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懂女兒心
“啊，好香啊，紫玉姐，快點啊！”劉心柔看著桌上的菜越來越多，都擺滿了，熱氣騰騰香息撲鼻，嫩手搓動著，都想要拿筷開吃了。
若是隻有自己家人，她才不會顧忌這麽多，但現在，這麽多客人，她不好意思，隻能盼著快點把菜上滿，大家都到齊開動了。
“來了，來了，看把你急得。”李紫玉心情很愉悅，雖然在家裏，她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但來到劉家，她很樂意，廚房才是女人的自留地。
廚房有三人在忙，主廚的鐵牛，二幫手劉母，還有跑腿的李紫玉，李紫玉係上圍裙，還真是有種居家小嬌妻的風範，看得坐在廳裏與劉青山小聲說話的趙婉玉心酸不已。
是啊，曾經看成小妹的李紫玉，現在已經成大了，而且還得到了劉家人的歡心，她明明知道，自己很早就已經喜歡上青山，卻還是來與她爭搶，想來也是因為三年前那件事，讓她錯失了太多的東西。
隻是她也不想的，真的不想，但錯就錯過了，心裏的苦，也隻能自己慢慢的品嚐，怪不得別人。
“看把小妹餓得，我也來幫忙。”包成功也站起來，與這些人坐在一起，他渾身不自在，連說話都小心翼翼的，還是走開為好。
劉青山也沒有阻攔，看著包成功坐立不安的樣子，他也不想為難他，必竟這小子雖然二了一點，但還是很講情義的，專門為他送來一隻豬，的確很不錯。
到了這會兒了，劉老頭似乎都沒有說出自己來意，隻是與張部長，還有劉忠國聊著家常，似乎這一次來，真的是為了吃一頓，張部長作為下屬，當然不會追問，而劉忠國更不會，必竟他也擔心，從老人口中說出來的話，是他不願意聽到的。
“真的好香，我老頭子似乎好像很久沒有饞過了，忠國，家裏有沒有酒，等下喝一杯，有點念想了。”老人開口，劉忠國豈敢怠慢，立刻應道：“雖然沒有什麽好酒，但還能下口，劉老可以盡興。”
另一則，劉青山與趙婉玉坐在一起，兩人都不是那種會聊天的人，所以是有一句沒一句的，基本是趙婉玉想到了，問一句，然後劉青山答一句，要說與女人聊天，劉青山還真是不會。
當著這麽多人的廳裏，有些私心話，趙婉玉也說不出口，心裏挺無奈的，遇上劉青山這樣的冷酷男人，真是也挺悲哀的。
趙婉玉自認長得不差，每年家裏提親的人，絡繹不絕，在京城之中，也芳名遠播，很多世家子弟每每看到她，都討好奉承，唯有在劉青山的麵前，如草木般的，這男人似乎從來不知道欣賞女人的美麗。
要知道，來前她可是難得的打扮過，這對狐刀這種女人來說，可是很稀罕的。
但一個女人再美麗，若是沒有人欣賞，就是一種失敗。
“隊長，你說，我們還能再回到從前麽？”從前就是指在訓練營的時候，那時又苦又累，但大家都很開心，相處融洽，現在苦日子挨過去了，人心卻散了，過得反而沒有這麽開心了。
劉青山一愣，看了趙婉玉一眼，說道：“回到過去幹什麽，現在不好麽，人隻能往前走，哪裏有往後退的可能，更不可能止步不前，你學有所用，加入第八處，很不錯，證明我當初的付出，並沒有白費。”
見劉青山似乎根本沒有領悟到她的意思，趙婉玉又問道：“隊長，那你以後有什麽打算？”
劉青山沉默了片刻，說道：“以前太忙了，現在我隻想安靜一下，好好的休息休息，這一次若不是盈月出事，我還真是不想回來，過兩月，我還是想回到鄉下去，我覺得我回來，打擾到大家了。”
是的，劉青山以前為帝國付出了很多，現在隻想過自己想過的日子，至於其他的，他沒有想這麽多，對生活，他的要求很低，從一個野人，融入這個時代，他覺得，自己很滿足了。
趙婉玉一聽，立刻有些急了：“隊長要走？這不就是你的家，你還準備去哪裏？”
劉青山掃了廚房那方向一眼，眼神很是溫和，似乎充滿了一種幸福之意，說道：“你看，我離開三年，他們都過得很好，平平靜靜的，我擔心我在這裏住下去，會惹來麻煩，你知道，京城不喜歡我的人很多，我不想把這些情緒，轉移到家人身上，所以我離開，是最好的辦法。”
“可是，可是我們會想你的-——”
“不要說這些傻話了，以前的日子都已經過去了，當成回憶不是挺好，就像我與熊刀說的，選擇自己的路堅持走下去，選擇了就不要後悔，我支持你們每個人的選擇，人生屬於你們自己，本就應該由你們決定。”
“隊長離開，會帶李紫玉一起走麽？”
“我帶她幹什麽，以前的小丫頭長大了，她有自己的路，我的路，不適合她。”
聽了這句話，趙婉玉這才有些安慰，一下子沉默下來，心思百轉，人生錯過一次，她不想再錯過第二次，從第一次動心，她就認定了，劉青山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要把錯過的，統統都彌補回來。
