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紅樓花船
林凡身子后挪，露出裡面的王全和白狸。
對肖景說道：「我師兄王全，在胭脂鋪看見同鄉，進去打招呼了，我不熟所以等在外面！」
肖景朝裡面看了看后，笑著對林凡說道：「原來這位王全兄弟竟和我師妹是同鄉！」
「白狸竟是肖師兄的師妹！」林凡有些意外。
肖景點了點頭，朝裡面喊道：「師妹，糖葫蘆我買回來了！」
「呀，師兄你這麼快就買到啦！」
白狸像個小饞貓，拋下王全，從胭脂鋪里沖了出來，一把搶過肖景手中的糖葫蘆。
「看把你饞的！」
肖景被白狸吃東西的可愛模樣逗笑，上前牽住了她的手。」
白狸似乎也習慣了被肖景牽著，並沒有反抗。
「師兄，我見到同鄉了，就在裡面，我給你介紹一下！」
白狸說完，便開心的拉起肖景往裡屋走。
胭脂鋪裡面。
看著自己喜歡的女人，此時卻和一名模樣英俊的陌生男人手牽手回來，王全腦袋一熱，下意識問道。
「白狸妹妹，你們這是？」
可問完這句話后，王全就後悔了，他開始緊張，有些害怕白狸的回答。
「王大哥，小狸正要和你說啦！」白狸沒有發現王全的異常。
小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白狸將肖景拉到身邊，為王全介紹道：「王大哥，這是神劍門的肖景師兄，武師境高手，小狸的未婚夫哦！」
「未婚夫！」
王全捏起了拳頭，想要質問白狸，為什麼短短半年就找了個未婚夫。
可他看著，模樣帥氣，實力強大的肖景，再看看滿臉洋溢著幸福的白狸。
王全鬆開了拳頭，他絕望了。
這一刻的王全，嚮往愛情的心，被重重的擊碎，他就像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想要逃避，他開口說道：「白狸妹妹，我突然想起還有點事要忙，就先走了！」
隨後他不顧白狸詫異的目光和挽留，不顧肖景的皺眉冷視，他快步走出胭脂鋪，然後開始在大街上瘋狂的奔跑。
「哎，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作為一個旁觀者，林凡只能嘆了口氣，跟在王全身後。
兩人一路跑過熱鬧繁華的街道，最後出了白馬縣西門才停下腳步。
門外是一個露天大碼頭，下方是寬闊的白馬河，由於白天漁船出港捕魚，此時這裡沒什麼人。
「啊…」
站在無人的碼頭上，王全朝著下方寬闊的大河，用力的放聲吶喊。
這一喊，聲嘶力竭，這一喊，撕心裂肺，這喊聲充斥著王全內心的不甘，也充斥著他對愛情的心酸。
「果然，自古情愛最傷人！」
在腦海中感慨的林凡，站在王全旁邊，就這般靜靜的看著他。
等他發泄完心中所有的悲傷，整個人無力，萎靡的癱坐在碼頭上后，林凡蹲下身子，將一壺酒遞了上去。
「路上買的，我想師兄喝點酒，心裡因該會好受些！」
「謝謝！」
王全由於剛才的大喊，此時聲音有點沙啞，他眼眶紅潤，揚起酒壺就朝著嘴裡灌。
林凡前世今生，都沒有談過戀愛，所以無法理解王全此時的心情，也就不知道該如何勸解。
喝了酒的王全，臉色通紅，他看著空曠的大河，對身旁林凡頹廢的說道：「小凡，你說我是不是很失敗！」
「我沒有強大的實力，沒有英俊的樣貌，現在連喜歡的女人也沒有了！」
看著淚流滿面，自暴自棄的王全，林凡安慰道：「師兄，凡事想開點，少了一個白狸，世界上還有其她的女人嘛！」
「師弟，你不懂！」王全喝了急酒，此時有了醉意。
他站起身，抓起酒壺，往嘴裡猛倒了一口后，指著前方河流。
聲音哽咽沙啞的說道：「世界的確很大，但是我喜歡的白狸卻只有一個！」
「為了她，我可以離開青石鎮，留在白馬縣，為了她，我可以放棄一切！」
…
王全喝了酒，開始述說著與白狸的過往，林凡這一口就是他的聽眾。
隨著酒越喝越多，王全最終醉倒在地上，眼睛雖然已經閉上，嘴裡卻不停的念道：「白狸…白狸…」
「哎，酒不醉人，人自醉！」
林凡將王全攙扶回般若門小院內，把他放置在床上。
由於天時尚早，林凡便回到太平街，因為那裡還需要他鎮守。
夜幕降臨，小院內，王全所住的屋子裡。
「白狸…白狸…別離開我…」
醉酒的王全，從惡夢中驚醒了過來。
「沒了，白狸已經不屬於我了，她現在是別人的未婚妻…」
