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7 力有未逮
“就送你到這裏，可以了？”李俊翰看著下了車的尹賢，多少有那麽一點擔心。
這小子的精神狀態有點差。
“不然呢？我一會兒要在這兒跟人談生意……你下午有事嗎？”
“這都兩點了，有事都沒事了。”李俊翰搖了搖頭。
他這裏本來就是這樣，最近這段時間，公司裏除了Kara的歌曲補完計劃，基本上沒什麽固定行程。而他這裏需要做的音源錄製的工作又早就都已經做完了。
要去公司盯一下Kara，那就是有事，不去，那就是沒事。
反正有黃成旭盯著，李俊翰去不去，那真的就隻是個添頭。
“那你一會兒就陪我在這兒見見S.M的那個股東吧！”尹賢笑著對李俊翰說道，“反正你回去也沒事。”
“……我覺得我其實可能不太適合在這種場合出現。”李俊翰想了想，很認真的說道。
“為什麽？怕被人覺得你手伸太長了？”
“是啊！前一段時間已經把DSP那麵基本都得罪透了，現在如果再被S.M知道我還惦記著他們的股權……”
“是我！又不是你！”尹賢白了李俊翰一眼。
“你這麽說，也得別人信！”
“你是我找來幫忙評估股權價格的顧問！”尹賢立刻就找到了一個非常合理的李俊翰的身份，“你倒是想買，你買得起嗎？”
“……”
“然後，如果萬一我這裏買下來了，你還要幫我管理我的這部分股權……”
“……呀！我怎麽幫你管理？”
“你作為我的代表來開股東會啊！我在美國又過不來！你是我的代表！聘用的！”
李俊翰忽然覺得，這事，沒法談了。
隻是，最後他也選擇了不離開。
他其實也挺好奇的，尹賢到底打算怎麽去收購S.M的股權……
以及，這個會賣掉股權的人，到底是誰。
所以，最後，在這家看起來有點金碧輝煌的晃眼的會所裏麵，李俊翰和尹賢一起，見到了那個來跟尹賢談股權出讓的人。
李俊翰並不認識，這也正常，畢竟S.M的股權複雜可不是尹賢因為自己想買買不到而發的牢騷。
天知道哪裏就鑽出來一個什麽人拿著不少的他們公司的股份。
更何況，今天來的這個，是一個持股的共同體聯盟的代表。
一個專門的職業經理人，對於娛樂圈都沒什麽概念的。S.M的股票，對於他來說跟其他公司的沒有任何的差別。
李俊翰為什麽這麽確定？
因為這個人不認識自己。
當先到了一會兒，坐在沙發上喝茶的李俊翰跟著尹賢一起站起來向著那個走過來的經理人伸出手打算握個手打個招呼的時候，那個經理人都沒有搭理李俊翰。
感覺就是，你一個司機跟我握什麽手？
這讓李俊翰多少有點不爽的。
談話的過程中，那個人說的內容，也跟娛樂圈沒有任何的關係。
從頭到尾都是站在企業的角度來說的。
至於這家公司到底是做什麽的，估計這個經理人自己也不在意。
反正報表上報的東西，都是盈利銷售額，至於怎麽賣出去的，他並不關心。
談判進行的並不是很順利。
對方說的很明白，之前打算把股權出讓給尹賢，考慮的就是跟他合作而已，畢竟他最近在美國那麵的幾個投資項目做的都非常出色，在行業內引起了不小的關注，但是也僅此而已，對於他們來說，這部分股票賣或者不賣，並沒有什麽太多的差別。
現在他們如果硬是要以之前商量的價格區間來轉讓股權的話，會得罪一些人，這對於他們來說，並不是什麽好事。
所以，他們的意思是，要不然你出到一個讓我們可以跟那些想要優先收購的人交代的價格，讓他們覺得我們是賣了個好賣家，要不然，我們就不賣了。
尹賢自然不太能接受這將近200%的溢價收購的，對於他來說，這，非常的不劃算。
可是真要是就這麽放棄了，他又有些不甘心。
僵持了好一陣子，那個值夜經理人沒什麽耐心了。
“既然這樣了，那我們也沒有什麽談下去的必要了，希望下次我們還有機會合作。”
直接站了起來，然後就離開了。
留下了李俊翰和尹賢兩個人坐在那裏。
場麵很是安靜。
“你現在到底有多少錢？”李俊翰淡淡的問尹賢道，“怎麽感覺你沒有你說起來的那麽有錢啊！”
是的，剛剛在這裏，李俊翰心算了一下，雙方的談判價格差距，說小自然不算小，說大，卻也不算很大。
不過就是三百萬美元而已。
三十億韓元。
聽起來很多？李俊翰自己都沒這麽覺得。
這兩個月，因為Aura和Kara的音源銷售，再加上從去年就開始滾動的T-ara她們的音源收入，再加上各種KTV的版權收入之類的，李俊翰每個月進賬都有幾億韓元。
“有多少錢並不重要，資本的世界從來都是越有錢越好掙錢，像我們這種，沒有多少選擇的。”尹賢歎了口氣，露出了一個有點無奈的笑容，“就好像，如果你不餓，會去摘沒熟的西瓜吃嗎？肯定要等到它熟吧？
