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牛頭鬼差
途中穿過街道。
林凡先在喪鋪買了一些紙燭祭品，隨後又在酒肆內打了點酒水。
最終到了墓地處！
林凡看了看，這裡地勢開闊，墓前一望無垠，後背有樹有山，想來也算是福地。
為鏢局眾人上完香燭后，林凡走到王鼎和王青兩兄弟的墓碑前。
看著一直默默跟在身邊，幫忙打下手的陳玄，林凡心中感激。
便從懷裡取出一百銀票，遞給他並說道：「陳捕頭，感謝你今天幫忙，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不不不！」
陳玄直接搖手拒絕，口中說道：「區區小事，如果林兄弟看得起我老陳，還請將錢收回！」
「這…」
林凡見陳玄將話說到這個份上，只能把錢收回，對他再次感謝道：「那就謝謝陳哥了！」
「哈哈，小事一樁！」
陳玄見林凡這個武師境高手，改口稱呼他為大哥。
心中高興，對他說道：「林兄弟，如今天色不早了，一會忙完拜祭，如果不嫌棄，就到老哥家休息，順便一起吃晚飯吧！」
「陳哥，今天恐怕不行！」
林凡指著王鼎，王青墓碑，對陳玄說道：「師尊他們往日帶我不薄，如今他們人走了，我得給他們守一晚墓！」
陳玄聽后，心中感慨，對他誇獎道：「林兄弟果然仁義孝順！」
隨後便不再提邀請林凡，到家做客的話。
而是陪著林凡忙完祭拜，告別後獨自下山回家。
此時已是傍晚，林凡趁天色未黑，去後面樹林尋了些乾材，順便打了只野兔，在墓碑前生起火。
朦朧月色下，野兔在火堆上烘烤得滋滋冒油，林凡則靠坐在墓前，緬懷著在鏢局居住的往事。
王鼎，王青，王全…
一張張生動的面孔浮現在腦海，可惜如今這些人都已經死去。
就著火堆，林凡吃著兔肉，喝著老酒，時間緩緩來到午夜十二點。
天空中的彎月，不知何時被一團烏雲遮擋，墓地上空有微風刮過，幾團淡淡的綠色鬼火飄蕩在四周。
林凡感覺到後背有淡淡涼意，額頭中間的天眼殘片，似乎感應到什麼，幽藍光芒一閃一閃。
感覺到額頭處異樣，林凡轉過頭掃視墓地，四周卻是一片空蕩孤寂，偶爾有幾隻烏鴉怪叫著飛過。
「師尊，是你們嗎！」
林凡閉上眼睛，口中默念道：「洞幽！」
額頭天眼殘片處，散發幽藍光芒，閉上眼睛的林凡，發現自己身邊不知何時，竟站滿了白光人影。
林凡見狀，直接睜開雙眼，解除洞幽，四周散發著白光的人影消失。
從馬背上翻出一個小瓶，倒出裡面的牛眼淚，閉眼抹在眼睛上。
眼前一陣清爽，林凡睜開雙眼，四周人影遍布。
「師尊，師伯，師兄師姐…」
林凡眼眶濕潤，跪在王鼎等人面前，聲音哽咽的說道：「對不起，是小凡連累了你們，才害得你們枉死！」
四周寂靜。
林凡抬頭，只見王鼎等人徘徊在原地，目光獃滯的望著身旁。
那裡放在一個被血跡沁透的布包，裡面正是霧鬼鄒平的頭顱。
「師尊，師伯…」
此時正是盛夏，林凡解開包袱，一股惡臭傳出。
隨著包袱打開，一顆腐爛點人頭出現。
林凡對著眾人說道：「這就是害死大家的兇手！」
「戾！」
眾人眼睛冒著紅光，尖叫著撲上人頭，不顧頭顱散發的惡臭，瘋狂撕咬啃食。
人數太多，腐爛的頭顱，被瞬間分食乾淨，眾人將嗜血的目光投向林凡。
「師尊…你們別這樣…我是小凡啊！」
林凡心中難受，痛聲呼喚，希望能喚醒眾人生前的記憶。
可惜，鬼始終是鬼，吞噬了血肉后，眾人的目光充斥著嗜血，向著林凡撲去。
牙齒，利爪，對著林凡身體，一陣瘋狂的撕咬。
不過林凡的肉身比鋼鐵還堅硬，眾人無論如何瘋狂，都只能撕破他的衣服，無法傷到他的身體。
「師尊…大家別這樣啊…」
雖然林凡實力強大，翻手間便能鎮殺眾人。
但他不忍傷害這些同門，便揮手拍退眾人輕飄飄的身體。
踏踏踏…
墓地下方，竟然傳出陣陣馬蹄聲。
隨著聲音越來越近，四周開始颳起狂風，眾人眼中紅光消失，一個個徘徊在原地。
嘶律律！
一道馬嘶聲出現在墓地。
林凡看去，只見馬匹周身幽暗，腳踏綠焰，背上坐著一位身高三米，肌肉隆起的牛頭壯漢。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牛頭鬼差！」林凡心中有些驚訝。
牛頭壯漢身體上，環繞著一圈圈烏黑的鎖鏈。
此時正瞪著一雙猩紅的大眼打量眾人，口中大喝道：「爾等身前執念已盡，還不速速隨本差回歸幽冥！」
牛頭鬼差說完，手中烏黑鎖鏈迎風生長，化為一道道枷鎖，將鏢局眾人全部鎖住。
砰！
林凡抽出後背斷頭刀，將襲來的一節枷鎖盪開。
牛頭鬼差見狀，皺眉自語道：「遊魂中，居然還混了個，陽世武師！」
收回捆綁遊魂的鎖鏈，牛頭鬼差朝著林凡方向揮出一團黑霧，隨後便拉著鏢局滿門下入幽冥。
被黑霧籠罩的林凡，只覺眼前一黑，隨後便癱軟在地。
第二天，烈日當空，驅散林凡身上黑霧，令他蘇醒過來。
坐在地上，頂著烈日，林凡伸了個懶腰，站起身來。
「好厲害的陰司牛頭鬼差，竟一招就將我弄昏！」
看著周身破爛的衣服，和身邊插著的斷頭刀，林凡知道昨晚發生的一切不是夢。
「林兄弟！」
就在這時，山道口傳出陳玄的呼喚聲！
「陳哥，我在這！
林凡朝他應了一聲，將懷中錢票取出，隨後將破爛的衣服扯掉，扔到地上火堆中。
走到棕馬身邊，取出一件衣服換上后，將錢票重新放入懷中。
「林兄弟，餓了吧！」
陳玄微笑著遞給他一個紙袋，口中說道：「先吃點包子墊墊肚子！」
「謝謝陳哥！」
林凡笑著接過紙袋，拆開后吃起裡面的包子。
「林兄弟，現在墓已經守完，可以隨老哥下山，回家坐坐了吧！」陳玄熱情邀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