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9 對自己與對別人
李俊翰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十二點了。
鄭秀妍都已經睡覺了。
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李俊翰長長的出了口氣。
明天可能真的得去一趟醫院了。
今天頭疼成了那個樣子，要真的就像是醫生在之前樸草娥陪自己去檢查的時候說的那樣，就隻是神經性的應激反應的話，那這個刺激未免也太大了吧？
好吧，確實刺激不小。
李俊翰今天剛剛聽到鄭恩地說起來金素恩的事情的時候，真的是愧疚極了。
但是……偏偏他也沒什麽可以做的了。
真的是有點無力啊！
就這麽，靠在沙發上，李俊翰閉著眼睛。
“OPPA，你怎麽才回來啊！”
臥室的門打開了，鄭秀妍從裏麵走了出來，揉著眼睛，一臉不爽的表情。
“哦，工作的事情嘛……怎麽，吵醒你了？”
“我聽到門開了，半天也沒進來，還以為家裏進賊了……”
“呀！要是進賊了，你穿這樣出來，那可不光是要劫財，還要劫色呢！別鬧……”
“哼！”鄭秀妍果然傲嬌了。
然後，李俊翰就隻有笑著走了過去，把女朋友抱回床上去了。
……
第二天下午，JHL公司，李俊翰的辦公室。
“老師你今天過來了？”
“恩……不然呢？”
“昨天晚上恩地來找我，說發現老師你頭疼，問我知不知道這件事……”
“……你怎麽回答的？”
“老師，你之前去醫院檢查都是我送去的，你說我知不知道！我跟她說不太清楚，該不會是老師你最近沉迷酒色把身體掏空了才導致的吧？然後恩地想了想覺得挺有道理的，然後就回房間睡覺去了。”樸草娥一副“我給你保密了，怎麽樣，做的不錯吧？”的表情……
“……”
“老師，要不要我再送你去一趟醫院啊？”
“別鬧！我們兩個人一起去醫院，你信不信明天網絡上就會有新聞說什麽你懷了我的孩子我送你去醫院檢查……”
“……老師你才別鬧好不好！”樸草娥一臉的無語，“這種新聞怎麽可能有……真的不用我送你去嗎？”
“上午我自己去了。”
“秀妍姐沒有擔心嗎？”
“我跟她說上午我有一個行程要跑，她沒多想。”李俊翰搖了搖頭。
“檢查結果怎樣……”
“你就別問了……”
“呀！老師！我怎麽可能不問啊！”樸草娥瞬間炸毛了。
“又不關你的事……”
“呀！上一次去檢查，醫生不是就說了嗎，老師你這個是神經性的頭疼，誘因應該是精神壓力之類的事情，要是因為我們給老師你太大的壓力了，那……”樸草娥一臉要哭的表情。
“……都說了跟你沒關係，是因為……素恩……”
“素恩姐最近是有點辛苦，不過這關老師你什麽事啊……”
“……怎麽連你都知道！”
“能不知道嗎？前一段時間素恩姐在拍戲的時候暈倒，被送到醫院去了，是荷拉跟著一起去的。”
“……那為什麽沒人告訴我？”
“那段時間不是老師你也在拍戲的嘛！跟你說幹什麽？素恩姐也不許我們跟別人說的。為了這個，荷拉可被她給教育了半天啊！”
“……然後呢？”
“沒什麽然後啊……是昨天老師你知道了素恩姐身體不好還跑過來給你做評審的原因嗎？”
“恩。”
“……老師啊，我都不知道你為什麽非要喊素恩姐過來。”
“又沒人跟我說她身體不好好不好！”李俊翰也炸毛了，“但凡有一個人跟我說了這件事，我都不會這樣啊！現在倒好，全是我的錯，是我沒良心，拋棄了她，然後現在又在她生病的時候強迫她來給我幫忙……恩，我有問題，人品問題大大的！”
安靜。
樸草娥看著李俊翰在那裏站著，臉色不是很好，於是，越發的委屈了。
過了好久。
“我去檢查了，沒任何不一樣的地方，依舊是那些說法。”李俊翰淡淡的對樸草娥說道。
“對不起，老師。”樸草娥規規矩矩的對著李俊翰鞠了一躬。
“沒什麽。你今天休息吧？”
“恩……”
“中午幫我去看看素恩吧？”
“……老師你找珍熙姐不就好了？”
“我要跟珍熙說這個，你覺得她不炸毛暴走的幾率有多少？”李俊翰反問了樸草娥一句。
“……”樸草娥點了點頭。
“恩，反正就是去看看吧……多的也別說什麽。畢竟……恩，我有女朋友的。”
