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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錘子哥的一席話

  甘寧郡。


  此時的甘寧郡早已沒有了當日的繁華,萬丈深淵四處都是。


  曾今的甘寧郡郡城,此時四分五裂。幾道數十裏長的槍痕和刀痕,變為了壕溝,像是東非大裂穀一般橫擱在這板塊上。


  一日後。


  周輕呂來到了這裏。


  騎在馬背上,周輕呂眺望遠方的景象,整個人都有些發傻了。


  馬已經無法前行了,因為他的麵前,是一條寬百米,長近萬米的裂穀。那裂穀就像是深淵一樣吞噬著這片天地。


  而如果向這裂穀的盡頭眺望,可以看清楚,這裂穀的形狀是一杆長槍的模樣。


  遠方,一座山,山腰處光滑如鏡麵般斷裂。像是被一刀切下來了,而山腳下,有一座滾落下來的山頭!


  這一切,無法想象到這是人為的。


  周輕呂站在這裏發呆,而和周輕呂一樣站在這裏發呆的,還有數十個從遠方趕來的背著兵器的武者。


  這些武者,全部都是聞訊而來想要看看神仙強者戰鬥痕跡的好事武者。


  周輕呂深吸一口氣,腦海中,不由得回想起了當日的那段畫麵。


  那黑衣女人展示一起一落之威的時候,那一片山脊,也像是眼前這般模樣。那時候周輕呂懷疑,人,真的具備這樣的力量嗎?


  但是現在看到眼前的這個場景,他知道,當時腦海裏的畫麵還是有些含蓄了。


  這時,旁邊一個背著一把翁金錘的壯漢喃喃一聲:

  “九州第一女土匪,果然名不虛傳啊。嘖嘖,一直都說破碎鏡破碎鏡,一直不知道破碎鏡到底是什麽概念。原來是這樣……破碎河山,破碎天地!”


  “這特麽的,一道落在地上的槍痕,老子一個宗師鏡掉進去都有可能摔死……”


  周輕呂回頭看著這個武者,拱手道:

  “勞駕,您剛才說九州第一女土匪?什麽意思?”


  錘子老哥回頭瞟了一眼周輕呂,感受到周輕呂才先天境界,有些不屑的道:

  “小娃娃,你還接觸不到這些。”


  “就是因為接觸不到,所以很想聽老哥給我說道說道啊,小弟實在是心生仰慕,這等武者,簡直是我輩楷模。老哥風姿卓絕,想必和這樣的神仙武者也不相上下了。”


  錘子老哥連忙道:“嘿,話可不敢亂說。”


  周輕呂翻身下馬,一副求知模樣的看著他:“老哥,我涉世未深,實在是心生仰慕的很。老哥一看就是走南闖北多年的豪俠,我……”


  錘子老哥有些臉紅:“好了好了,別吹了。我說給你聽,你可別說給別人聽啊。”


  “不會不會,小弟向來守口如瓶。”


  錘子老哥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的說:


  “這任九曲啊,便是九州第一女土匪。你是不知道啊,這在我們江湖散人的高級武者圈子裏,名氣響當當。”


  “我也是江湖散人,為何我以前沒聽說過啊?”


  “我說了,高級圈子,你是嘛?”


  “不是……還請老哥指點迷津。”


  錘子老哥眼裏有些向往之色:“傳說,這任九曲當年是雍州任家的嫡女,從小就天資卓絕,年僅十八就已經入虛了。”


  周輕呂駭然瞪大了眼睛:“十八歲!入虛了?”


  十八歲就入虛?


  這已經是周輕呂聽到的第二個二十歲以下入虛的強者了,第一個,是那個張啟迪說的今年尚學考核中,有什麽青州郡李家的天才,十六歲入虛。那時候周輕呂就已經驚為天人了。


  現在,居然自己感覺有些熟悉的任九曲,她也是十八歲入虛?


  二十五歲先天的我,還有機會嘛?


  錘子老哥一拍大腿,有些唏噓的摸著自己兩寸長的竄臉胡感慨道:“可不是嘛,你說這人比人氣死人,人家十八歲都入虛了。我今年才十七歲,卻僅僅隻是一個宗師中期。唉。”


  周輕呂平靜的看了一眼他臉上,那像是爬牆虎一樣野蠻生長的竄臉胡,以及胸口巴掌厚的護心毛。幹笑一聲:

  “您還真是花一樣的年紀。”


  錘子老哥也有些臉紅,繼續說:“然後,這天才少女有一天神秘失蹤了。有兩個傳說,其一是說她閉死關了。其二說是她被一個世外高人看重,收徒了。不重要,重要的是,十年後,幽州出現了一個一身黑袍,拿著黑色長棍的合體鏡女匪。運用某種神通,半夜潛入了幽州的皇室,從幽州國庫中竊取了一枚梭鏢。被皇室發現後,一路殺出幽州皇宮,分別用了飛天、遁地、下海以及縮骨功,竟然從十幾個破碎鏡帶刀侍衛的包圍下逃脫了……”


  “你說這牛不牛逼!”


