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看透本質的真實
趙天行走進老爺子的書房，趙老爺子戴著老花鏡，正在看著一卷檔案，聚精會神，連趙天行走動的腳步聲，都沒有打擾到他。
趙天行雖然現在是帝國京都中，最具有衝擊力的高官，但在老爺子的麵前，仍保持著恭敬的態度，必竟他也很明白，他有今日的地位與權勢，其實不光有他平日裏的努力，更有家族的強力支持。
一個人再有能力，沒有大家的相助，也是英雄無用武之地，世家的力量，在帝國之中有如何的作用，趙天行知道得越多，就越是忌諱。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老爺子停下來，手中的檔案資料放在了桌上，抬頭，取下了眼鏡，才開口沉聲的問道：“天行，什麽事？”
趙天行立刻回道：“老爺子，小玉回來了。”
趙老爺子微微一愣，輕輕的“哦”了一聲，問道：“怎麽回事？”
趙天行說道：“什麽事情現在還不知道，不過據探子回報，不僅小玉回來了，李上邪的女兒似乎也回去了。”
或者劉青山住在小樓裏，每日悠閑的過活，並不知道，在青山村的四周，早就布下了眼線，這些人，各式各樣，隻是因為劉青山的強大，這些人不敢進入青山村，不敢太靠近而已。
至始至終，世家的人都沒有放鬆對劉青山的警惕。
“原來如此，南方李家與北方張家聯姻，據說就是上邪的女兒，這個丫頭長得不錯，很有個性，李家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盤，嗬嗬-——可惜，未必可以心想事成啊！”
老爺的話，似乎暗帶玄機，趙天行皺了皺眉頭，有些焦慮的說道：“老爺子，這件事對我們影響很大，一旦南方李家與北方張家聯姻，兩家合力，恐怕我們想要謀取的位置，就要拱手讓人了。”
“權謀，權謀，哪裏有這麽容易的，天行，你不是有些心急了？”老爺子看著兒子，有些不樂意的問道。
趙天行哪怕在別人的麵前，威嚴不苟言笑，但是在自家的老爺子麵前，還是被這一句問話弄得有些尷尬，隻得解釋道：“老爺子，我的確有些焦急了，我們準備了如此長的時間，眼看就要瓜熟蒂落，隻是讓李家這麽一搞，我們可能就會功虧一簣。”
老爺子說道：“我早就告訴過你，遇事要冷靜，特別是遇上大事，要想上數遍，再做出決定，不要給人抓到把柄，現在誰不知道，你與李上邪爭那個位子，帝國的官位，也是需要這種權謀的鬥爭，隻有勝利者，才可以走到那一步，這也是帝國高層放任你們鬥的緣故。”
“可是李家似乎太急切了一些，在這個時候聯姻，雖然可以增加李上邪的助力，但卻也帶來了無數的麻煩，還有變數，連你都急成這樣，帝國高層不會比你更傻，南方李家與北方張家，兩個地方豪強聯合，這種力量，有向帝國叫板的可能了，會讓人很是忌憚。”
“你覺得帝國會讓地方的實力，超越京城核心麽？”
趙天行臉上已經現出了喜意，急聲的問道：“老爺子，你是說帝國會出手幹預，破壞兩家的聯姻？”
“混帳，你長沒有長腦子，這種事，男娶女嫁，各有甘願，帝國用什麽理由阻止，難道有哪條法律規定，李家的女兒不能嫁給張家的兒子？”
被老爺子訓斥，趙天行不敢吭聲了。
老爺子的確很生氣，從小就培養兒子，這兒子還是缺了一點眼界，遇事就慌，實在是讓人有些失望，與南方李家的李上邪比起來，的確遜了一籌，若不是京城世家的力量強大，一旦是正麵對戰，兒子也不是那李上邪的對手。
“這件事，你不要管了，稍稍注意一下就可以了，有一點謹記，千萬不要做任何動作，因為這件事，十有八九成不了。”
趙天行很想問原因，但卻沒有開口，他怕一開口，就被老爺子罵。
還好，老爺子似乎知道趙天行的心思，解釋道：“李家這件事做得太急，太明顯，隻要是明白這事的人，一眼就看出來了，這隻是其一，急就會壞事，還有其二，他們拿出家裏最優秀的女人，本來是對張家的一種尊重，這是好事，可惜李家老頭子似乎忘記了一點，他那孫女是什麽人，或者直接的說，他那孫女是劉青山的女人。”
趙天行立刻說道：“老爺子，你好像說的不對吧，據我所知，那李家丫頭，還有小玉她們與劉青山感情是不錯，但似乎並沒有發生什麽曖昧的事情，說是劉青山的女人，不太說得通啊！”
老爺子也並沒有反對，事實也卻是如此，無論是他的孫女趙婉玉，還是李家的丫頭李紫玉，都沒有與劉青山發生親密的關係，可是有些事，他看得比一般人都遠。
