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目標:奧林匹斯
出門在外,除了自己飛,就是騎坐騎。
老劉這次是實現了自己的諾言,化作一隻丈八身高,三丈六長的巨型雪虎。白金色的花紋,碧目獠牙,頭上一副簪金鳳翅盔。身上還有一副朱紅攆座,配以珠簾羅蓋,踩雲踏朵平穩無比。
相比之下,申公豹的坐騎就差了些。那吊睛白額虎光身形就比老劉差了一號,毛色又隻是正常的斑斕之色。雖然也有鞍座,又怎敵攆座舒適?看著身旁雪虎的龐然身姿,別說申公豹了連座下的白額虎都覺得臊得慌。它連成丹劫都沒有過,邊上這位已經是化形期了!
申公豹臊眉搭眼的看了一眼邊上的雪虎,手指頭不輕不重的掐著座下白額虎的皮毛:“吳掌門這坐騎,可是比一般白虎黑虎稀有多了。”語氣中的酸味一覽無餘。
吳明盤坐在攆上,手裏把玩著一條南珠穿成的手串道:“既然是要去宣威的,行頭自然要好一點兒。要不然,申公將軍帶來的這些珠寶,隻會讓人把咱們當成肥羊。”
申公豹覺得也有道理,看了看身上的道袍,又看了看吳明那一身五彩錦冠八寶衣。一揮手,身上的衣裝一變,一身素錦玄甲穿在了身上。素色袍上繪著蜀犬吠日圖,胸前一麵八寶護心鏡,稱在被金絲綁縛的玄鐵甲片中,雙肩虎吞連環甲,腰間黃絨攀甲絛,背背镔鐵琉璃鞭,腰懸龍紋劍,頭上的桃木發簪變作紫金如意冠。就連座下白額虎,都換了一套青鱗蟒甲鞍,身前身後是百步的威風。
“不錯啊!”吳明眼前一亮:“有一股猛將的氣勢!”
“哪裏哪裏!”申公豹搖手笑道:“在下即為先鋒,若不能遇敵陣斬,破陣向前。那可是大大的失職啊!”
吳明笑了一下道:“將軍既然和那外神交過手,不知對他們的情況了解多少?”
申公豹似乎早有準備,摸著短須道:“奧林匹斯神族,由於是血脈成神,沒有修煉的過程,他們的力量幾乎是完全固定的,更談不上精神境界的提升。他們對力量十分偏執,崇拜強者,崇尚暴力。他們的力量被限製在神域周圍,所以對領土沒有欲望。戰爭,隻是他們消遣的方式中的一種。”
吳明奇道:“用戰爭消遣?他們不會被殺死嗎?”
申公豹無奈道:“他們擁有一種天賦能力,魂夢轉生。就是本體沉睡,一絲神魂轉生為人類,然後在去戰場上廝殺,一旦降臨覺醒,實力直逼本體。所以,他們很少本體出現在戰場。”
吳明問:“那轉生體死了呢?”
申公豹苦笑道:“他會帶著記憶回到本體,給本體帶去身臨其境的體驗,並把各種知識和見識帶給本體。”
吳明一聽,這不就跟玩遊戲一樣嗎?深度浸入式體驗,全息體驗,意識操控,超物理真實碰撞引擎,超級智能NPC。
吳明隻能說:“狗大戶,城會玩!”
“什麽?”申公豹疑惑的問。
吳明笑道:“沒什麽,我是說:這幫神,真會玩。”
申公豹歎道:“是呀!這些外神實力強大,又不懼生死。高興了十幾年就會來一次大戰。我中原修士起碼要修煉幾十年才能與這些血脈神抗衡,吃虧的很。要不是中原修士眾多,比那血脈神數量容易增加,當真不知道會怎樣。”
吳明奇道:“連劍修都對付不了?”
申公豹道:“那血脈神除了血脈神力,還有神職。若是神職和神力互補,實力還會提升。而神職,就相當於單一屬性的大道法則。若是修士的道行不夠,還真搞不過他們的本體。至於轉生體,降臨覺醒下實力不差太多,還不怕死。簡直太惡心了!”
