  而此時,凌空於君祭頭頂的長劍,劍身泛著血紅色,劍身外帶著一絲毀滅的雷電之力。

  血藍色的劍成形的那一瞬間,極速飛出,飛向沉諦所化的怪物。

  「這招驚雷雖然沒有完全完成,但是有這一絲雷電之力,毀滅你,足矣!」

  君祭說完,踏出,在空中持著血藍色的劍,大喝:「人劍合一,驚雷寂滅」

  沉諦一躍而起,喊道:「去死吧!」

  只見天空這時,一團黑氣和一道血色的光翻著藍白色的電弧相撞。

  那一刻,天上轟隆炸響,布滿天空的灰雲卻被撕開了一道口子,熟悉的光照射下來。

  這一切,結束了。 ……

  半月後,坦雲城城主府,一座寂靜院落內。

  清晨,陽光明媚。一道光芒透過窗子,照射在床上。

  那刺眼得光,照醒了君祭。

  「我這是在哪裡」君祭輕輕的挪動自己的身體,全身上下多出傷口,透著白布滲出了血跡,「嘶啞,我的傷口好疼。」

  這時,木門被推開了。

  「吱呀」

  一襲白衣的南宮雲裳端著一盆溫水走了進來。

  看見君祭醒來,臉上流出極美的笑容,趕忙攙扶君祭,說道:「恩人,你傷口未好,還是不要動得好。」

  「無妨,無妨。我只是見今日陽光如此的好,躺在這裡許久,身子有些僵了,想出去走走而已。」

  「恩人,你的傷還未好,任何行動都會牽扯到傷口,傷口會流血的。」南宮雲裳關心道,並將毛巾放入水盆之中。

  君祭這才發現,面前的穿著白衣的南宮雲裳竟然會如此的美,她的眼眸宛如清澈的水滴,手指纖細白皙,動人得很。

  「雲裳姑娘」

  「嗯?」

  「那個,能不能不要叫我恩人,我.……」君祭有些不知怎麼開口。

  「不叫恩人,那叫什麼?」

  「叫我的名字,君祭。」君祭說道:「你叫我恩人,叫得我有些不自然」

  「既然,你聽的不自然,那我就叫你,君公子」南宮雲裳彎眉一笑道:「你覺得如何?」

  「嗯,順耳多了。」

  南宮雲裳將毛巾拿出來,擰乾,要解開君祭身上的白布,君祭道:「雲裳姑娘,你這是?」

  南宮雲裳道:「公子,大夫說了,要每天幫你擦拭傷口,上藥。這樣會好的快」

  「那這幾天,都是你幫我的」

  「是啊!」南宮雲裳回答的如此自然。

  「那我.……」

  君祭暗道:「我的全身,不會都被她全看到了!」

  隨即,君祭笑了笑,說道:「這種事情,我就不麻煩姑娘了,我自己來吧。」

  「不行!」南宮雲裳道。

  不行!

  君祭沒想到這南宮雲裳竟然說這話,見她這般美麗容貌,若讓這雲州追求她的男子,看到這一幕,會有何感想。

  「不行,你是救我才傷」南宮雲裳話說一半,感覺有些曖昧,瞬即改口:「救我們才傷成這樣的。」

  「咳咳」君祭似乎聽出隱晦的意思,輕咳兩聲。

  君祭只好默然,心道:這上身可以,這下身絕對不行。

  君祭只好默不作聲的盤坐在床上,等著南宮雲裳給自己擦拭傷口。

  剛開始,南宮雲裳主動請纓要親自照顧君祭,擦拭著君祭身上的傷口時,還有些害羞,君祭也沒有醒,臉紅也也漸漸褪去。當然,南宮雲裳只是擦拭君祭上半身,君祭下半身則是由男人來管。

  而如今,南宮雲裳的臉上又有些泛紅,不敢直視君祭的眼睛,只是輕輕的解開那包裹身體的白布。

  君祭也不敢直視,之前他是昏迷不醒,南宮雲裳觸碰他的身體,自然不會有什麼反應。可現在君祭醒了,一個美女在幫著自己清理傷口,心跳莫名的加速起來。

  南宮雲裳身上天生自帶的淡淡的體香,不覺間讓血氣方剛的君祭,血流直下。

  當南宮雲裳解開白布,看到君祭皮膚上那一道道深淺不一的舊傷疤,猙獰的留在每一寸皮膚上,都是那麼觸目驚心,震撼不已。

  南宮雲裳每每看到這些傷痕,都要想知道君祭之前到底經歷過什麼?

  新的傷口不長,但卻很深。最深的一道,便是穿心一劍,所留下的傷口。

  南宮雲裳揭開藥布的瞬間,君祭身體微微一顫,他能感覺到傷口至深,修養並非一日之功。

  君祭背上的傷口處,新痂和舊痂連在一起,葯布撕開的瞬間,將其全部撕扯下來,膿水和血液一同流出。

  「嘶」君祭輕叫。

  南宮雲裳說道:「這個傷口最深,這個藥膏必須填滿傷口,這個過程可能會很疼。」

  片刻之後,南宮雲裳在君祭的胸前打完葯布的最後一個結,抬頭之際,君祭也看向她。

  那一刻,彷彿靜止了。

  四目相對。

  一男一女。男,血氣方剛。女,美貌細緻。

  兩顆心,在同時跳動。

  只不過,這一刻的卻短暫得很,被一陣敲門聲打破了。

  「咚咚咚」

  二人這時有些尷尬,南宮雲裳先開口:「公子,葯上好了,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嗯」。

  南宮雲裳剛一開門,卻發現是自己的二哥,南宮浦。

  「小妹!」南宮浦驚訝道:「你怎麼在這?」

  「那個.……二哥你先忙,我還有事,我先走了」南宮雲裳話音剛落就匆忙離開。

  「慌慌張張的」南宮浦說道。轉身一看,君祭醒了,而屋內的地上則是帶血跡的葯布。

  南宮浦不傻,自然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走進去,君祭看到南宮浦進來,趕忙要行禮,不過立馬被南宮浦阻止了。

  「哎,別別別。少俠,你這是折煞我南宮浦」南宮浦上前扶道。

  君祭說道:「之前,你不是一直想讓我給你行禮嗎?」

  南宮浦隨之一笑,說道:「哈哈,少俠你說笑了。」

  君祭忽然間,發現南宮浦沒了之前的城主架子,反而隨和了一些。

  「說笑了。城主大人我記得你可不會說笑的。」君祭道。

  「瞧少俠說得,之前那都是誤會,誤會。」

  「誤會,確實是個誤會。一個讓我在這城主府的地牢里,戴上寒鐵鎖鏈,拎著盒飯給我警告的誤會」

  南宮浦內心一驚,沒想到君祭會記得如此清楚。隨即笑臉相迎道:「哈哈,少俠好記性。我給你道歉。」

  君祭說道:「不必了,這件事我沒有放在心上。就此作罷」

  「呼」南宮浦舒了一口氣,以為君祭會刁難他,看來他自己是多想了。

  南宮浦說道:「既然你我算是不打不相識,我又年長你幾歲,那我就叫你君老弟了。私下我叫你君老弟,其他時候,我叫你祭先生,怎麼樣?」

  君祭默不作聲,南宮浦說道:「你不說話,就算是默認了」。

  這時,南宮浦忽然抱拳說道:「君老弟,謝謝你救我們兄妹二人。」

  君祭道:「你想多了」

  隨即,二人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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