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7 沉沒成本
可能也是真的被李俊翰的話給放寬心了吧，接下來的兩天，鄭恩地真的就像是在首爾一樣，每天安安靜靜的跟著李俊翰學唱歌，吃飯的時候也跟著李俊翰一起，對他的長輩們一個個的行禮，休息的時候就一個人在臥室裏麵，也不到處跑。
隻是卻沒有再跟李俊翰談起關於李俊翰家裏的事情，也沒有再說過回家的事情了。
這樣的一種方式，李俊翰其實還是覺得挺舒服的。
兩天後，時間就到了****傳統的除夕夜。李俊翰也終於見到了自己的父親和母親。
“你回來的倒是挺早的，看來真的閑的你不行啊！”父親看到李俊翰在院子裏指揮自己停車，被逗笑了。
“你以為我是老爸你啊，沒事都不回來。”李俊翰反著嗆了一聲。
父親倒是也沒有跟李俊翰生氣，隻是笑著搖了搖頭。
除夕那天的中午飯，金家人照例還是來了，隻是這一次，李俊翰沒有見到李居麗。
她好像正在忙著跑行程，沒有時間回來。
再說了，也就李家的人才真的把除夕當作一年中最重要的節日。
秋夕的時候，李居麗肯定會回來，但是李俊翰都不回家的……
中午飯吃得很是風平浪靜，沒有了去年的那個尷尬之後這兩家人的關係，其實都還是很不錯的。
除夕的晚飯，就隻有李家人自己聚在一起吃了，隻是因為中午大家都吃的比較多，所以晚上也就沒有了多少的胃口，意思了一下，就進入了守歲的階段。
祖父是要堅持看某電視台的晚會的，隻是，除了他之外，可能沒有誰還真的想看這個……
包括李俊翰的父親。
然後，借口談話，他把李俊翰給叫到了一邊的小房間裏。
至於真的談什麽嘛……
“恩地，你要是困了就去睡覺吧。”
李俊翰對在那裏顯然有點無聊的鄭恩地叮囑了一句，然後跟著父親走進了那個房間。
“沒啥好談的吧，老爸？”李俊翰是知道，老爸其實就隻是對那個什麽晚會沒有興趣，至於是不是真的要說什麽，他並不是很清楚。
“也有點話要說的吧！你回來都一個半月了，都不找我聊聊？”父親隨意的坐了下來，指了指旁邊的凳子，示意李俊翰也坐下。
這父子倆之間的相處模式，相比韓國傳統的父子，其實更接近西方的父子，自然，李俊翰在父親麵前，也就沒有那麽多拘束。
“有什麽好聊的？”李俊翰眼睛一閃。
有很多好聊的呢……
“我聽老黃說，你前幾天跟他兒子又去喝酒了？”
“嗯。”
“嗯，看來你心還是挺寬的嘛！這麽長時間沒工作，居然都不著急？”父親笑眯眯的對李俊翰點了點頭，“還是有點城府的嘛！不錯。”
“……說的我好像一天不幹活就沒飯吃一樣。”李俊翰一腦門黑線。
“那你之前為什麽還跑去一家咖啡館打工？哦，還去L集團申請工作，還被人欺負了……”
“那個時候不是手上沒有錢嘛！”
“那你之前攢的錢呢？”
“都給居……允熙了。”
“嗯。”父親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麽。
李俊翰也就不說什麽了，隻是安靜的坐著。
“你沒事做，為什麽不去找老李？”
“是誰？”李俊翰一愣。
“就是那天我給你電話你去聯係的人啊！最近這些事……我說，臭小子，你不會還不知道他姓李吧！”父親樂了起來。
“我真不知道。”李俊翰搖了搖頭，“我一直隻喊他叔叔的。不是老爸你這麽教我的嗎？”
“他也沒跟你說他是幹什麽的吧？”父親一臉的荒唐。
“沒有。不過看起來像是做媒體的，我就沒多問。”李俊翰點了點頭。
“難怪。”父親笑了起來，“今天早上我回來前給老李打電話，他也好奇你為什麽不去找他，他都等了你好久了……”
“……這個叔叔是幹什麽的？”
“哦，你還記不記得你在SBS出演的第一部戲？”
“第一部？”李俊翰一愣。
“是啊，那個什麽糟糠之妻什麽的。”
“哦，記得。”李俊翰點了點頭。這個肯定不會忘，那是自己真正開始成為演員的地方啊……跟著孫賢周他們一眾老戲骨，自己真的學了很多東西。
“嗯，那部戲是老李幫你安排的。”
“……”李俊翰一臉荒唐。
然後，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麽。
“這麽說來，《一枝梅》……”
“什麽一枝梅？”父親似乎不太清楚。
“就是我第一次做男主角的那部電視劇。”
“哦，那個啊！就是你被打的挺慘的那次？也是老李幫你安排的……”
“……爸，你……”
