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第143章 伏低做小
胡爽原以為一個耳光外加一頓臭罵，這林子涵再沒火氣，也得和他爆發了，他早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可他萬萬沒想到，這個林子涵竟然如此的膽小怕事，連旁邊的彭亮激動了，想要幫他說道兩句，都被他一把給攔在了身後。
很好，很受用。
胡爽覺得自己很少這麽形象高大過。
但為了更加鞏固自己的形象，他很嚴肅很認真的對林子涵道：“既然知道錯了，那我就原諒你一回。
從今天開始，咱們這一層的男廁所你包了。
愣著幹嘛，還不快去打掃廁所去！”
林子涵點了點頭，二話不說，就出了宿舍，來到了男廁所。
彭亮緊隨其後，進了這個臭哄哄的地界，恨鐵不成鋼的道：“我說你姓林的，至於這麽掉價嗎？
人家說什麽你就做什麽，你怎麽一點兒脾氣都沒有啊？”
林子涵淡淡的笑了：“出來工作不就是混一碗飯吃嗎？
連這點事都忍不下來，你怎麽填飽肚子？”
彭亮氣得都要把鬥雞眼瞪出眼眶了：“這是一點事嗎？
他這是在欺負人。
掃廁所是清潔工幹的，跟你沒有關係好嗎？”
“多幹一把能怎麽著了，又累不死。”
林子涵往廁所外趕彭亮：“行了你出去吧，平時像養肥膘肉似的，這種事你哪上得去手，趕緊回去歇著吧。”
彭亮卻非要搶林子涵的馬桶刷：“你拿我開玩笑呢，剛才是你替我擋刀，現在又替我幹髒活累活，我都這麽走了，我還是人嗎？”
兩人剛忙活了一會兒，旁邊那個廁位裏就傳來了衝水聲，過一會兒門開了，走出來的是賈榮珂，看著林子涵微笑的點了點頭，走到洗手池那兒一邊洗著手，一邊嘴裏哼著小調：“滄海一聲笑，看看誰最潮，江湖老大伏低做小……”彭亮看著賈榮珂離去的背影，忍不住嘟囔：“他唱的啥呀？
怎麽還把詞給改了呢？”
林子涵聽賈榮珂唱了這句，不禁心頭微震，難不成這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還江湖老大伏低做小？
林子涵可從來沒把自己定位成江湖老大，連那個什麽“天下無敵林子涵”，都是別人給他封的，甚至他知道這個名號比別人都要晚得多。
不過他沒想當什麽江湖老大，可外界就是這麽給他定位的，能和盧希傑、龍在飛、秦國豪，平起平坐的人，不是江湖老大又是什麽了？
既然賈榮珂那麽唱的，也正說明他已經知道他是誰了。
而林子涵來這裏當服務員，不過是臨時起意，他賈榮珂又是怎麽知道的呢？
夜裏林子涵睡得正香，突然感覺臉上像被人彈了一下子。
甭管怎麽說，林子涵身負神功，對外界的敏感度要比普通人強得多，剛感覺到這一下，立刻從沉睡中驚醒過來。
整個宿舍裏連帶林子涵在內，睡了整整十個人，都是在地板上鋪著床墊子打著地鋪，像彭亮哥哥累了一天，也不說自己不看島國大片睡不著覺了，現在鼾聲如雷，睡得比誰都香。
而此時宿舍的門已經被打開了，一個人影正站在門口，背對著走廊窗子射進的月光，微笑著看著林子涵。
原來那兒站著的是賈榮珂。
看見他向自己示意，林子涵猜到他是有話要跟他說，忙爬起來，悄無聲息的穿了一條褲子。
賈榮珂轉過身，穿過了走廊，向樓梯間走去。
林子涵也緊隨其後，跟著他上了頂樓的天台。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站在星光和霓虹燈相輝映的樓頂上，賈榮珂手扶著欄杆，看著身下幾十來處縱橫交錯的街道，幽幽的問了一句：“林子涵，你能告訴我，你來這裏到底是什麽目的嗎？”
聽了這話，林子涵心頭不禁微顫，這個賈榮珂正如他想的那樣，的確非比尋常，竟然輕而易舉的，就知道了他的真名實姓。
既然人家都知道了，林子涵也不好再打馬虎眼，忍不住笑了反問：“你是做什麽的？
為什麽會知道我叫林子涵？”
賈榮珂背對著他說：“我要是說別的，你可能不信，不過我實話實說，又怕違反了紀律，我想你應該懂的。”
“你是1011的人？”
林子涵現在對這個極為敏感。
至從索朗被自己控製以後，原以為這樣他就可以在這裏一技獨秀，說啥算啥了，可沒想到還有人在對他下指令，給他製定行動計劃。
這讓林子涵覺得很別扭，就想著千方百計找到那個幕後，然後照葫蘆畫瓢，也像控製索朗似的，把那個幕後控製住。
所以聽見賈榮珂說你應該懂的，林子涵立刻試探的問了這麽一句。
可賈榮珂的回答讓林子涵很失望。
因為他聽林子涵這麽問，立刻轉回頭，震驚的看著他：“1011是什麽？
他們和你到底有什麽關係？”
兩個人相互對視著，林子涵不開口，對方也不再說話，夜風清涼，吹得樓頂上的電線啪啪直響。
“好吧。”
賈榮珂終於先屈服了：“我先說我自己，我是一名刑警，隸屬於海陽市局的刑警大隊，我來這裏，是專門調查那件遺失的文物。”
原來賈榮珂是警方臥底！這還真出乎林子涵的意料，他聽著賈榮珂繼續說：“你用的這個名字，其實是我一位戰友的。
他叫陳拓，前一陣因為不小心暴露了，死在了楚騰的槍口下。”
賈榮珂歎息一聲，又搖頭苦笑：“所以我才注意到了你，我給上麵打電話，終於確定了你的身份。
“你叫林子涵，雖然江湖上把你定位成了大佬，可你一直都很本分，從來沒做過任何違法亂紀的事，而且資料上顯示你為人很善良，做事也很低調。
“你能出現在這裏，讓我覺得很意外，我猜你肯定有什麽特殊的目的。
“你不會，也是衝著那件文物來的吧？”
林子涵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難道你像他一樣“坦白從寬”？
猶豫了片刻，林子涵終於開口道：“如果，我說是呢？”
“那我還是勸你及早回頭，這件事的涉及麵太廣，弄不好你會徹底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