為情所傷的王全，從床上爬來，神情恍惚的離開了小院，隨後又離開了般若門。
行走在人流減少大街上，頂著月光，提著一個酒罈，神情恍惚的王全，如同一個酒鬼，步伐蹣跚的又一次來到西門碼頭。
晚上的碼頭，漁船回港，燈火通明，不少漁民打著燈籠上岸擺攤，叫賣著新鮮魚獲，西門口，有眾多縣民出來遊逛。
王全被擁擠的人流推到了河岸邊，手中酒罈也不知掉落在了哪。
一陣悅耳的歌聲將他吸引，王全望去，只見不遠處，停泊了一艘掛滿紅燈籠的巨大遊船。
優美悅耳的歌聲，就是從船上艙房裡傳出。
王全向著遊船晃悠的走去。
「喲，這位不是般若門的公子爺嗎，來來，往裡面艙房坐！」
一名體型偏胖，打扮艷麗的老鴇，看上船的王全一身般若門勁裝打扮，連忙熱情的將他招呼了進去。
老鴇將有些醉意的王全，攙扶到一間艙內坐好。
出聲詢問道：「這位般若門的公子爺，看著有點面生，是想聽聽曲還是想看看舞！」
面帶醉意的王全，朝老鴇大聲喊道：「我要喝酒，我要聽白狸唱歌！」
老鴇也不介意王全聲大，朝他笑眯眯的回道：「好的公子，我們這紅樓花船上啊，什麼姑娘都有，我這就給你找個白狸姑娘來喝酒！」
「好，我就和白狸喝酒，聽她唱歌！」醉酒的王全在桌上拍打。
「好，好！」
老鴇出了門，找到一名模樣妖嬈的歌姬對她說道：「娟兒你有福了，今天晚上，你就是白狸，一會去五號房裡面陪好裡面醉酒的客人！」
「好的媽媽！」歌姬扭著妙曼的細腰朝著房間走去。
卻說另一邊，林凡今天鎮守的天平街出了點事，耽擱晚了時間，回到院子里，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
他提著在街上打包好的烤鴨，朝王全所在的房屋走去。
加加加！
林凡敲了敲房門，見屋子裡沒有動靜。
「師兄！」
推開了房門，林凡朝漆黑的屋子喚了聲，沒人應答，走到床邊看了看，也是空的。
「咦，這麼晚了，師兄怎麼不在房間！」
林凡走出屋子，先去般若門飯堂看了看，見還是沒人，便走到門房處詢問了下。
「華伯，按你的話說，我師兄天剛黑就出門了，一直不見回！」林凡對門房老大爺說道。
「嗯，我一直守著，沒看見回來！」
「好吧！」
林凡走出大門，朝附近幾條街道找了找，還是沒有找到，此時已經快到十二點，白馬縣要宵禁了。
「莫非，師兄又去白天的碼頭了！」
林凡抱著試試的想法走到西門碼頭。
這時由於快宵禁，碼頭這邊已經沒縣民了，只剩幾個忙著收魚攤的漁民。
林凡走過去詢問了一下還是沒有得到消息王全的消息。
畢竟碼頭人流太多，漁民們也不可能每個人都記住。
「大晚上的，師兄回去哪啦？」
林凡一邊思考，一邊往回走，打算先回般若門看看。
咔嚓！
由於在想事情，林凡不小心，將路上一個酒罈踢到旁邊石頭上碎了。
「咦！」
林凡蹲下身子，在碎裂的酒罈內，撿起一條檀木手串。
「這是師兄平時攜帶的紫檀手串！」
林凡現在可以確定了，王全因該是來過碼頭，他開始沿著河邊尋找。
這時掛滿紅燈籠的大船就映入了林凡的眼中。
朝著紅樓花船走了過去。
踏上船頭，沒有胖胖的老鴇歡迎，也沒有歌姬那優美的歌聲欣賞。
林凡朝船里喊道：「有人嗎，我問問事！」
四周一片寂靜，沒人出來回答。
「這麼大的一艘船上，燈火通明，卻一個人都沒有！」
感覺這裡有點反常，林凡皺眉，他朝著船艙走了進去。
砰！
林凡隨手，踢開一間船艙，卻見裡面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
林凡也不停留，繼續往船身內行走。
而船身內的林凡不知道。
此時紅樓花船的四周開始瀰漫出陣陣白色煙霧，諾大的船身開始緩緩離開河岸，朝著河中心行駛。
夢向夫差苑裡游，宮娥擁入君王起。
前身合是採蓮人，門前一片橫塘水。
橫塘雙槳去如飛，何處豪家強載歸。
此際豈知非薄命，此時唯有淚沾衣。
薰天意氣連宮掖，明眸皓齒無人惜。
…
「誰在船里唱歌？」
船身內的林凡大聲喝問，可是無人應答，只有一道道凄涼的歌聲。
「裝神弄鬼！」
林凡拔出後背黝黑的斷頭刀，沿著船身內的走廊盡頭跑去。
紅樓花船一共兩層，林凡到了盡頭后，看見了樓梯，便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