“不然你以為為什麽SBS會********的找你來演戲啊！”父親笑了起來，“還是你覺得離開你SBS找不到人來演戲了？”
“……這位李叔叔到底是……”
“SBS的副台長。也是一位股東代表。”
“……副台長……爸，你不是說真的吧？”李俊翰一瞬間想到了很多東西。
難以置信，所以一臉荒唐。
“小股東而已，不到3%的股份，沒有多少發言權的。”父親一臉的無所謂。
“你不要真的跟我說原來你在電視台還有股份……”李俊翰覺得自己的心理底線有點要被突破的跡象。
“你真的覺得你老爸是每天在家裏混吃等死，靠著家裏那點年底分紅過日子的人？”父親敲了敲李俊翰的腦袋，“你覺得家裏那點分紅夠我花的？”
李俊翰不出聲了。
他真的在很認真的想，自己的父親一年到底要花多少錢呢……
算一算，好像確實很多啊！
他哪來的錢啊！李俊翰似乎觸摸到了什麽奇怪的東西。
“你老爸我，好歹也是在舊金山讀的大學，不是像你，就窩在首爾這個破地方，你覺得我的眼界會像你那麽小？”父親一臉狂霸拽酷的對李俊翰說道。“一個女人就能讓你差點跳河，你說你的心理素質究竟有多差啊！”
“……爸，我記得聽媽說過你之前為了她……”
“你給我閉嘴！”父親的額頭上跳起了一個十字。
李俊翰一臉古怪的閉上了嘴。
咱父子倆，還是誰也別說誰了吧！
“反正現在的情況就是，也沒有什麽人知道你跟SBS之間的關係，所以，之前在你這件破事發酵的時候，SBS幫你說的那些話，還是被認為是仗義執言……”父親整理了一下情況。
“SBS幫我說了很多話？”李俊翰一愣。
“要不是SBS這麵一直在媒體上努力幫你洗白，你這次的結果可能真的會很慘。”父親點了點頭，“尤其是你閑著無聊怎麽跟金老三的女兒跑去迪士尼去了？你真是吃飽了撐的？泡妞你也分個時間地點與對象吧？還是你真的對那姑娘動心了？”
“……我……”李俊翰一腦門黑線。
“不管怎麽樣吧，現在的情況是，整個媒體界都知道SBS很欣賞你，努力在保你了，雖然理由並不清楚……”父親擺了擺手，他也知道，李俊翰跟金珍熙之間是什麽事都沒有的，“所以，不管是KBS還是MBC，又或者那幾家有線電視台，沒有誰先跟你聯係，他們都在等SBS表態呢。”
“表態？”
“是啊！如果這次你複出的第一個活兒不是SBS的，估計以後沒有哪家電視台會用你了。”父親點了點頭，“這個是知恩圖報的意思，明白嗎？”
“哦……所以我等於是被迫賣給SBS了？”李俊翰整理了一下思路。
“什麽叫賣啊！”父親敲了一下李俊翰，“我可跟你說，你李叔叔可是在董事會上拍著胸脯保證了，你每年都會去SBS演一部電視劇的。這件事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除非你真的不想在娛樂圈混了，否則，你小子要是敢不做，我抽死你！”
“……一年一部？那我不是以後……”
“KBS的尿性你也看到了，國家的嘛，絕對正確，所以他們這次跟你切割的這個幹淨啊！你前幾年給他們賣命也算是白賣了。MBC呢，其實也挺仗義的，但是他們那個地方組成太複雜，就算有人想拉你一把，也不敢明著站出來，所以，這次的雪中送炭，你心裏要多記掛著點。SBS這麵呢……反正你就當自家就好。”
“就3%的股份……”李俊翰撇了撇嘴。
“那你覺得就3%的股份就能讓一個電視台決定在所有的新聞報道中采用偏向你的字眼？”父親一臉的鄙視，“你這麽多年書都讀狗肚子裏去了！”
“……所以，老爸你是在裏麵有些好基友？”李俊翰似乎又明白了什麽，“你的這3%的股份是什麽時候買進來的啊？”
“前年，當你老媽在電影院看到了銀幕上出現了一個蠢的像條哈士奇的年輕警員的時候。”父親一臉的風輕雲淡。
說買就買？李俊翰一瞬間就明白了。
這得是多鐵的關係啊？跟自己和黃承炫他們都差不多了吧？
“所以，你明白了吧？”父親笑著對李俊翰最後說道：“回頭回了首爾，你就去跟你李叔叔再聯係一下，他其實真的很欣賞你，不然這次這件事他也不會出這麽多力氣的。有什麽要求你也隻管跟他提，反正SBS現在已經被他給趕到懸崖邊上了，你的要求隻要不過分，他肯定都能答應下來了。”
臉上的笑容壞壞的，讓李俊翰有點無語。一直沒看出來，自己的老爸原來這麽腹黑啊。
沉沒成本嘛！這個，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