吳明點點頭:“確實很難受。這幫家夥就是無所世事的二世祖。整天在戰場和酒席中找樂子。”
申公豹也是搖頭道:“他們喜歡戰爭,喜歡勇士,喜歡美女,喜歡一切美麗而殘酷的事情。對他們來說:活著,就是為了享受這一切。”
吳明點了點頭,開始考慮怎麽說服這些奧林匹斯的神靈放棄戰爭遊戲。
說起遊戲,吳明首先想起的就是RPG角色扮演遊戲,這還是他最喜歡的遊戲類型。可惜,這一類遊戲的關鍵元素是升級,這東西對神明來說可沒什麽吸引力。哪怕加入各種故事背景,對於神明來說也沒什新奇的東西。更何況,這種遊戲需要需要嚴密的劇本,否則就會很出戲。
之後就是各種格鬥遊戲。可這種遊戲雖然華麗,卻是費時最短的,要想讓奧林匹斯分散精力,放緩戰爭行動?這是完全達不到目的的。
吳明又想到文明創造類的遊戲,這種遊戲需要建造各種奇觀,也確實很能浪費時間,可那幫子腦子裏都是肌肉的暴力狂會有那個耐心搭積木嗎?
而單純的恐怖暴力遊戲也不會吸引這些神明,人家屍山血海都闖過來了,還怕你那些小打小鬧?
太小家子氣的話,他們恐怕還是會去打仗……
打仗?戰爭?足夠長的時間?華麗?
吳明想的頭都大了!這些是神明,大場麵見多了。如果沒有足夠的吸引力,誰會去玩那些虛假的遊戲,打仗不香嗎?
吳明覺得,具體情況還要到時候看看具體情況再考慮。
在邊鎮和守護天將報備一下,二人開始穿越荒澤界山。
一進入奧林匹斯神域,吳明就驚訝的發現,這裏的星辰之力比中原豐富不少。
“怎麽這裏的星辰之力這麽豐富?”吳明問申公豹道。
申公豹也有些疑惑:“之前這沒這麽多的星辰之力呀?或許是這段時間的變化導致的吧?!天庭有星鬥大陣,接引多餘的星辰之力維係封神榜,所以目前沒發現星辰之力的變化。這邊沒有星鬥大陣遮蔽,這星辰之力一變多就顯現出來了。”
“星辰之力?”吳明掐動手指,推算了一下星鬥方位。發現,諸星歸位,四象空虛,天極不穩。
心念一轉,開始推算西方星座。簡單的換算了一下,吳明發現,這邊的星座與神明也沒什麽聯係,並沒有傳說中的那種星座代表神明的聯係。
說起神明的戰爭遊戲,吳明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聖鬥士星矢。那華麗聖衣,炫酷的招式,宏大的背景,熱血的戰鬥。要是能把這東西搞出來,應該可以讓奧林匹斯暫時轉移注意力。小宇宙這東西自己還沒遇見過,不太清楚具體的上限。可能隻是凡人級,也可能像招式的名字一樣,粉碎星河輕而易舉呢?
“申公將軍,天庭的四象神君可還在位?”吳明奇怪的問道。
申公豹苦笑道:“四象神君非是天庭封神,乃是天地四極的鎮守天神,早就在天地大變中消失了。”
吳明若有所思的看向身後:“或許,下一次,就是四象歸位的時候了。”
又感受了一下星晨之力,吳明想起了傳說中小宇宙的修煉方式。
小宇宙是激發人體的宇宙力量,而星力則是宇宙力量的一種。若是把星辰之力納入人體,能不能仿冒一個小宇宙?
吳明開始推演星辰之力進入人體的影響和變化。他通過種種實驗發現,星辰之力暴烈異常,並不能直接被人吸收利用。也難怪東方仙人都是用星辰之力布陣或者淬煉法寶了。
“申公將軍,天庭的二十八星宿可還在?”吳明想起傳說中的二十八星宿問道。
申公豹道:“二十八星宿乃天庭鬥部隨屬,屬金、木、水、火、土、日、月等諸星神君統管。因司職調遣運轉,司晨報曉,夜空降臨,操縱晝夜交替,引動天地潮汐等事物,倒是經常能見到。”
吳明笑道:“那將軍可知他們是如何使用星辰之力的?”
申公豹眨了眨眼睛,納悶道:“天庭鬥部掌有星鬥職權,自然可以調動星辰之力攻敵罰業。”
吳明抓住了重點:“也就是說,周天星鬥之力隻能調動使用,不能造化自身?”
