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考驗(一)
從那一晚開始,君祭才真正的踏入武者之列。
時間似流水,如白駒過隙,轉眼間三年過去了。
三年後,穹頂山山頂。
夕陽的光不再那麼刺眼,到顯出一絲柔和。
一個少年面對著即將下山的太陽,俊朗的面龐,在夕陽的照射下,有幾分久經風霜的滄桑。
漸漸的少年睜開眼睛,緩慢的站起來,此時的他已站在山頂最高的石頭上,沖著遠處眺望,張開雙臂高喊:「啊!我成功了。」
聲音四處激蕩,彷彿方圓幾十里都能聽見。
「很好,很好!」
少年的背後,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說道。
君祭跳了下來,笑道:「師傅,我已經練成混元無極功的第二層了。並且我能感受到,我丹田內的真氣漩渦似乎變大了一倍。吐納真氣,也是之前的好幾倍。」
噬血的手搭在君祭的肩上,感覺到,君祭所說並非虛假。
「這第二次層,如今你還未練成,只是初涉而已,並未完全練成。不過呢,為師就算你到了第二層。」噬血說道。
「師傅,是不是我可以下山了?」君祭有些期待。
噬血背著眼睛微眯,呼吸有些急促,有些沉重,說道:「一個月之後,你便可以下山。」
君祭一聽,高興的跳了起來,「太好了!我終於可以下山了。」
一個月的時間,對於在這深山裡待了十七年的君祭來說,只不過是眨眼的時間。對他來說,很快就會過去。
噬血語重的說道:「下山可以,但是你要接受下山之前的考驗。考驗不通過,這山你就不要下去了。」
說完,噬血消失在原地。
「什麼!考驗?」
君祭雖然現在已經將噬血的劍法,拳腳,內功全部都學會了,但是卻少了一件東西,那就是經驗,殺戮的經驗。
而噬血所有的武功,都是用來殺人的。不然這天下第一殺手的名聲,早已經丟了。
「後日一早,此地見!」
噬血的聲音在空中響起。
君祭說道:「師傅,那我們後日見。」
這幾年,君祭忙於修鍊混元無極功的功法,很少做飯給師傅吃了。他自己餓了就抓野禽和水魚烤著吃。
吃飽了就繼續修鍊,夜晚就席地而睡。過慣了這一個人的生活。當然,肉體的訓練也沒有落下,沒有了火油鞭的抽打,而是在長滿荊棘的草叢裡,快速穿行。
每一次,則是遍體鱗傷。
但是運轉混元無極功療傷,卻是要好的快。君祭著實也感覺到,這內功之法甚是了得。
三年的時間,君祭的肉體可以說強大的很多,已不是三年前能比。
「我現在的境界應該是武境二層巔峰了吧!」君祭仰著頭,嘴上露出了許久未見的笑容,自語道:「不管下山考驗是什麼?我一定要過去。」
撐開懶腰,看著無邊的晚霞,「仙兒妹妹,不知道這些年,你還好嗎?不知道還記不記得我?」
看著太陽落下,待了好幾個月的山頂,有些膩了,於是君祭施展流影步下山,瞬間消失原地。
山上的生活相比于山下,那真是枯燥乏味。因為山上除了飛鳥之外,就是天空,太陽,和雲朵。
而山下則是百獸。
此時一米八幾的君祭,騎著被他早已馴服的老虎的身上,號令著百獸。
「小傢伙們,你們有沒有想我!」君祭說道。
百獸對君祭似乎沒有敵意,願意將其圍在周圍,呼和嚎叫,以作回應。
君祭身下的白虎,「嗷!」的一聲,沒有兇狠,只有溫順。
「小白,我就知道,你是最想我的。等我一會兒,給你抓一隻野豬。」
野豬就是白虎的死敵,兩年前白虎生產,野豬藉此機會攻擊,君祭看到,救了白虎一家,還殺了當時攻擊的野豬,從此野豬在君祭在的地方不敢出來。但是卻經常攻擊白虎,掠奪領地。
白虎嚎叫「嗷」,表示感激。
或許君祭的施手救命白虎,在多年後,白虎也救了他一命。
兩天很快……
每天初晨,已經養成習慣的君祭,坐在房頂之上,吐納這天地之間最純凈的空氣,來鞏固真氣。
「呼,呼」氣息平穩,此時君祭已進入最好的狀態。
「砰!」
房頂一響,君祭縱身一躍,施展流影步,消失了。
也只是過了片刻,一個身影如鬼魅一般,出現在穹頂山山頂。
而這時,他師傅噬血,背手而立,微風撫發,看來已經等候多時了。
「師傅,弟子來晚了!」君祭說道。
「剛剛好而已!」噬血突然一動,身上的氣勢頓時迸發,匯聚成了一把無形的巨大利刃,沖向君祭。
「師傅,您這是……」
君祭怎麼也沒有想到,師傅會突然向他出手。
一道勁氣猛得撞在君祭的胸口上,君祭未即使做出防禦,不敵,轟飛出去十幾米之遠。
「噗」
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一擊未成,噬血緊接著又是一擊,威力更強,威壓更大。
君祭立刻挺身,運轉真氣,抵擋。
一把巨刀彷彿就在君祭頭頂,無形的壓迫,腳下滑行出兩道很深的痕迹,不得不逼君祭使出真本事。
「給我碎!」
硬生生的將頭頂的無形巨刃,震碎。
「師傅,你這是」君祭不解道。
「這是我今天要教你的東西,不要完全相信任何人,包括我。」噬血嚴肅地說道。
君祭說道:「就連師傅都不能信嗎師傅,你可是我唯一的親人。」
「親人有時候親人也會被出賣。」
君祭剛走到噬血的身邊,無形的巨刃再次刺向君祭。
「這.……」
君祭以為攻擊已經結束,沒想到噬血的突然一擊,毫無防備的君祭,直接被擊飛倒地。鮮血再次吐出。
「師傅.……」
君祭伸手眼神看向噬血,怎麼也不敢相信,師傅會偷襲他。
「小祭,記住,為師再教你行走江湖的經驗」
君祭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噬血說道:「不要怪為師手黑,只有這樣才會讓你記住這世間險惡,要處處小心。」
天黑了。
燈火通明的木屋內,一個大木桶里,君祭靠在桶邊安逸的睡著。
熱騰騰的氣,將木屋蒙上了一層霧。
沒過多久,君祭醒了,這才發現自己泡在藥水里。
胸口的傷,已經不在疼痛。
是師傅為我療傷的可是,他卻將我打暈的
「醒了,小祭。」噬血推開屋門,坐在床上,說道:「為師,這麼做,就是讓你知道江湖險惡,人心難測,除非是你真正能信任的人,否則不要將自己的身後留給他人」噬血微笑著說道:「當然,為師也不會害你,你也是為師在這世間唯一的親人」
說完,噬血默默的離開了。
師傅……
君祭默默的看著噬血消失的地方,有一種從未有過的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