“我知道。”樸草娥歎了口氣，“老師，其實像素恩姐姐這樣，我完全可以理解，失戀嘛，隻要別把自己折騰死，折騰個半殘都沒所謂，總會好起來的。可是老師你這樣，才是真的叫人擔心啊！頭疼這種事……怎麽說啊！”
“不知道怎麽說就少說點。”李俊翰笑著搖了搖頭，“反正死不了，不是就行了？你就當做這是因為一些人，老天爺讓我受的罪就好了。”
“……這麽一說，瞬間老師你就不可憐了。”樸草娥很認真的看了李俊翰一眼，然後，又歎了口氣。
“好了，沒事你就去休息吧。”
“恩……對了，老師，你知不知道哪裏有比較好的演技教室……”
“怎麽？你想學？”
“是恩地！她昨天晚上問我，我怎麽知道！我又沒上過演技課……”
“哦，你去跟她說，之前我推薦她去的那裏就不錯。”李俊翰點了點頭，“她要真想學了，就自己再去就好了。不過這一次我可不會幫她出錢了。”
“哦，知道了……對了，老師啊，那個寫歌的……你有空的話，可不可以給我補補課啊……我可以出學費！”樸草娥的臉瞬間帶上了一點諂媚的表情。
“啊？補課？”李俊翰一愣神。
“老師你也知道……我……資質比較差一點，有些東西，可能像是IUxi或者孝真她們，每個星期那兩三個小時就夠了，我可能要多花很多的時間……不然完全跟不上。可是……我也不知道我這些東西還可以去哪裏去學。老師你要是有空的話，一個星期，抽一個中午的時間就好！我會出補課費的！”樸草娥立刻把手舉了起來，做了一個發誓的動作。
安靜。
李俊翰看著在自己的麵前那個頂著一頭黃毛，畫著淡妝，然後帶著一點期待和窘迫的女孩子。
隱隱的，他想起來了幾年前，在押鷗亭的錄音室外，那個靠在門上，等著自己去上課的小丫頭。
會打扮了，變漂亮。
哦，好像還去打了一點針吧？臉型也有點不一樣了……
但是。
還是那個小姑娘啊！
“算了，現在那麵的錄音室也還是你在打掃的吧？”
“恩……”
“那就算是補課費了。”李俊翰笑著搖了搖頭，“周二下午吧，我如果沒什麽事，你就來我辦公室好了。”
“真的？真的可以嗎？”
“……呀！你好歹是我手下女團的團長！要是什麽都做的不如自己的隊員，你拿什麽來讓大家服你的氣啊！好好給我加油！聽見了沒！”
“恩！老師！我一定會努力的！”樸草娥連忙點頭。
……
樸草娥離開了辦公室之後，很快另一個人就出現在了李俊翰這裏。
很顯然，她應該是在樸草娥出去之前很久就來了的。
然後一直等到了現在。
演員經紀人，李寶英。
“怎麽樣？選定了嗎？”李俊翰知道，這是說正事。
“昨天過來的沒有什麽太好的苗子。”李寶英搖了搖頭，“昨天我回去查了一下，幾個看上去還可以的，大多是已經出道演過一些戲但是沒演出來的人。”
“恩……就沒有什麽可以用的？你一個都沒看上？”
“勉強還算是可以培養試一試的，就這幾個了……”李寶英遞了一個文件夾給李俊翰：“兩個女孩子，一個男生。”
“五個人，你帶的過來嗎？”李俊翰接過了文件夾，隨手翻開了。
“五個人肯定沒問題。”李寶英笑了起來，“別說五個了，十個都沒問題。現在的關鍵點是，這三個人，包括跟著我一起來的兩個，類型都有點太固定了。”
“恩，跟著你來那兩個，都隻能演偶像劇，這三個嘛……也都差不多。不過這個男生應該可以演一點反派什麽的。”李俊翰點了點頭。
“這隻是看相貌而已。”李寶英依舊在笑著，“其實這個男生我看了一下，也隻能演偶像劇……”
“那就沒有必要簽這麽多同類型的演員了。”李俊翰明白了李寶英的意思，“這兩個女孩子……你選一個吧？”
“其實倒是可以三個人都簽下來。”李寶英則是搖了搖頭，“反正同時間開拍的偶像劇這麽多，這五個人就算一起拿出去給製片方選，人家都未必能看上眼呢……對了，老板，有件事我想請示一下……”
“什麽？”
“如果Aura和Kara的成員有我覺得能演戲的……”
“你沒提成。”李俊翰回答的很幹脆。
“……我也沒打算去跟黃成旭去搶，那個摳門的！”李寶英一腦門黑線，“我是說，如果有我覺得演戲還可以的，要不然也加到我這麵做個演員卡吧？這樣我出去推演員的時候，給對方的選擇也多一些。”
“……這麽多人你管的過來嗎？”
“老板，知道sidus為什麽在演員圈裏影響力這麽厲害嗎？”
