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28章 夠義氣
總算鬧騰完了,盧希傑這才放過了林子涵,帶著自己那撥人上了二樓的包間。
林子涵對看著他發愣的那一圈人說:“瞅著我幹嘛?
吃飯,喝酒啊,一會菜都涼了。”
那個姓孫的保安苦著臉,渾身亂抖,體如篩糠,眼瞅著就要給林子涵跪下了:“涵哥,是我狗眼看人低,我沒想到您這麽……這麽好使。
剛才我冒犯您了,您大人有大量,高抬手放過我吧?”
林子涵被他這舉動弄得這叫一難受,連忙擺手道:“孫哥你說什麽呢,咱們是一起工作的同事,都是出來打工掙錢的,彼此之間又沒什麽高低貴賤之分,更談不上誰冒犯誰了。
你要是再這麽說,我今個兒可真生氣了。”
說到這兒,林子涵又笑著給孫保安倒了杯酒:“孫哥,您慢慢喝您的,這酒我是真不會喝,我喝飲料,就不能陪你了。”
在座的眾人沒想到,這林子涵經過了剛才那一出兒,依然不卑不亢,聲色如常,而且沒端一點架子。
心裏都不禁暗暗佩服,什麽叫人上人?
看看吧,這才叫人上人呢!像有些人,稍稍有點能耐,尾巴就要翹上天了,裝.逼.裝得都沒形了,再看看人家,誰還敢再裝了?
既然林子涵都這麽說了,大家也不再拘謹,又交杯換盞,放開肚量繼續吃喝。
這時幾個服務員過來,每人手上端了一大盤子菜,還拿來四瓶茅台,兩瓶五糧液,說是樓上包間盧先生幫他們點的,又說這一桌盧先生已經結完帳了,讓他們盡情吃喝,不夠了繼續點。
眾人看著桌子上擺的好幾斤重的大龍蝦大飛蟹,以及上千元一瓶的名酒,全都傻了眼了。
我去,這是什麽節奏?
要不怎麽說是海陽的頂極富二代呢,真是大手筆啊!林子涵卻直皺眉頭,他隻想老老實實的做個本分人,沒想招惹那個盧希傑,生怕和他一塊兒攤上官司。
誰成想這家夥倒像個狗皮膏藥,粘上就甩不下來了。
“我吃飽了,你們慢慢用吧。”
林子涵站起身,跟常經理他們道了聲再見,挪開椅子就要走人。
常經理眾人也趕緊起身挽留,林子涵揮了揮手,對這些新同事說:“你們吃你們,別管我。”
經過剛才那一出,眾人總感覺這個林子涵有一種特有的風範,周身上下包裹著一層大氣場,那眼神不怒自威,隨便這麽看一眼,就能讓人心跳加速,渾身上下直哆嗦。
常經理比其他人能好點兒,至少能把話說得全乎了:“那,涵哥您慢走……要不,我給您打個車?”
“不用了。”
林子涵覺得有些別扭,他又不是什麽大佬,不過是和那個盧希傑有過一麵之交,這些人用得著這麽對他嗎?
出了川味館,在街口站了一陣兒,看看正是下班的晚高峰,這時間點兒還真打不著車,林子涵就想著去前麵青年街廣場坐地鐵。
剛走了沒幾步,身旁就多了一台藍色的賓利慕尚,緩緩的跟著他,而且還寸步不離。
林子涵覺得奇怪,他側過頭,用眼角的餘光看了一眼那台豪車,見那車的車窗半開著,裏麵坐著一個人,正是在拘留所裏被他扁得直磕頭的冬瓜王海。
“你這是幹嘛?”
林子涵停下了腳步,板著臉問他。
冬瓜頭把車也停了,推開車門對林子涵道:“涵哥,您先上車。
咱們有話車上說。”
林子涵猶豫了一會兒,見後麵的車一個勁兒的鳴笛,隻得坐進了車裏,順手關上了車門。
“什麽事?”
林子涵對這個冬瓜頭沒一點兒好印象,依舊冷著臉,看都沒看他一眼。
“是這樣……”冬瓜頭把車開得飛快,一邊開著車,一邊說:“我們盧少知道您沒有代步工具,就讓我把這輛車給您送來了。”
“什麽?”
林子涵終於肯看冬瓜頭一眼了,不過眼神裏充滿了詫異:“他是不是有毛病?
我跟他算什麽關係,他就送我輛車?”
“涵哥您先別急,”冬瓜頭見林子涵推門要下車,嚇得他趕緊抓住他的手:“涵哥您可千萬別這麽做,真要是出了什麽事,我可擔不起這責任!”
其實這車正開著,林子涵就是再怎麽使勁,也推不開那扇車門。
正好前麵是個彎道,冬瓜頭也不敢再去抓林子涵的手了,專注的把著方向盤,又小心翼翼的說:“涵哥,我跟你說句實話吧,您可別不愛聽。
像盧少這種大人物,一般人連邊都沾不著呢,他都跟您上趕著了,您好歹也得給他點麵子吧?”
“大人物,你說他是大人物?”
“對啊。
涵哥你真沒聽說過他的名號?”
“好像……聽說過幾回吧。”
聽冬瓜王海這麽一說,林子涵還真有些好奇:“他那麽能耐,怎麽還進了拘留所呢?”