  周輕呂心中暗暗的記住了這兩個境界。


  合體鏡,破碎鏡。


  他沒有敢問。這會顯得自己無知。


  但是現在,他已經真的確認了一件事情,這個世界,真的有破碎鏡這種境界。


  那個夢,無限的逼近真實。


  “梭鏢?她為什麽去偷一個梭鏢?”


  錘子老哥嘿嘿一笑:“我說了,這個時候的任九曲拿著的是一根黑色長棍……而現在,她用的是黑色長槍。”


  “啊?”


  周輕呂驚了:

  “您是說,任九曲的那黑色長槍的槍頭,是從幽州的皇室偷出來的?”


  “什麽叫偷啊,你別汙蔑這等俠客。”


  錘子老哥翻了個白眼:“沒被發現的才叫偷,讓人發現了,硬取,這叫搶。搶比偷威風多了啊!”


  “我去……”


  周輕呂目瞪口呆,任九曲竟然還有這麽囂張的過往?他不禁暗想,槍頭都是搶來的,那那根黑色長棍恐怕也來曆不明吧?

  還帶這樣的?搶零部件?


  錘子老哥見周輕呂這表情,沉聲道:“你可不要小看那黑色的梭鏢,那是幽州的國寶。傳說那黑色梭鏢,是幽州帝開辟幽州時,遇到了蒼天的阻力。於是隨身取下一枚梭鏢扔了出去,裂開了蒼天。它的名字叫——滅天梭。當然,這都隻是傳說,我也不知道真的假的,但是任九曲是真的幹了這麽件事兒的。”


  周輕呂連忙問道:“所以,她被封為第一女土匪了?”


  錘子老哥嗬笑一聲:“這還不夠的。幽州發了通緝令,全天下追殺任九曲。但是任九曲消失了,這一消失又是一百年。一百年後,那任九曲突然又來了咱們大青州,這個時候任九曲已經是破碎鏡了。不知道她咋想的,她竟然衝進了青州尚學。想要將尚學大院子裏立著的一尊聖人雕塑偷走。”


  “那尚學高手如雲啊。當場就惹出來了五個破碎鏡強者,好一番戰鬥,尚學的好多建築都毀了。聽說還在戰鬥餘波中,被砸死了十幾個虛鏡。”


  周輕呂急忙問道:“那任九曲這次怎麽逃的?”


  “嘿!”


  錘子哥興奮的一拍大腿:

  “這任九曲神了,在五個破碎鏡圍攻之下,她奔著賊不走空的原則。竟然硬是一槍斬下來聖人雕塑的一截腳趾大拇指,然後在五位破碎鏡發瘋一樣的攻殺下突圍逃走。”


  周輕呂蒙了:“她搶聖人的大腳趾幹啥?”


  “人家原本是為了連整個聖人一起搶走的,結果隻搶走一截大腳趾。不是為了大腳趾而去的。當時那些尚學的人也想不通啊,搶聖人的雕塑幹啥玩意兒?後來才知道……她把那半截聖人雕塑的大腳趾賣給了掩月宗。賣了二百萬兩黃金,還有一些我也沒聽說過的奇珍異寶。”


  “啊……”


  周輕呂都傻了。


  所以,是土匪嘛?


  這是何等凶悍?


  這個任九曲,真的是我夢裏那個非要收我為徒的那個任九曲?


  山崗上那個長的漂亮的不行不行的黑衣女人,真的如此彪悍嘛?吾輩楷模,向往之……


  武者修煉到這種程度,這tm才是真正的自由啊。這是何等彪悍啊!

  他竟然去了我即將要去的尚學裏,搶走了聖人的腳趾頭?我可是即將要去尚學進修的新生啊。


  周輕呂莫名的低頭看向了自己的左腳,這一刻,他隻覺得腳底板的那個‘任’字,竟然有些火辣辣的疼。這要是讓尚學的人看見自己腳底板的字兒,那不得把自己突突了……


  錘子哥繼續說:“然後這任九曲就開始了土匪生涯。那是真的土匪啊,吾輩楷模。後來任九曲又去大冀州,在冀州蹲守了好長時間,終於蹲到了冀州皇帝私人出遊,沒有帶帶刀侍衛的時機。然後把人家冀州皇帝堵著了,將冀州皇帝的一身皇袍扒拉了,把人家的帽子也搶了。那是真的土,那是真的匪。那冀州的皇帝也是破碎鏡啊。”


  “她把冀州皇帝的衣服和帽子,又賣給了掩月宗,那可是至寶啊。你不要以為那是一般的龍袍,那是冀州帝開天辟地的時候流傳下來的,代代相傳呢。後來聽說掩月宗轉手又賣給了咱們青州的皇帝,所以冀州和咱們青州關係一直不好……後來,九州所有皇帝都不單獨出行了,去上個廁所都要帶十幾個帶刀侍衛跟著,生怕碰見任九曲這種土匪。”


  “後來任九曲光顧了整個九州。哪裏能發財她就去哪裏,哪裏有寶貝她就去哪裏,她自己的家鄉雍州她也沒放過。是真的土,是真的匪。所以喊她九州第一女土匪,那名號不是浪得虛名,是真的第一。”


  周輕呂緊張的問:“那後來呢?她成為公敵了吧?”