“他們自己製作影視劇？”
“是啊！而且，除此之外，他們的演員庫也是很嚇人的。隻要你想找他們家的演員，就沒有你找不到的類型的。”
“……所以……”
“所以，老板，我是真的建議你，多去演藝圈裏問問你的朋友們，有沒有演員願意到你的公司裏來，這對我們公司來說，真的是好事。”
“那兩個女團裏你看上誰了？”
“哦，安希妍，鄭恩地。”
“……為什麽不是珍熙和荷拉？”
“她們兩個太偶像了……所以除非是打準了就是找偶像去拍的電影應該也不會找她們了吧？那種出演邀請，一般都會直接交到黃成旭那麵去，不是我這裏來的。”
“……其實你就是變著法的說恩地和希妍兩個人看起來不像偶像是吧？”
“不啊！希妍還是挺像的……”
“……恩地昨天晚上還跟我說了她想好好學學演技的。”
“真的？”李寶英兩眼一亮，“那我一會兒去找她聊聊……說實話，做演員比做idol還是靠譜多了，idol這碗飯才能吃幾年啊！演員能演一輩子呢！”
“……行了，你別吐槽這個了。”
“那這三個人我就通知他們明天來公司簽約咯？老板你明天不過來了是吧？”
“我明天要拍RunningMan！”
“哦，那他們可能就見不到你了……對了，這兩個女孩子都是釜山來首爾發展的。估計可能會跟老板你比較有共同語言……”
李俊翰其實對那句見不到你了有點敏感，但是他忍著什麽都沒說，就隻是把剛剛李寶英遞給自己的那三個人的資料，又還給了她。
然後，一個笑容。
那意思，沒什麽別的事，你就可以走了。
“那配套的助理和跟班經紀人……”
“你看著辦吧。”
“恩，沒問題。還有，老板，你之前就傳說金賽綸xi會簽到你們公司來……”
“哦，我給她父親打個電話！”李俊翰立刻拿起了手機，一個電話打了過去。
“哦！李俊翰xi！怎麽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哦，哥，最近在忙什麽呢？”
“沒忙什麽啊！最近這段時間找賽綸演戲的人也少了，我拒絕起來也沒那麽累了……”
“是這樣的，我公司這麵，演員經紀人上崗了。你有空過來看看吧！要是放心把賽綸交給她，那就跟我們這麵簽約吧。”
“交給她？難道不是俊翰你自己管嗎？”
“你覺得我可能每天出去給她跑那些拍多少戲，接多少活動嗎？不可能好不好！我的這些事都是我的助理幫我弄的！最多就是我幫她選選劇本，然後如果她演戲有什麽問題了，我肯定會給她一些幫助而已。”
“選劇本你會幫她做吧？”
“當然咯！就是她自己想去演，我看到不行的話也會攔住的。不然萬一選到什麽不好的戲，耽誤起來……”
“恩，那就行了！隻要不是她的經紀人來給她選戲，那我就放心。”
“啊？為什麽？”
“經紀人嘛！為了掙錢……”
“你啊！”李俊翰笑了起來，“那下午你有空過來嗎？”
“下午？不行啊！可能得明天……”
“明天我要錄節目，不在公司啊！”
“沒事，我就是去見一見你給我們賽綸安排的那個經紀人，要是沒問題，我直接就跟你們把合同簽了就行了。”
“那好吧！就這麽說定了！”
電話掛斷。
“那行，明天我去跟金賽綸的父親談談就行了，是吧？”李寶英聽到了李俊翰的電話內容，對李俊翰說道。
“是啊。”
“恩，別的……對了，老板，你是真的打算幫金賽綸挑劇本？”
“是啊！”
“……我還以為你隻是說說而已……”
“開玩笑，那是我女兒！”李俊翰一點笑意都沒有，很認真的說。
“……我是不是給自己找了個太上皇？”
“你可以對她狠一點，她受了委屈讓她來找我哭訴就好了……”
“……就像黃成旭幹的那些事一樣，是吧？我明白了……”
“你放心，我的孩子們都很懂事的，你看，就沒誰到我麵前哭訴過黃成旭的事。”
“這個可是真的孩子……”
“放心吧！她可比一般十幾二十歲的人，懂事的多得多呢。”李俊翰很認真的說道。
安靜。
“好吧……”李寶英點了點頭。“反正我長得看起來就挺刻薄的，是吧？”
“恩，你的長相去演日日劇的那些反派女角色，不用化妝，直接往那一站，就完成任務。”
“……老板再見。”李寶英直接扭頭走出了李俊翰的辦公室。
李俊翰坐在那兒無良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