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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誰呀

  龍哥那天回家, 果然吃了今年的第二個生日蛋糕,雖然後來龍父龍母給的理由是:“我們還能不知道自己兒子是哪天生的嗎?


  這不就是想吃個殷桃味兒蛋糕解饞,隨便找的理由嘛!反正蛋糕吃了,你又不會真的一年長兩歲。”


  總之他們是不會承認, 蛋糕買回來才發現自己的失誤這種事情。


  龍哥大受打擊, 真切感受到世情蒼涼, 打籃球也提不起勁兒, 被教練拎著揍了一頓, 一瘸一拐的去訓練。


  反倒是衛暖這邊,作為貼吧管理員之一, 很快看到了魏朝裏喊時硯爸爸的帖子,一連三天,帖子出現的時間和內容都差不多。


  昵稱:我是七中魏朝裏。


  內容:一中曲時硯是我爸爸。


  一開始同學們當這是玩梗,不知道是哪個學生冒充魏朝裏的語氣在貼吧搞事情, 被人好一頓嘲笑, 紛紛要求管理員封號。


  但一連三天, 在差不多的時間,同樣的內容出現,管理員也沒動靜,同學們也咂摸出味兒來了,這是真身下場了啊。


  紛紛感歎:“男人間的友誼, 都是這麽奇奇怪怪的嗎?到了一定程度, 都喜歡讓對方喊自己爸爸的嗎?”


  旁人不了解時硯, 覺得時硯喜歡做這種事, 但衛暖知道, 時硯是最討厭麻煩, 卻又不怕麻煩的人, 稍一思索就猜到肯定是魏朝裏找時硯麻煩,然後被時硯反殺回去。


  衛暖覺得這件事勉強值得可以讓自己從浩瀚的知識海洋中稍微出來透透氣,全當愉悅身心。


  於是她順著線索一路找到了北門那邊十九班專用的自習室。


  站在門口,就見自家弟弟一臉淡定的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桌上放著一張早就被填滿的數學卷子。


  而另一個小卷毛,娃娃臉的男生正趴在桌上,麵無表情,如果忽略他略微僵硬的脊背的話,也能稱一句淡定。


  衛暖瞬間猜到這人是誰:魏朝裏,那個天天喊時硯爸爸的人。確定這人不認識,衛暖也就不客氣了。


  兩人聽到動靜朝門口看去。


  時硯一早就聽到了衛暖的腳步聲,毫不意外來人是她。


  倒是魏朝裏,先是被打擾後的煩躁不滿,等看清來人後,瞬間轉為驚喜和別扭,整個人十分擰巴。


  衛暖直接坐在時硯對麵,看都沒看魏朝裏一眼,畢竟對學神衛暖來說,第一名之外的人,都不配擁有姓名。


  這一舉動將魏朝裏氣了個仰倒,暗自磨牙,但又毫無辦法,誰讓他菜呢,菜雞在學神麵前是沒有話語權的。


  伸長耳朵,光明正大的偷聽這對師徒到底是怎麽進行日常教學活動的。


  魏朝裏還有點兒小興奮,明城的學霸圈子裏一直都傳,衛暖最近收了一個徒弟,叫曲時硯,是他的前後爸帶進門的前繼弟,雖然關係彎彎繞繞,但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


  以前,衛暖和曲時硯是異父異母的姐弟,現在,衛暖和曲時硯是前異父異母的姐弟,也就比熟悉的陌生人好那麽一點兒吧。


  大家一直都在傳,衛暖的這個徒弟可能天賦極佳,否則也不能入衛暖的眼,都想找機會來會一會,探探虛實。


  自己打不過學神衛暖,也可以學衛暖收徒弟啊,要是自己的徒弟打敗衛暖的徒弟,跟自己親手打敗衛暖有什麽區別?

  學霸的精神勝利法就是這麽不要臉沒邏輯。


  今天這個機會讓魏朝裏逮住了,也不枉他忍辱負重,深入敵人內部,喊了曲時硯好幾天爸爸,成為整個學霸圈子裏的笑話。


  魏朝裏以為衛暖是來教導曲時硯這個徒弟的,聽了老半天,結果發現兩人在嘮家常,著實失望不已。


  衛暖:“下周期末考試結束,媽讓我喊你回家一起吃個飯,順便商量一下過春節的事,畢竟春節期間,家裏的阿姨都要回家過年的,你那裏點外賣都進不去,吃飯也是個問題。”


  雖然時硯覺得這些都不是事兒,但長輩的好意,他是領情的。


  衛暖道:“上次我爺爺還問你成績的事呢,我說都挺好的,期末考試結束,你記得給老爺子回個電話吧!”


  衛暖又想起一件事,沒忍住先笑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我媽和老爺子最近學會了關心年輕人的生活,他們已經熟練的不需要人指導,就能進入學校貼吧。


  上次爺爺還問我cp是什麽意思,同人是怎麽定義的,玩梗的尺度怎麽把握,估計最近沒少刷論壇貼吧,你先有個心理準備!”


  時硯一噎,想起魏朝裏天天喊自己爸爸的帖子,總覺得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意思。


  衛暖說著話,頭都沒抬,就看完了時硯麵前的一張卷子,一看筆跡就猜到是互相出題考試。


  草草過了一遍,發現有些知識點又偏又難,但時硯幾乎是全對。


  毫不吝嗇的誇獎:“不錯嘛!這才像是我衛暖的弟弟!”


  姐弟兩嘮完家常,衛暖知道自己弟弟沒被外人欺負到頭上,很放心。看看時間,起身就要走。


  魏朝裏再也忍不住了,喊住衛暖的腳步:“你,你就沒什麽要對我說的嗎?”


