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1 腦洞亂開的代價
完成了李俊翰這裏的這首歌的錄製之後，Aura的幾個女孩子都要回去換服裝，然後整理一下妝容造型準備一下的，而趁著這個短暫的時間，PD也安排了另外的一組人完成了今天的舞台錄製。
沒有跟著去更衣休息室偷看學生們換衣服，而是在PD身邊坐著的李俊翰這也才真的第一次意識到了韓國的歌謠界的那種讓人有點心冷的殘酷。
以前他每次來電視台，都隻是看一看自己的學生的錄製，然後立刻走人，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關注過別人的舞台是怎麽製作的。
說是敷衍，或許有點不太負責任，但是李俊翰是真的發覺跟自己這個都已經明說了是被拽來湊數的舞台的都沒法比的，別人的舞台是怎麽錄製的。
就是PD坐在導播席上，指揮著幾個VJ，按照經紀人提交過來的舞台設計拍攝走位，然後，一次拍攝，結束。
彩排？別鬧。
重拍？更是想都別想。
但就是這樣，在自己後麵完成錄製的這組從淩晨五點鍾就過來待機了的歌手的經紀人都還感恩戴德的對PD這裏不停鞠躬感謝呢。
就更不用那群好不容易完成了舞台表演的idol了。
滿場鞠躬。
但是都沒什麽人搭理他們。
最多就是客套的說一句，“不錯”，然後，就半句話都懶得說了。
這個時候，李俊翰再次想起了當年Starship的社長金強孝跟自己說的那個，sistar出道的時候他來送東西都沒有人要的話。
是啊，這真的是一個比叢林還要叢林的地方。
萬幸……
自己好像是食物鏈頂端的那一批人啊！
李俊翰想起來了老板大叔在當初自己送全孝盛走的時候的時候的那番話，感觸越發的深了。
隻是最近全孝盛的發展好像不是很理想。要不然……
就在李俊翰走神的當口，換好了衣服的Aura的幾個女孩子來到了舞台上，滿滿的別扭寫在了她們的臉上。
不光她們別扭，就連現場的工作人員看到了這幾個女孩子的造型，都滿臉的詭異。
九個人，九件不同的顏色的長袖T恤，統一的白色安全帽，和白色短裙。
隻是在短裙下麵還穿著白色的像是瑜伽褲的緊身運動褲，到腳踝的那種。
然後，就是各自不同高度的鞋子。
李俊翰用這種方式，強行把這九個人調到了誤差不超過2厘米的身高範圍內，至於原因嘛……
“開始嗎？”PD看見這個造型的舞台，有點沒信心了，轉而問李俊翰了。一般這種事，是要他自己拿主意的啊！
“PDnim你說的算，我就是在這裏……看一下錄影效果。”李俊翰連忙擺手。
“那……準備……3，2，1，cue！”
音響導演的音樂同步開始播放。
跟以往強調現場唱歌的Aura上台人手一個麥克風不一樣，這一次，她們的麥克風都是貼在臉上的。
至於原因嘛……
因為她們基本上不需要唱歌。
這首歌如果說是Rap，那麽安孝真是肯定會跟李俊翰掐架的，她會覺得李俊翰侮辱了Hiphop。
念歌詞。這個說法更貼切。
“都一起，one！barbarbar……
跟著我o！barbarbar……”
當舞台上的九個女孩子勉強換上了職業笑臉開始跳舞的時候，工作組的人無一例外的都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逗比。
似乎也想不到一個更好的形容詞來形容這首歌的感覺了。
完完全全的逗比。
半蹲著身子，兩條腿分開，像是螃蟹舞一樣的抖動著，然後還跟著旋律拍自己頭上的安全帽。
這還不算什麽。
當歌詞到了：“get！set！ready！go！”的時候。
九個女孩子在地上齊齊的蹲下，做了跑步的啟動的pose，然後……
“jumping！yeah！jumping！yeah！everybody！”
九個女孩子分成了兩組，一個人隔著一個人的，兩組輪流做起了跳躍和下蹲動作。
蹲下來的人都把胳膊拳頭相對著舉平在胸前，而跳起來的人則是兩手放在身側。
蹲，跳，蹲，跳。
現場的所有人都石化了。
這是……什麽啊！
沒忍住的人直接就笑了起來。
而李俊翰則是在很細心的觀察……她們蹲下的時候的幾個人的胳膊是不是舉成了一條直線，跳起來的時候是不是一樣高。這也是為什麽他要把這群女孩子的身高調整到差不多的高度。
可是，這根本不是問題關鍵好不好。
當第一次彩排結束了的時候，整個現場的工作人員都忍笑忍得特別辛苦。
剛剛有音樂伴奏，她們也在認真跳舞，自然是聽不到工作人員此起彼伏的笑聲，可是現在音樂停下來了，真的不好再笑了。