“你說的沒有錯，可是有些事，是不能用是與非來判定的，我研究過劉青山這個人，他是一個野人出身，不懂世間倫理，他認為對的事，就會做，哪怕沒有一個人讚成，這樣的人，能讓李家丫頭與小玉一起住在小樓裏，一住就是一年多，你真的以為，他們什麽事都沒有發生？”
“哪怕現在沒有發生什麽，但以後你能保證，你想想，要是劉青山知道李家丫頭要嫁給別人，他會有什麽反映？”
趙天行說道：“既然他是一個不懂****的人，那麽也許會祝福。”
“不錯，但還有一種可能，他會在極情之中爆發，一旦他爆發，李家丫頭誰敢娶？北方張家？他們未必有這個膽子。”
說著，老爺子卻是輕輕的笑了笑，說道：“聽說小玉回來了，我想這一次，她們兩個丫頭怕是商量好了，要給劉青山一個爆發的借口。”
不得不說，薑還是老的辣，老爺子隻是從兩女同時回歸，一點點稍稍的痕跡裏，就可以推斷出事情的真相。
“既然年青人想玩，你就讓她們玩好了，我們大人看戲，看戲就可以了，天行，李家的事，你不要管，小玉的事，你也不要管，我說的話，你聽明白了？”
“老爺子，這-——”李家的事不管，他倒可以答應，但趙婉玉是他的女兒，老爸管女兒，為何不可以？
老爺子怒道：“我說過了，婉玉的事你不要管，我老頭子答應過她，她的未來由她自己選擇，哪怕他選擇嫁的人不是劉青山，隻要她願意，我都會讚成的，而且，以你現在的手段，還管不了這事，不要給趙家惹來麻煩。”
是的，老爺子的這種怒，還有一種害怕與擔心。
當年京城血雨之日，就如一道驚雷，還悶響在京城世家各個老爺子的心中，到了今天，都沒有消失去。
有些事有了一，就會有二，他們誰也不敢保證，劉青山會不會再來第二次，在京城挑起腥風血雨，最好的辦法，是不給他任何的理由。
對趙家來說，趙婉玉是維係他們家族與劉青山關係穩定的一枚棋子，隻要劉青山活著，這枚棋子就得永遠存在。
趙老爺子不想自己的兒子壞了大事。
吃晚飯的時候，趙老爺子看到了歸來的孫女，笑得慈眉善目，一臉的開懷。
“小玉，你這丫頭還真的沒有良心啊，一走就是一年多，也不回來看看我老頭子，怎麽，真的把自己的家給忘記了？”
老爺子對趙婉玉的態度，讓很劉家人都羨慕不已。
“爺爺，對不起，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回來看你了，你身體還好吧？”趙婉玉雖然明白老爺子對她的用意，很多時候都是因為劉青山的存在，但不論怎麽說，她是趙家人，而且從小，爺爺就對她疼愛，這份親情，的確難能可貴，需要珍惜。
老爺子擺了擺手，說道：“還好，還好了，我老頭子暫時還死不了，怎麽說還沒有看到小玉你結婚生子，我老頭子舍不得死呢？”
“爺爺。”趙婉玉臉上騰起了一抹羞澀的嬌紅。
“小玉，你也長大了，這種事，早晚都要有的，對了，你與青山相處得怎麽樣，他還好吧？”
趙婉玉說道：“他還好，爺爺也知道，我與李紫玉一起跟著他，他似乎難以決斷，所以，我們暫時的離開，給他一個思考的時間，也許等李紫玉真的訂婚那時，青山或者能領悟到，他真正需要的，喜歡的人是誰？”
老爺子說道：“就我所知的劉青山，似乎不通世情，他要是沒有什麽反應呢？”
趙婉玉臉上有了一抹傷感，說道：“如果他真的沒有一絲的反應，也許我們都會把自己給嫁了，既然不能得到幸福，那嫁給誰，又有什麽關係？”
這句話是李紫玉說的，但趙婉玉也很認同。
老爺子安慰的說道：“小玉，劉青山不是一般人，也不是普通人，所以注定了，你們的這段感情，會很辛苦，爺爺也幫不了你，不過趙家永遠都是你的依靠，受了傷，累了，就回來，趙家的大門，一直為你敞開著。”
趙婉玉輕輕的點頭，說道：“我知道了，謝謝爺爺。”
趙天行這個父親很想開口說幾句，但看到老爺子嚴厲的眼神瞥過來，他隻能作罷。
其實作為一個父親，他並不讚成女兒選擇，在他看來，京城之中，世家子弟裏麵，還是有不少的年少才俊，而且配得上女兒，世家的力量，也可以相融，起到助力，那劉青山，不僅起不到作用，反而是一種麻煩。
但老爺子決定了的事，就算是他也無可奈何，隻是希望，老爺子的選擇，真的沒有錯，而女兒最終，可以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