  衛暖緩緩轉過身,滿臉都是大寫的懵逼,額頭上三個問號快要實質化。


  時硯想起龍哥和他說的,關於衛暖學神和明城各大學霸之間單方麵的恩怨情仇,以及各路學霸們似乎不約而同的認為時硯是衛暖的徒弟。


  這件事,除了衛暖和時硯兩個當事人不知道外,幾乎已經是明城各路學霸之間的不言而喻的真理。


  衛暖不是個不禮貌的人,她剛才沒和魏朝裏打招呼,隻能說明她真的對魏朝裏沒印象,不認識罷了。


  還真是單方麵的徹底啊。


  衛暖試探性道:“生病了就去醫院?”


  魏朝裏氣的不行:“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衛暖:“哦,那祝你身體健康!”


  說完朝時硯指了指手機走了,沒搭理氣鼓鼓的魏朝裏。


  很快時硯就收到一條消息:“我聽說學渣的心理有時候是很脆弱的,不能說重話刺激,要不斷給對方鼓勵,不要讓他們感覺自己很沒用,要給他們自信心,讓他們覺得知識這座大山,隻要足夠努力,就一定能攀爬而過。


  既然你已經接受了這份挑戰,一定要用適當的方法,千萬別刺激到人家小朋友,萬一要死要活的,局麵會很難看。”


  時硯:“……”


  同樣看的清清楚楚的魏朝裏:“……”


  魏朝裏:“你才是學渣,你們全家都是學渣!衛暖,我和你拚了!”


  時硯:“哦,你加油!”


  魏朝裏就是加滿了油,還是被衛暖吊著打的命運,更為關鍵的是,現在衛暖已經不是魏朝裏拚命想要翻過去的高山了。


  擋在他麵前的,除了衛暖,還有衛暖的徒弟曲時硯。


  通過三天的試探,魏朝裏已經有了初步決斷:曲時硯是個不下於自己的學霸,至於為什麽之前表現平平,寂寂無名,這點倒是很好理解。


  誰家的學霸還沒有幾個特殊的愛好呢?

  想到這裏,魏朝裏又充滿了幹勁兒,對著手裏的卷子死磕。


  期末考試結束這天,一出考場才發現外麵飄飄揚揚下起了雪,地麵撒了薄薄的一層,能清晰看清地板的顏色,腳踩在上麵,有些滑。


  同學們走路一個個小心翼翼,搖搖擺擺,像笨拙的企鵝。


  時硯和衛觀在校門口準備上車,一起回衛家吃飯。


  突然接到派出所的電話,還是那個熟悉的小警員,尷尬又無奈的對時硯道:“曲時硯同學,麻煩你來派出所一趟,帶你家長回家。”


  派出所也是沒辦法了,曲行風賴在派出所不走,大喊大叫搞的人家正常工作都沒辦法進行,加上他還是受害者,旁人也不好說什麽,隻能讓時硯這個唯一的法律意義上的親屬暫時將人勸回去。


  剛好那個小警員知道曲行風和時硯的關係,上次也留了時硯的電話,這才能順利將電話打到時硯這裏。


  電話裏也沒說清楚,衛暖打電話給衛觀說了這邊的情況,讓司機直接將車開到派出所門口。


  小警員已經在那裏等著,也顧不上驚訝時硯為什麽會和衛暖一起過來,一見到時硯,直接道:“我先跟你你說一下情況,我們了解到你父親曲行風和衛觀女士已經離婚。


  且曲行風最近和一名為唐頌的女子同居,這些你了解嗎?”


  時硯直接點頭:“嗯,我爸就是因為婚內出軌還搞大了人家女大學生的肚子,才和衛姨離婚的,這些我都知道,您不用太委婉,直接說吧。”


  小警員一噎,用神奇的眼神看了一眼時硯,繼續道:“曲行風離婚後帶走了大約價值三百萬的奢侈品,關於這點搬家公司的人可以作證。


  東西就放在他們一起生活的公寓內,但由於你父親最近這段日子經常不回家居住,家裏的珍貴物品被人劫掠一空。”


  小警員用有些同情的語氣道:“你父親回家發現情況不對,選擇了報警,我們這邊第一時間派人去現場勘查,調取了小區的監控,初步確定嫌疑人為一男一女。


  女的正是唐頌,至於男方身份,暫時還沒確認。不過,案子發生在五天前的淩晨,想要破獲,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


  這已經是很委婉的說法了,現在的網絡並不發達,也不是到處都有監控和攝像頭的年代,辦假證的比比皆是,對方甚至不用整容,換個發型,找人辦個假證,隻要不過分張揚,拿著那筆錢滋潤的過上一輩子都是有可能的。


  想想前段時間那個越獄十八年的逃犯,變身風水大師,四處給人看風水,且開班收徒,傳播教義,與多名女子育有子女,最後因為吃火鍋被當年偵查這個案件的警員當場捉住的新聞,就知道這年頭想要在茫茫人海中,撈一個人有多難。


  小警員拍拍時硯肩膀,用十分同情的語氣道:“我們已經立案了,但破案還需要時間,你父親一直留在這裏大吵大鬧也不是辦法,先帶回家好好安撫,讓他情緒平穩下來,看看能不能回憶起什麽有用的細節。”


  時硯嘴角一抽,他用腳指頭都能想到和唐頌一起偷盜的男人是顧斂。


  但曲行風竟然沒認出來。


  也就是說,曲行風不認識顧斂,更加不可能知道,唐頌肚子裏的孩子是顧斂的,他這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衛暖給了時硯一個眼神,時硯點點頭,兩人就明白了對方的想法。


  時硯都有些同情曲行風了,這腦子,隻能說無知的人最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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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硯:本章好評留言,隨機降落小紅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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