冬瓜頭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陪著笑,向林子涵一五一十的講述道:“是這麽回事,盧少這人不僅愛交朋友,還非常講義氣。
“您知道前一陣古墓大金球的案子吧?
那就是盧少一個哥們做的。
“那個哥們膽兒是真夠肥,可惜他能做事擔不起事,沒怎麽著就讓警方給盯上了。
“要知道,做下那麽大一個案子,甭管主犯從犯弄不好都得挨槍子兒。
“後來那哥們沒轍了,就去求盧少幫忙。
盧少講義氣,二話沒說就把這事給擔下來了。”
林子涵越聽越奇:“他給擔下來了?
他不怕挨槍子嗎?”
“別人怕他可不怕。”
冬瓜頭說:“他老爸老媽有錢有勢,在國際上也有影響力。
所以他就算把案子都攬在自己頭上,也沒屁大點兒事。
實在不行,他還能引渡回國,誰讓他老媽是大名鼎鼎的奧羅拉女王了。”
林子涵聽到這裏連連點頭,難怪這小子膽兒這麽肥,是背後有人撐腰啊!他又問:“後來呢?
是不是他覺得拘留所裏的日子不好過,托關係把自己弄出來了?”
“那倒不是,”冬瓜頭說:“他壓根就沒想出來,可那些條子不是吃素的,查來查去,終於把真正犯事兒的那哥們給查出來了。
不過盧少已經派人把那哥們安置在國外了,條子就是想抓他,也無可奈何。”
“那個大金球呢?
不會也帶到了國外吧?”
“哪呀,那麽大的物件,盧少就是再有能耐,也弄不出去呀?”
冬瓜頭笑了道:“那個大金球對咱們來說,算是個價值連城的好東西,在人家盧少眼裏,根本就是九牛一毛,他可不會在乎那個東西。
“反正我也是聽說,那個哥們把金球沉在了海裏,可能是想等這個風頭過了,再去把它撈出來吧。”
林子涵聽著暗暗冷笑,什麽重義氣?
無非是蛇鼠一窩,狼狽為奸!他又問冬瓜頭:“我記得在牢裏,你對盧少也沒怎麽尊重,怎麽現在又變成這樣了?”
“我那不是不知道他的身份嗎?”
冬瓜頭王海訕訕的笑了,又說:“要不怎麽說盧少夠意思呢,我剛一出來,就把我的事給化了,不然我還得在宅裏待上兩年。”
林子涵繼續問:“你說盧少愛交朋友,夠義氣,可我覺得也不盡然吧?
就像剛才他對胡濤,哪像對朋友的態度?”
“這你就不懂了,胡濤和我一樣,都是給盧少當手下做奴才的。
對奴才和對朋友怎麽能一樣呢?”
“奴才?”
林子涵一臉不解:“胡濤怎麽會是他的奴才?”
“胡濤開的那個信貸公司,背後的大老板就是盧少。”
冬瓜頭神秘兮兮的說:“像這樣的信貸公司,盧少至少有四十多家,遍布全國,絕對是日進鬥金呐!”
原來如此,林子涵又不住的冷笑。
看看車窗外麵的景色,看就要到古玩城了,不用猜,肯定是胡濤把他的住址告訴了盧希傑,冬瓜頭這才直接把車開到這裏來了。
林子涵想:要照這麽著,恐怕以後麻煩事會越來越多,他肯定逃不開盧希傑的糾纏了。
正有些煩悶,他的手機響了,拿出來一看,打電話的竟然是陸婉婷。
怎麽個情況?
那個美女總裁一下午沒聯係他,這時候打電話來,不會是想要跟他共度春宵吧?
林子涵也是男人,當然也習慣像男人那樣,動不動就對女人產生非非之想。
不過林子涵也隻是想想,真正接通了電話,他依然有禮有度:“怎麽,有事嗎?”
陸婉婷似乎有些不高興,反問道:“你說呢?”
“這個……我不會猜謎語,到底怎麽了,你跟我說清楚啊。”
陸婉婷哼了一聲,難得用刁蠻的語氣道:“於公,你是我的司機兼保鏢;於私,你是我的丈夫。
哪有總裁妻子不下班,你這個當丈夫又當司機的先不見人了?”
“你……你還沒下班?”
林子涵看看時間,都已經八點多了。
“你說呢?”
陸婉婷嬌滴滴地埋怨道:“你以為當個總裁那麽容易?
一大攤子事兒等著我去收拾呢!我都快累死了,你快來接我吧。”
“好,你等著,馬上去接你。”
林子涵也不跟冬瓜頭客氣了,讓他馬上調車頭,直奔恩瑞集團大廈。
還好冬瓜頭選的道路沒怎麽塞車,不到半個小時,那台賓利慕尚就直接駛進了恩瑞集團的地下停車場。
林子涵急急忙忙的下了車,對車裏邊兒的冬瓜頭說:“這車你開回去吧,我真的不需要。”
說著他就走到了那台勞斯萊斯幻影旁,拿出車鑰匙,隨手便打開了車門,大大方方的坐了進去。
等林子涵的車駛出了地下停車場,冬瓜頭才用車載電話對盧希傑道:“盧少,看來您這台車是送不出去了?”
“怎麽?
涵哥不喜歡?”
“嗯,他根本沒看上眼。”
“沒看上眼?”
“對呀,涵哥開的是勞斯萊斯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