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變故
過了幾日,還是沒有青鹿草的下落,衛國公府的人都著急得不行了,明柔整日以淚洗麵,鍾銘燁看上去沉穩依舊,心裏也不停地打鼓,上次謝嶸的話是否是真的?不管是不是真的,自己也沒有別的法子了,這青鹿草本就十分稀奇,所以鍾銘燁也隻有將希望寄托在謝嶸身上了,或許他有門路呢?鍾銘燁這樣想。
宋府,宋澄氣衝衝的從主屋衝了出來,後麵跟著宋禮茜與宋禮蘿兩姐妹,“哥哥,哥哥……等等……等等阿蘿……”丫頭氣喘籲籲的朝前麵喊著,到底是心疼妹妹,宋澄站住了腳,站在原地等姐妹倆趕上來。
宋禮蘿跑上前就是拉住了宋澄的手,緊緊的拽住了,宋澄頗有些無奈,見她倆臉都跑的通紅,心下過意不去:“是我不好。”伸手摸摸宋禮蘿的頭頂,丫頭笑眯眯的看著他:“無事的。”宋澄拉住丫頭慢慢的往前走,宋禮茜跟在後麵。
見他神色鬱鬱,宋禮茜沉吟一會,開口道:“我知道兄長對阿阮的感情,阿阮也是我的姐妹,自是希望她能嫁入我們家。可是哥哥。”宋禮茜疾走幾步,走到宋澄的前方,擋住了路,她認真的對宋澄道:“假設,假設沒有青鹿草,哥哥應當如何?”
沒有青鹿草,鍾京阮就無藥可救。
宋澄頗有些痛苦的閉上眼睛,“你的這些我都知道,阿茜,可是你不是我……”睜開眼睛,也看著她,“你不是我,無法感同身受。”宋禮茜也是十分心疼自己的哥哥,還有自己的好友,“但是我理解你,理解你的痛苦,可是祖母也是為了你好,她也是希望哥哥能有好的一段姻緣。”宋禮茜走到宋澄身旁,緩緩的道:“若是沒有青鹿草……阿阮她就……那哥哥與她的婚約又當作何?哥哥要從鍾家挑個姑娘嗎?”
宋澄堅定的道:“不可能。”這太可笑了,宋禮茜繼續冷靜的分析:“那這樁婚約,到底是要作何?哥哥是想背著這道婚約,迎娶別的女子嗎?”宋澄有些為難的想了想:“我做不到。”宋禮茜又道:“所以,哥哥你還在猶豫什麽呢?”
宋澄停住腳步,轉頭看著她:“可是,要我去做那乘人之危的事嗎?”鍾京阮重疾纏身,他為了自己,竟不管不顧要取消婚約。宋禮茜就那樣迎接宋澄的眼光:“並沒有現在就去汪婚約,隻是再等等,若是真的沒有青鹿草.……那便如此吧。”
“可是阿茜,阿阮是你的至交好友。”宋澄冷靜的指出,宋禮茜眼底劃過一絲痛楚,最後堅定著神色道:“可是你是我的兄長。”宋澄一呆,不再多言,宋禮茜拍拍他的肩膀:“哥哥,你明白的。”
伸手從宋澄手裏接過宋禮蘿的手,看了一眼宋澄,牽著自己的幼妹慢慢往前走,丫頭低著頭不話,從剛才就一直沉默著,走著走著就仰頭問自己的姐姐,眨巴眨巴眼睛,軟糯的開口:“長姐,阿阮以後不能和我一起玩了嗎?”宋禮茜一愣,轉頭看向自己的妹妹,見那雙幹淨的眸子正看著自己,宋禮茜深吸一口氣,有些惆悵的道:“嗯。”
丫頭的眼睛立馬盛滿了淚水,接著便甩開宋禮茜的手,使勁往前跑著,宋禮茜站在原地,心情十分複雜,想了想,宋禮茜招了招手,有一丫鬟走上前來,少女立在那裏,周身都是疏冷,淡淡的開口:“你跟著上去,好生看著阿蘿。”丫鬟領命,便往宋禮蘿的方向跟去,宋禮茜抬頭看了看,歎了一口氣,往杜氏的院兒裏走去了。
這廂,杜氏坐著屋裏,正皺著眉頭思索著什麽,有丫鬟進來報宋禮茜來了,杜氏眼睛一亮,連忙開口讓丫鬟將她請了進來,宋禮茜一進屋,就被杜氏拉著手絮叨叨:“阿茜,你,我如何能挽回你祖母的心思,適才也沒見你一句,你可是有不舒服的地方?”
宋禮茜勉強笑了笑:“並無。”見杜氏還是一副鬱鬱寡歡的模樣,宋禮茜握住她的手:“阿娘,若是尋不到青鹿草,兄長怎麽辦?”杜氏一愣:“不太可能吧……”又想著青鹿草的稀奇,杜氏心裏也沒底,宋禮茜將腦袋靠著杜氏的肩膀上,輕輕道:“阿娘,若是尋不到青鹿草,那便隨了祖母的意吧。”杜氏則細細的想著她的話,兩人皆陷入了沉思。
衛國公府,錦瀾院,鍾允錦正在修剪花草,聽明霜細細著:“聽這青鹿草十分稀奇,這有八成是找不到了。”鍾允錦勾唇笑了笑:“怎麽辦呢?我的六妹妹命真是苦呢!”明霜見她心情不錯,便轉轉眼珠,有些殷勤道:“五皇子妃,奴婢有一個主意,不知道當不當講?”
鍾允錦被她的奉承得愉悅不行:“你看。”明霜得意的朝明月揚揚下巴,見明月一臉不屑的回望自己,被氣得不行,“哼!”見她遲遲不,鍾允錦有些不悅,明霜趕忙道:“咱們何不派人去散播流言?”
鍾允錦嗯了一聲,示意她繼續下去,明霜繼續興致勃勃的道:“就稱這六姑娘已經病入膏肓,毒已經入了骨髓,就是有了青鹿草,也是無濟於事了。”鍾允錦還以為是什麽主意,見她這樣一,便覺得沒趣,明霜見她興致缺缺,連忙繼續道:“六姑娘現在不是有了婚約嗎?此消息一放出去,宋家定是要上門退親的。”
果然,聽完這話,鍾允錦眼睛一亮,讚賞的看了明霜一眼,興奮的開口:“此事便交予你,一定是要眾人都信服,傳得沸沸揚揚才好!此事做好了,我重重有賞!”聽有賞,明霜的雙眼都放光了,連忙開口保證:“奴婢定是不會辜負五皇子妃的信任。”由於太過激動,明霜忽略了鍾允錦眼底一閃而過的狠戾。
明月一臉看好戲的表情,她知道明霜絕對會死得很慘,不過她也不打算提醒明霜,誰讓她老是挑釁自己呢?死了幹淨,明月這樣想著。鍾允錦不管自己的丫鬟怎麽想的,隻低著頭細細的剪著花枝,嘴角勾著一抹看似純真的笑,陽光落在她的睫毛上,十分安靜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