“不過，我會帶盈月走，醫院不適合她，也沒有辦法治愈她，我會帶她到僻靜的地方修養，用我的辦法試一試，如果不行，我就得照顧她一輩子，這是我對鼠刀的承諾，我不能違背。”
田盈月也是一個漂亮的女人，但趙婉玉並不吃醋，必竟誰也不會吃一個癱瘓在床，連未來能不能醒來都不知道的人的醋。
“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吧，你一個大男人，照顧女人很不方便，有些事，需要女人才行。”這話說出來的時候，趙婉玉心裏羞喜交加，她這麽明顯的表露，對方應該能感受到了吧！
但是可惜，劉青山一點也沒有聽出別的意味，立刻拒絕道：“不要胡說了，你還有工作呢，鼠刀的妹妹就是我妹妹，有什麽不方便的，放心好了，這點小事，難不倒我的。”
“隊長，其實在第八處做了這幾年，我也挺累的，很想休息休息，你若是找到好地方，能不能借我用用？”
她已經二十六了，比李紫玉大了三歲，女人的青春易逝，她不想自己變成老女人，才後悔往日的錯過，這一刻，趙婉玉心裏決定，離開第八處，這份工作也不過是她麻醉自己借口，其實做什麽都無所謂，隻要能與劉青山在一起。
很早的時候，她對劉青山是一種祟拜，是一種女人對強者特有的祟拜，但三年的訓練，親近的相處，她慢慢的把這種祟拜，變成女人心中的一份柔情，她與別的女人不同，不會亂動心緒，一旦決定了，哪怕滿身傷痕，她也會咬牙走下去。
對於趙婉玉的想法，劉青山當然不明白，或者說他從野人融入都市，有些東西還同有完全學會，比如說女人心，他就一點也不懂，對人類的複雜情緒，他也懶得理解，反正現在知道的，已經足夠他活下去。
“爸，哥，快過來，吃飯了，好多好吃的，你們不來，我可吃完了。”廳旁，劉心柔大聲的叫著，她終於忍耐不住，自己率先開動了，一盤殺豬菜，吃得滿嘴留香，興奮的表情，十分的得意。
長長的桌子，滿滿的盤碟，有菜有湯，看著就讓人很有食欲，這隻是一些酒店裏都少有的家常菜，顯得有些粗糙，但味道真的很不錯，看劉心柔這丫頭吃相就已經可以知道了。
“你這丫頭，太貪吃了吧，也不知道等等我老頭子，我老頭子腿老走得慢，給我留點。”劉老在這裏，表現得十分的慈愛，一點也沒有電視裏冷漠肅穆的威嚴，一點也不像是三軍統帥，就是一個老爺子，貪美食，貪美酒的老人。
“青芳，你也來，坐下吧，這頓大餐，可是辛苦你了。”老爺子坐下來，朝著端出最後一盤湯的劉母叫道。
“劉老，不用客氣了，這可都是鐵牛那小夥子的手藝，我隻是打打下手罷了，真是看不出來，長得五大三粗的，廚藝卻很是了得，大家開動吧，看我家丫頭，可是已經吃上了。”
酒斟滿杯，酒香菜香，更是惹人胃口大開。
“好了，不廢話了，開吃，大家痛快點，不要因為我老頭子在就拘束，這裏不分彼此。”劉老說著，抬杯說道：“忠國，老張，來，潤潤喉。”
一口酒，一口菜，二十道菜，各有水準，滋味不同，但都很新鮮，必竟剛宰的豬，肉質特別的鮮嫩，爽口痛快，心情也跟著大好。
“老大，來，吃吃這豬排，味道真的很好。”李紫玉給劉青山夾菜了。
另一側的趙婉玉也不落後，輕輕的微笑，表現出一副很淑女的樣子，說道：“隊長，嚐嚐這個，圓子湯，很鮮，湯也很好喝。”
相比眾人的異樣，劉青山倒沒有感受到什麽，以前在軍營裏吃飯，這兩個女人也時常做這種事，劉青山可是來者不拒的。
“好了，不要為我忙了，都吃吧，像我小妹學習，吃飽再說，落後挨餓，可是怨不得了別人的。”劉青山這副無動於衷的模樣，讓人不得不佩服他，心態真是太好了。
“成功，你看著我幹什麽，今天你也辛苦了，快吃吧，感謝你的這番心意，以後來京城，可以來家裏做客，但千萬不要再給我送一隻大肥豬了，我一個人可吃不了這麽多。”
這話一出，幾人笑了出來，氣氛一下子熱鬧開了，劉孝仁說道：“老二，還真是別說，我也要對包兄弟說一聲感謝，若不是他這份厚禮，咱們家哪裏有這般熱鬧，再說了，這些菜，還真是好吃，很難我胃口。”
包成功的緊張心情，被兩兄弟這麽一說，也慢慢的平靜下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兩位大哥看得起，以後有什麽需要我做的，你們盡管開口，我包成功要是說個不字，就是我爹媽生的。”
“你這孩子，說什麽胡話呢，這要是被你爸媽聽到，還不剝你皮，好了，快吃吧，以後有空來家裏玩，不要客氣，伯母也歡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