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塗山靈芸
這日楚俊修煉完畢，從一個山洞裏走了出來。早就聽說這附近出了一個親近人族的妖王，他想去看看。
可是剛出山洞，就聽見一個奇怪的聲音傳來：“兀那小妖，我以前怎麽沒見過你？”
楚俊張目四望，終於發現一隻小狐狸人立而起，看著自己，兩隻小爪子不斷的比劃著，顯然是它在和自己說話。
楚俊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小東西，你是在和我說話嗎？”
沒想那小狐狸聽到這話卻生氣了，兩隻小爪子叉著腰，氣鼓鼓地道：“你知道我是誰嗎，居然叫我小東西？你還沒有到我父親那報備吧？”
看著那狐狸小孩子般的模樣，楚俊“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那個重要嗎？”
小狐狸一本正經的回答到：“怎麽不重要，現在的人族修士正到處追殺我們，拿我們來煉丹以尋求實力。你不去報備，哪天被人族捉了去又有誰知道？沒有妖知道又如何來救你？”
楚俊見它如此可愛，便走了過去，把它抱了起來，道：“你父親很厲害嗎？”
沒想到小狐狸登時兩隻小爪子亂抓，還用兩隻小腳不斷蹬著楚俊，大聲道：“快放開我！快放開我…”
小狐狸這個反應，讓楚俊很納悶，但還是連忙把它放下，不解地問道：“你又怎麽了？”
沒想到小狐狸滿臉通紅地道：“我媽媽說了，女孩子不能隨便讓別人抱。”
“哈哈哈…”聽到小狐狸的話，楚俊笑得直不起腰來，“你？女孩子？哈哈哈哈…”
小狐狸顯然是急眼了，衝了上來，一口咬住楚俊的手，並含糊不清地道：“讓你笑我！讓你笑我！”
楚俊甩了甩手，小狐狸便掉了下去，它的小奶牙卻是連楚俊的皮都沒咬破。小狐狸顯然還在生氣，兩隻小爪子叉著腰，鼓著嘴巴，不理楚俊。
楚俊隻好道歉：“不笑了，不笑了，對不起啊，一時沒忍住。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父親很厲害嗎？”
“那當然了，我父親這麽這麽這麽厲害。”小狐狸用兩隻小爪子做了一個套張的手勢，然後接著道，“不過我父親說，一隻妖的厲害不是真厲害，隻有把所有妖團結在一起才是真的厲害。”
聽得這話，楚俊不由得肅然起敬，這還是一隻妖嗎？就是狐狸也沒這麽聰明吧。呃，差點忘了，它不是狐狸，而是狐狸精。
楚俊認真地說到：“看來你父親確實是了不起，他還說過什麽特別重要的事嗎？”
小狐狸聽楚俊誇它父親，這比誇它自己還要來得高興，當下興奮地道：“我父親還說，人族可能為女媧娘娘和伏羲大神所庇佑，能不得罪就盡量不要得罪。”
這次楚俊不得不震驚了，有這樣聰明的一隻狐王，他可以預見這支狐族將來一定會大興。當下彎下腰，很鄭重地對小狐狸道：“對了，我們談了這麽久，還沒問你的姓名呢，你叫什麽名字？”
小狐狸聽到楚俊的問話，卻是學著人類的樣子，把兩隻小爪子疊在腰間，行了一個不倫不類的禮，道：“小女子塗山靈芸。”
聽到這個名字，楚俊立時一陣感觸，靈芸這兩個字雖然已經很久沒叫了，但卻一直深深地埋在他的腦海裏。
看到楚俊震驚的樣子，塗山靈芸得意的道：“現在知道我是誰了？怎麽樣，怕了吧？誰讓你那麽拽的。”
接著她又揮了揮手，大方的道：“不過沒關係，我不會和你計較的。”
眨巴眨巴眼睛，楚俊一臉寵溺地道：“靈芸啊，以塗山為姓氏的狐狸不是隻有青丘九尾狐一族嗎，你一個尾巴怎麽也敢姓塗山啊？”
“人家還沒長大呢，怎麽可能就會有那麽多的尾巴。”塗山靈芸不好意思地道。
……………………………
楚俊隨著塗山靈芸一起往十萬裏大山深處的某個方向走去。一路上，他發現靈氣越來越濃，厲害妖物也越來越多了。
不久一人狐就到了一個巨大的山洞外，這裏正是塗山氏的老巢。此處的靈氣幾乎凝聚成液了，巨大的古樹到處都是。
一位年青人模樣的妖怪攔住了他。塗山靈芸見到這個人，說了聲：“哥哥，這是個人族修士，不過不是壞蛋。”便躲開了，沒有再吭聲。
楚俊突然有了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沒想到這小狐狸如此的古靈精怪，自己好歹也是兩世為人，居然讓她給耍了。
塗山靈芸的哥哥盯著楚俊看了很久，突然道：“你到底是何門何派的弟子？來我青丘想幹什麽？”
楚俊沒有理會塗山靈芸的哥哥，而是運集法力，向著山洞內說到：“人皇楚俊求見狐王。”
聲音如驚雷滾滾般傳了過去，山洞內群妖頓時一陣慌亂，不過卻很快就平息了下來。
不一會，兩隊小妖從山洞內鑽了出來，整齊的站成了兩列，齊聲道：“歡迎人皇！”。
在楚俊看來，這些小妖們單個的修為或許不夠高深，可是它們的動作卻整齊劃一，強烈的軍伍氣息撲麵而來。
兩列小妖的盡頭、山洞的入口處站著一個中年人模樣的妖怪，楚俊知道這就是自己此行的目的，當下大踏步走了過去。
……………………………………
宴席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奇珍異果，狐女們盡情地搖曳著舞姿，可楚俊和狐王的心思都不在這。