但就是這樣，這群女孩子的臉色也都難看的很。
一個個都低下了頭。
“剛剛跳的很不錯！再跳一次，還這麽整齊就收工了。”李俊翰看這在那裏用著求救的眼神看向自己的PD，有點無奈的從他手裏接過來了麥克風，對著台上的女孩子們喊道。
“好的，老師。”樸草娥作為隊長必須要站出來回答。
隻是，她的臉紅的，估計怎麽補光都消不掉。
“先休息一下，一個個臉不要這麽紅……”李俊翰看不下去了。
“呀！OPPA！你來跳跳！”金珍熙炸毛了。
她的話一出口，現場幾個工作人員，都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我可是陪著你們來唱了歌了啊！差不多可以了哦！”李俊翰冷冷的說，“不要等我發火。”
語氣有些嚴厲了。
其實，他真的沒對自己這幫子學生發過火。
但是話都這麽說了，幾個女孩子也就不好再這麽繼續下去了。
整理了一下情緒，第二次正式拍攝。
非常順利，一點錯誤都沒出。
你很難看的出來她們練這個舞的時間還不到一個星期，而總時間加在一起，甚至都不到十五個小時。
整齊劃一。
尤其是作為整首歌舞台的精華的那個被快要笑岔氣了的PD稱為“氣缸舞”的蹲跳動作，整齊的簡直不像話。
在全場中央的主攝像機水平拍攝，PD直接拿著一把尺子擺在監視器上，每次的蹲跳，舉平的胳膊的以及她們跳起來的時候頭盔的高度都一模一樣，全部都在尺子上。
看到了這一幕，原本在旁邊看熱鬧打算消遣的工作人員，都笑不起來了。
而這種整齊，甚至都不用在畫麵上用尺子來比劃，就隻要用眼睛看到，都會覺得震撼。
所以，當第二次錄影結束了以後，現場的掌聲是真正意義上的熱烈。
就連舞台上表演完了想要立刻跑回後台的幾個女孩子都愣了一下，才想起來在逃跑前，要先感謝辛苦的工作人員。
……
“OPPA，現在你滿意了吧？”
周日的晚上，在JHL的舞蹈練習室裏，烏泱泱的擠著十個人。
李俊翰以及Aura的九個成員。
現在，他們正對著一台筆記本電腦。
所有人的表情都不是很好。
正在拿著電腦翻網頁的金珍熙一臉憤懣的對旁邊的李俊翰說道。
“這個……還好吧？”李俊翰其實真的是挺滿意的，但是他不太敢表現出來。
“呀！都吵成這個樣子了！OPPA你居然還說還好？”許率智也一臉的不爽的說道。
“吵吵不是挺好的嗎？多有話題啊……”
“老師，我們其實不太需要這種話題吧……”鄭恩地在一邊也加入了聲討大軍。
“就是，我們還嫌挨罵挨的少了？”安希妍有點不爽的說。
她過去半年，沒少因為那個安孝真和鄭有智之間的事情挨罵……
不過，其實她這句話多少也是在幫李俊翰開脫。
至少，她這句話瞬間把安孝真她們幾個人的嘴堵住了，九個人裏五個人不好意思開口，火力瞬間減少一半。
所以其實可以看得出來，安希妍對於這首歌並不是真的那麽不滿意……
“這次的專輯就是這樣了。”李俊翰搖了搖頭，“我覺得你們現在不要太悲觀……”
“怎麽能不悲觀啊OPPA！”金珍熙打斷了李俊翰的話，“我們之前兩次……”
“其實我覺得老師說的也有一定道理的。”樸草娥作為隊長站了出來，“我的粉絲club裏麵的那些評論，看起來沒什麽太大的問題啊！”
“怎麽會沒問題！”金珍熙立刻切換到了樸草娥的粉絲club的界麵，把電腦遞給了樸草娥，“你自己看看……”
“我剛剛用手機看了啊。”樸草娥沒接過去，隻是搖了搖頭，“兩撥人在裏麵討論這次的舞台到底是可愛還是蠢。”
“……這個不能叫討論吧？這個叫做吵了吧？”金珍熙顯然對於樸草娥對於討論的定義有點無語。
“不算吵啊！”樸草娥搖了搖頭，“你看看嘛……大家出於調侃的語氣要比爭論的意思更多啊！”
“……調侃……”金珍熙有點無語。
“草娥姐說的好像是有點道理的。”安希妍在旁邊幫著樸草娥說了一句，“我的粉絲club裏好像也是這樣……大家都在說以前沒發現我可以這麽可愛……現在都在到處的求我的部分的cut……”
“……”金珍熙覺得這群妹妹的三觀都出了問題了。
“其實你們現在各自在各自的組合裏麵，都有各種不同的活動了……哦，有智和海靈兩個除外，嗯，容仙你暫時還沒有其他的組合，也排除在外，而且估計你減肥成功之前，也不會有其他的組合找你……”
“……我錯了。”鄭有智實在是不知道自己這件事會被李俊翰說幾年。
搞不好能說到她退出演藝圈為止。
“我怎麽也躺槍了？”金容仙表示自己真的就隻是個路過的。
“我們另外有活動也不代表著Aura就可以這麽亂來啊！”金珍熙大概明白了李俊翰的意思。