“你摘了沒熟的？””
“我投的第一個項目，一百萬進去，兩千三百萬出來的，按說，很不錯了吧？”
“……相當不錯了已經。”
“但是要放到現在，那就是七千多萬了。”尹賢兩手一攤。
“話也不是這麽說，你那兩千萬現在不是已經幾億了？”李俊翰覺得這小子似乎有點人心不足了。
“是啊！但是如果當時不是我看上的另外一個項目需要五百萬，我不會賣的。”尹賢笑了笑，“你以為好項目很好找嗎？”
“所以，你是說，不想為了這個賣掉……沒熟的西瓜？”
“我現在懷疑，他們就是打著這個主意。”尹賢笑了起來，“大家都是同行，抖這機靈，沒什麽意思。隻是不知道他們看上了我哪個項目。”
“他們也是搞風投的？”
“是啊！剛剛不是還在說合作什麽的嗎！”
安靜了下來。
李俊翰端著咖啡，看著杯子裏的奶泡，發呆。
尹賢也是坐在那裏，閉著眼睛。
好一陣。
“俊翰啊！你最近一段時間很忙嗎？”
“不啊。其實挺閑的。怎麽，有什麽要我幫忙的？”李俊翰立刻就說了。
有的時候裝忙沒什麽，有的時候，裝裝閑，很有必要。
“幫我姐姐那裏，把dreamtea也管起來吧！”尹賢深深地吸了口氣，“我想讓我姐跟我一起去美國了。”
“哦？怎麽？打算以後不回韓國了？不怕你爹媽收拾你！”
“不是，我隻是在想，如果像現在這樣，在那邊我也沒多少能用的人，不放心也不安心……”
“那你最近這兩年是怎麽過來的……你是打算擴大規模？”
“既然買不起，就不買了，老老實實回去幹活好了。也許錢多了，不差這一兩百萬的時候，就好了？”
“嗯，到時候，也許人都嫁出去了。”李俊翰淡淡的給尹賢開了一槍。
沒聲音了。無論李俊翰，又或者尹賢。
一直到兩個人一起離開，沒有誰再說話。
“其實，她根本就不喜歡我吧？”尹賢有點悶的對李俊翰冒出來了一句。
“廢話！她跟你很熟嗎？憑什麽就會喜歡你啊！”李俊翰樂了，“是你寫的歌她唱過，演的戲她看過，還是你們一起出去吃過飯約過會？”
“……以前我也……”
“以前跟你混在一起的女孩子都知道你是誰，是喜歡你，你當然是計算當然慣了。現在呢？秀妍跟我說，泰妍完全把你當個神經病看，你覺得她憑什麽啊？”
“那你為什麽不早點跟我說？”尹賢顯然有點惱火。“還讓我像個白癡一樣的……”
“我原以為她會比較現實，考慮到你還算有錢，會試著了解你一點，或者交往看看……你人不差，隻要熟悉起來，多少還是會喜歡上你的。誰知道你這裏現在……我估計她是真的覺得你煩了，又不好直說，萬一你將來變了S.M的股東……”
“我看起來很蠢吧？”尹賢笑了笑。
“當然了。”李俊翰點了點頭，“強扭的瓜不甜這種道理你不知道？”
“……我發覺你今天有點奇怪啊！”尹賢似乎是剛剛反應過來似的，忽然用很審視的目光看看李俊翰，“好像今天從機場過來這一路上你就沒說什麽好話。你什麽意思啊？看不得我喜歡跟你女朋友一個團的？怕給你們兩個添麻煩？”
“兩回事。”李俊翰搖了搖頭，“咱們認識這麽久了，雖然你身邊的女孩子的數量比起來黃承炫來說是不多，可是我也沒少見了。現在這種，還是第一次，感覺你就像是中了邪一樣。這不對。我覺得你需要醒醒。”
“當初去美國不也是你給我出的主意？”尹賢一下子火了。
“是啊！”李俊翰點了點頭，“我錯了。錢不用你還了。”
“呀！”
李俊翰一句話就把尹賢給堵死了。
尷尬持續了好長時間。
“你要回家嗎？用我送你嗎？”李俊翰打算打破這種尷尬，“或者去你的酒吧？”
“去酒吧吧！問問承炫他們有沒有空，聚聚吧？”
“上星期我們剛聚過。”李俊翰白了尹賢一眼，“今天估計也就我有空了。”
“那也送我過去吧！”尹賢搖了搖頭。“我想找一個地方靜靜。”
“……還有比酒吧更不適合靜靜的地方嗎？”李俊翰笑了。“你那個酒吧每次去完回來都頭疼。”
“少來了，你原來不是也唱搖滾的！”
“上年紀了，沒辦法，明年就30了。聲音超過一個分貝數就頭疼。”
“那你那個音感什麽的……是不是也退化了？”
“……我是年紀大，不是老！”李俊翰一腦門黑線，“最近總做音樂監製什麽的，感覺比原來還要敏感一些了。”
“剛好，幫我聽聽在那麵這一段時間寫的歌……”
“你寫的歌？”李俊翰一愣，笑了起來，“還是像GirlsDay出道的那首歌那樣的？”
“不是了。”尹賢一腦門黑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