  “那可不是嗎?九州聯合圍剿了好多次了,全都失敗告終,那任九曲一身跑路功夫簡直絕了。而且這任九曲還特別聰明,她也不招惹勢力比皇室還大的神秘強者和門派,她就招惹皇室和尚學。九州人人喊打喊殺,但是拿她又沒辦法。這兩年她又出來了,九州反正拿她沒辦法,所以哪怕知道她在哪兒,也假裝沒看見。這次來咱們青州證道,青州皇帝也不敢說個啥。聽說是任九曲以‘百年不犯青州’為代價,才換來的讓青州皇帝許她一郡之地證道。”


  “但我覺得沒這麽簡單。青州皇帝也不是軟柿子啊,我估計啊,九州一直拿她沒辦法,倒不是真的因為她實力強大。要是真想收拾她,早就收拾了,懷疑啊,她背後有讓皇室都忌憚的背景。你看,人家出自雍州任家,得罪了九州所有皇室,那任家不照樣風生水起的?”


  周輕呂微微點頭,覺得有道理。


  但是……別人不動她任九曲,不代表不動自己啊。


  周輕呂再次看向了自己的左腳,嘶——這是個隱患呐!


  錘子哥看見周輕呂的模樣,皺眉說:“你腳氣犯了嘛?咋不停看自己的腳啊?你看你……腳指頭還在動。”


  周輕呂連忙道:“癢。”


  “嘖,你這個小夥子不講衛生的很,都先天期了還有腳氣。咱行走江湖呢,一定要長備換洗襪子和內褲。腳氣很頑固啊,那染上了前列腺炎也不好根治的。”


  “老哥教訓的是……”


  周輕呂又問:“那這次證道又是怎麽回事?”


  錘子老哥說:“聽說是她想突破破碎鏡,進入一個我也沒聽說過的境界,比破碎鏡厲害的多。突破了,就算是證道了。但是想要破鏡,必須要在生死一線間才行。這任九曲就約戰嚴鶴,想要在打鬥中置之死地而後生,嚴鶴答應了,嚴鶴也想證道。但是我以前沒聽說過嚴鶴這個人,現在也不了解他。不過看起來,人家估計低調又有實力。我不太了解……”


  周輕呂若有所思:“那這場比武,到底誰贏了?”


  錘子老哥沉吟了起來:

  “不知道。有人說是嚴鶴贏了,畢竟任九曲在最後一刻發出一聲哀鳴,天上就開始下血雨了。但是戰鬥後沒人見過嚴鶴了啊,雖說有人看見有一道白光略過天際,可那是不是嚴鶴還兩說呢。誰也不知道這事兒的始末,因為戰鬥結束後,兩個人都不見……噓。”


  說著,錘子老哥連忙禁聲,示意周輕呂別說話。


  過了一會兒,錘子老哥眯著眼睛看著前方幾個跳下槍痕懸崖中的人,悄聲道:


  “現在,有人在找他們的遺骸。但我不知道是誰在找,找誰。”


  周輕呂看去。


  剛好看見一群麵色冷肅的人相繼跳下裂縫中。


  遠處,還有一群同樣的人,一邊走,一邊低頭往地上看,似乎在尋找什麽。


  “那是些什麽人?”


  錘子哥沉聲道:“很強的一些人。不知道他們屬於哪一方,有可能是青州朝廷,也有可能是嚴鶴的家族,也有可能是任九曲的家族。”


  “他們到底在找什麽?不是說,兩人都消失不見了嗎?天上下血雨,那麽必定是粉身碎骨,還能找到什麽?”


  錘子哥壓低了聲音:


  “兩人是不見了。但是,任九曲的長槍,還有嚴鶴的刀……也不見了!”


  “對,那兩個是寶物啊。”


  錘子哥搖頭:“寶物不寶物的,其實不重要。”


  “那他們找什麽?”


  錘子哥聲音有些縹緲:

  “我曾經行走江湖到幽州的時候,聽當地一個高僧閑聊的時候說起。一些強者,在肉身破碎,或者死亡之後。魂魄也許會寄生在一些物件之上,等待著一次複蘇與重生。”


  周輕呂猛然眼前一亮!

  PS:最近有很多人說我寫的不好。我拉了個組織,來,進來對線!


  覺得我寫得好的,進來吹兩句。


  覺得我寫的不好的,進來你教我寫書,我教你罵人。


  總而言之,感興趣的加。盜版就別加了,懶得踢。


  組織唯一官方指定裙號。592570247

  5/9/2/5/7/0/2/4/7

  書評區置頂也會發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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