“這不是亂來，是嚐試。”李俊翰很認真的搖頭。
“什麽嚐試，不就是亂來！”這次說話的是許率智。
“你們兩個是打定主意要跟我唱反調啊！”李俊翰樂了。
“不光我們兩個！恩地……呀！你怎麽不說話了。”
“……沒什麽。”
“下午的時候不是就你鬧的最凶了？非要我打電話把OPPA喊過來的？”金珍熙覺得有種深深的背叛感……
“是啊！本來……Apink的我的隊友們中午看過了直播之後，就開始不停的在討論組裏笑話我……”鄭恩地一臉的無語，“可是晚飯前夏榮……嗯，就是Apink的忙內發消息問我，那個舞可不可以找我學一下，她覺得挺好玩的。”
“……”金珍熙徹底無語了，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
“不光是夏榮的。後來普美姐也來問我了，然後……我們那個討論組裏現在都在說這個舞的事情，她們怎麽跳都跳不齊，一直在問我我們是怎麽練的胳膊能擺的那麽平……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們了。”鄭恩地真是滿臉的委屈。
“還能怎麽練！調整蹲的高度唄！”安希妍在旁邊支招，“你忘了我們練的時候我一直讓你蹲高點……”
“你給我閉嘴！”金珍熙吼了安希妍一嗓子。現在是討論這個技術細節的時候嗎！
你們兩個到底是哪邊的啊！
安希妍立刻捂住了嘴。
“其實……我的AOA那麵的隊友也在問這個舞怎麽練的……隻是我們的身高差距太大了點，我覺得可能跳不齊。”樸草娥也補了一句。
金珍熙是不好吼樸草娥的，雖然年紀她比較大，可說到底，樸草娥是隊長來的。所以，樸草娥的這句話直接讓金珍熙閉嘴了。
“對了，你們這個舞，不是沒有拍MV嗎？隻拍了一個練習室版的，你們要不要拍一個正式版的？”李俊翰試圖破解一下這個尷尬的氣氛。
“……OPPA，你玩，我去休息了。”金珍熙想撂挑子了。
“你給我站住！”李俊翰狠狠的瞪了一眼站了起來打算離開的金珍熙。
火氣有點上湧。
我是製作人來著，對吧？我要做什麽難道你們不是就老老實實的照著做就可以了嗎？我又不要害你們？
我寵你們還寵出毛病了啊！真的是……教不嚴嗎？非逼得我像李秀滿那樣，你們才滿意？
金珍熙一愣。
“有工作就給我好好做，要是你實在對我有意見，下一次Aura的活動你不參加就是了。”李俊翰的語氣有點僵硬，“不光是珍熙，你們都是一樣的。這一次，反應跟我預期的一樣，甚至比我想的還要好。所以，老老實實按照我的計劃來做。如果覺得我真的是神經病了，不想搭理我了，這次的活動結束以後，想要跟公司解約，然後去跟你們現在在的那個團去簽約的，我不攔著。”
這話真的是氣話，但是李俊翰不知道為什麽，忽然間的，就有了一點想要不管了的想法。
這兩天，真的好累！
“老師，別這樣嘛……我們就隻是發發牢騷……”安希妍連忙和稀泥，“你消消氣。”
“解約就解約！”金珍熙也有點被話趕上了，炸毛。
“呀！珍熙！閉嘴！”許率智看不下去了，喊了金珍熙一句，伸手拉了她一下。
這裏麵就她年齡比金珍熙大，勉強能說一句。
“什麽啊！當我們是什麽好玩的玩具嗎？揮之即去召之即來的！還在這裏亂弄些什麽奇奇怪怪的歌和舞……”許率智的話讓金珍熙進一步發飆了，“當初我不想做藝人非要我來做，然後因為失戀就把我扔在這裏自生自滅，連LOEN那裏的人情都要我替你還。我是欠你的還是怎麽的！解約了剛好，我也不想再做這些事了。”
說著，眼淚都流下來了。
看得出，她似乎是真的有點委屈。
“好了，珍熙姐，別吵了。”鄭恩地隻能湊了過去。
“……你要真不想做了，好歹把這一次的事情做完。”李俊翰一點順毛的意思都沒有，“之後你要解約就解約，我會跟大叔去說的。”
“老師，你也差不多可以了。”旁邊的安孝真都看不下去了。
“你也一樣。”
安孝真也被嗆住了。
“……老師你沒事吧？”在旁邊的羅海靈似乎注意到了一點異常，問了李俊翰一句。
她以前似乎就從來沒有見過李俊翰生氣。
今天這件事……至於這麽大的火嗎？
還是……因為一些其他的原因？
“我能有什麽事！”李俊翰像是被點燃了的炸藥桶一樣。
直接摔門就走了出去。
嘭的一聲，門重重的關上。
安靜，房間裏的聲音就像是被關門聲關掉了開關一樣，一下子消失了。
就連在房間裏原本崩潰大哭了的金珍熙都愣住了。
足足一分鍾之後。
“老師……怎麽了？他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