“這是自然。星鬥之力,暴烈異常。即便是仙人之體,也無法存留。如何能夠造化自身?我等皆是以星鬥之力淬煉法寶,或驅動陣法。”申公豹理所當然的說。
吳明思索了一下道:“若將星鬥之力臨時引入體內,在將其發出,會怎樣?”
申公豹一拍座下虎頭道:“若是仙神,自不打緊,這本就是一種攻伐之術。若是凡人,雖於壽數有損,卻不失為一種速成的殺伐法門。身體越強壯,對星力的承受力越大,使用的威力越大。”
吳明看看周圍,對申公豹道:“將軍,還有多遠到達奧林匹斯?”
申公豹想了一下道:“至少還要飛三月有餘的路程。”
吳明下定決心道:“煩勞將軍帶路了,我這兒有些研究,要閉關一下。”
又說了兩句,吳明就在攆座上,閉目進入了沉思。
這一路上,不知飛躍了多少路程。吳明一直在推演著星辰之力的運用,攆座中不時放射出道道星光。
到吳明睜開眼時,就看見老劉無聊的趴在地上。身邊白額虎,正在扒拉著一隻刺蝟玩。申公豹則在更遠一點兒的湖邊,升了一堆火,烤著幾條魚。
吳明沒有說什麽,隻是一步邁出,來到了湖邊。伸手向湖中輕彈,一道星辰之力形成的晶瑩劍光飛射而出。
噗!嘭!
一片水域如開鍋般翻騰,砰得一聲,炸出百丈高的水花。
接著,吳明試著調動單獨一個星座的力量。
嗡!晶瑩的星力匯聚在吳明身邊,一幅金牛奔馳的畫麵被勾畫的栩栩如生。
“哈!”
吳明一拳向前轟出,形成奔牛圖的星力如星屑般宣泄而出,帶著華麗的光影轟過了整個湖麵。
轟!
湖對麵的一座小山直接被轟平。
申公豹有些奇怪的看著吳明道:“吳掌門,你這是?”
“申公將軍!”吳明回憶了一下剛才這一招帶給身體的壓力,笑著對申公豹道:“剛才這一招,可夠華麗?”
申公豹回憶了一下,點頭道:“華麗是夠華麗,隻是威力嘛!好像還不如您一開始那道星辰劍光。”
吳明點頭笑道:“將軍好眼力。那道劍光乃是聚集星力,用本門的功法壓縮後發出。雖然無法吸收利用,作為單純的殺伐之術是夠了。後來那一擊,則是以星辰感應的方式調動星力,有一定的上限。如今在這裏還好說,星辰還沒有權柄占據,我可以隨意調動。若是回到中原,除非得到鬥部星君同意,這種方法肯定會廢掉。”
申公豹見烤魚熟了,取一隻遞給吳明道:“那吳掌門的意思?”
吳明咬了一口烤魚,給申公豹豎了一下拇指,這才道:“這方法可以用在民間,讓百姓多一些自保的辦法。也可以宣揚天庭的威名,鞏固民間信仰。而且對著一次的事情,也有好處。”
“哦?”申公豹也拿起一隻烤魚,咬了一口道:“不知是何用意?”
吳明笑道:“到時你便知道了。對了,這是到哪了?還沒到嗎?”
申公豹搖頭笑道:“隻有一天的路程了,咱們已經在此月餘時間,就怕擾了你的領悟。”
吳明恍然,搖頭笑道:“沒想到居然這麽久!也罷,那明日就去看看那些外神的風采!”
第二天,兩人隻走了半天,就看到了高聳的奧林匹斯山。這是一座隻存在於傳說中的山脈,它與那始祖世界中愛琴海北岸的同名山脈完全不同。插天的高峰若隱若現,陡峭的山壁聳立在地麵。
一直在海麵上飛了半天,山峰還是沒有變化。
吳明已經察覺到不對,轉頭看向申公豹。
申公豹臉色有些難看:“是幻境!”說著,抽出背上雙鞭,互相一磕。
當!
咯啦啦!
一陣扭曲聲過後,本在遠處的山壁其實近在眼前。
申公豹看了看周圍,沒看到有人,深呼了口氣,一鞭向山壁砸去。
咣!
如同打在銅鑼上,一陣鑼鳴響徹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