兩人都沒有說話，氣氛沉默壓抑到了極點。狐王受不了了，它突然站了起來，壓抑的氣氛一掃而空：“人皇突然降臨寒舍，不知有何貴幹？”
楚俊抬頭看了狐王一眼，道：“大家都不用緊張。狐王一直以來都主張與人族親近，本座與情於理都應該來會一會你。”
“對你我兩族的發展，人王難道就沒有什麽想法嗎？”狐王著急的道。
“如果狐王有什麽建議的話，可以說說看。”楚俊一點也不急。
“你看如此可好，人族與我青丘塗山氏守望互助，由我塗山氏保護人族的安全和想辦法訓練人族以培養人族的實力，而人族以後的氣運必須與青丘塗山氏共享。”狐王緊接著道。
這次楚俊不得不認真了，他想了許久，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答應了。雖然塗山氏明顯就是在獅子大開口，但沒辦法，誰讓人族直到現在還沒有真正屬於自己的勢力呢？
“不過我還有一個附帶的條件。”狐王接著提出要求。
楚俊的身子向前靠了靠，道：“狐王還有什麽條件盡管提，隻要不涉及人族的利益，我都會盡力滿足你的。”
“聯姻，娶我女兒塗山靈芸為你唯一的妻子，並且把這件婚事通告天下，這樣以後就可以確保我塗山氏在人族心目中的地位。”狐王突然目露精明地道。
這確實不涉及人族的利益，可是楚俊卻非答應不可，他這一世還從來沒有感覺到這麽憋屈過。
如今的人族落入了各大勢力的手裏，趁妖族的主力正在全力對抗魔族，抽不出手來，便開始向妖族複仇，大肆屠殺妖族，而妖族的屍體也被用於各大勢力的修煉和發展。
可難道他們就沒有想過，等將來緩過這口氣來後妖族真正的大能者是必定會出手報複的，到那時候各大勢力的實力已然雄厚，報複的對象必定會落在人族頭上，到時恐怕人族會千不存一。
而且最重要的是在這個時候拖天庭對抗魔族的後腿，是會被赤明界域天道所厭惡的，肯定氣運大失。如果不早做打算，恐怕人族就再難有振興的一天了。
楚俊雖然身為人皇，而且還早已經嗅到了人族潛在的巨大危機，可是他沒能力將人族從各大勢力手中搶過來。為了將來人族氣運的謀劃，塗山氏的要求他不得不答應。
當把一切相關事宜都談妥後，楚俊和狐王就一起設祭壇祈禱天地：“上稟天道。青丘狐族族長塗山浩哲（人族人皇楚俊）在此宣誓，青丘狐族塗山氏和人族今日結為聯盟，從此兩族榮辱與共，共同進退。如違此誓，天誅地滅！”
兩人的聲音都不大，卻立時傳偏了四野八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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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楚俊便陪著塗山靈芸在青丘滿山亂跑，雖然有點心累，可是楚俊卻很高興。
塗山靈芸明明就隻是一隻狐狸，可不知為什麽，楚俊總能從它身上看到妻子的影子，也許是因為兩者取了同一個名字吧。前世陪妻子的時間太少，這次就算是對妻子的補償吧。
在萬狐洞待得久了，楚俊漸漸知道塗山靈芸的父親叫塗山浩哲，是青丘九尾狐的族長，而塗山靈芸的哥哥叫塗山靖宇。也許是因為楚俊是青丘準女婿的原因吧，兩狐都對他很好，給他講了許多修行界的常識。
可楚俊不知道的是，此時在萬狐洞一個房間裏，塗山父子兩正在討論著他。
“人皇這個人，你怎麽看？”塗山浩哲看著眼前的兒子問道。
“沒比試過，修為不好說。”塗山靖宇畢恭畢敬的回答道，“不過性格直爽，但心無城府。”
“嗯，這樣才好控製，我可不想將來竹籃打水一場空。”塗山浩哲無限惆悵地道，“曆經龍鳳之劫後，我們九尾狐一族元氣大傷，已經不起折騰了。”
“父親，我們為什麽不按原定計劃投誠天庭，而要突然改為與人族結盟？”塗山靖宇不解的道。
“氣運之說真是玄之又玄啊！以前之所以決定向天庭投誠，那是因為天庭能使我塗山家的氣運在最近十幾萬年內暴長。現在看來，如果真的投誠過去，最終就難免會與天庭一起履滅了。”塗山浩哲耐心地解釋道。
“以後天庭會不會履滅我不知道，但人族現在報仇心切，不識天數而又不斷地找死卻是明擺著的事情，投誠人族風險太大了。”塗山靖宇堅持道。
“你考慮得對，這也是我以前之所以不考慮去布局人族的原因。”塗山浩哲誇了誇兒子，但接下來卻語氣一變道，“可是女媧宮都已經開始在人族布局了，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塗山靖宇嚇了一大跳，驚叫道：“父親，你說人皇是女媧宮的人？這怎麽可能？”
雖然他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可看著父親認真的臉色，塗山靖宇沒有再說什麽。
這個位麵的赤明界域除了少數幾位先天神靈之外幾乎所有生靈都是女媧娘娘創造的，也包括了在天庭上主政的妖族。如果娘娘真的出手了，那事情就已經擺在台麵上了，還有什麽好說的。
同時塗山靖宇也明白了，父親強烈要求讓妹妹嫁與人皇，不是要害她，反而實在是太為她著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