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七十二章 不如喪家之犬
傅管家道:“知道了老爺。”
傅管家一天在醫院裏已經來回兩三趟了。
這次回去之後,他找人連夜將金燕的東西全部整理了出來。
偌大的衣櫃裏,百分之八十放的是金燕各種時髦好看的衣服,傅管家直接找人給扔了。
傅心月看到的時候,心裏很氣憤,卻無能為力。
看來,傅正博這個老不死的是來真的。
自己媽媽陪著他幾十年,像個保姆一樣伺候他,這些年沒有功勞也以後苦勞吧,他卻眼睛都不帶眨一下,說叫人把她關起來就關起來,說叫人把她的東西扔了,就真的把她的東西給扔了。
這種人,實在是太無情太冷漠了。
這一瞬間,傅心月仿佛看到自己的命運也好不到哪裏去。
從現在開始,她真的要走好接下來的每一步,不能讓別人抓住自己的把柄。
就算被抓住了,在此之前,她一定要先給自己留好後路。
本來,她的媽媽也留好了後路,隻可惜相信了劉大龍那個廢物。
傅心月靠在床頭,一雙目光一直盯著床頭的電話。
她媽說了,她安頓好之後,就會給自己打電話。
可是,為什麽現在還不打?
*
金燕這邊,打車去了郊區,找了一個幹淨便宜的招待所,暫時先安頓下來。
她眼下還真的不知道要去哪兒。
但是她知道,在走之前,必須要確定劉大龍那個男人離開海市,或者要麽弄死他。
他要是不走,或者不死,那自己的女兒在海市就會別這個狗東西給纏上。
想到這裏,金燕抬手,給自己臉上一巴掌。
冷靜下來才發現,她是自己給自己挖掘了一個墳墓。
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為什麽要跟劉大龍這個廢物勾搭?
現在好了,她真的還不如喪家之犬。
金燕悔不當初,這些年,真的是傅家的日子太好過了。
想到這裏,金燕癱坐在床上捂臉。
*
傅正博醒了,傅詩文連著兩三天沒來。
既然他已經脫離危險了,那她去了也起不了什麽作用。
傅詩文這天去的時候,剛好傅正博要出院,傅心月也在。
傅詩文進去病房,傅管家已經辦好了出院手續,他在病房裏收拾東西。
傅管家看見傅詩文,畢恭畢敬地道:“大小姐,您來了?”
“嗯,辛苦傅叔了。”
傅詩文跟歐陽夏是一起來的,歐陽夏問醫生打聽了一下傅正博的情況,跟在傅詩文身後進來的。
傅心月看傅管家像狗一樣,跟在傅詩文背後巴結,心裏很嫌棄。
傅心月說道:“姐姐,你這幾天是不是很忙?
你沒來,爸爸都想你了。”
言外之意,就是什麽事情都比傅正博重要。
傅詩文道:“對,我沒你這麽好命,有人養,還有有人給你投資。
我就不一樣了,什麽都要靠自己。
所以,我沒你清閑。”
傅詩文學的要比傅心月多很多,但是傅詩文卻沒有文憑。
她現在在寫稿子,經常給一些雜誌社投稿,而且報紙上也有她的稿子,現在也是一個小有名氣的作家了。
其實,她的工作還算是自由。
她也不怕傅正博生氣。
傅正博說道:“既然忙,就別亂跑了,反正我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傅正博說的是實話,可是讓傅詩文聽著,就是氣話。
傅詩文道:“知道了,那你回去好好養著,我就先回去了。”
傅詩文拉著剛進來的歐陽夏轉身就走。
她的倔強讓歐陽夏心疼。
其實,她的心裏,怕是已經原諒傅正博了吧?
傅正博心口一疼,傅管家也很可憐傅詩文。
明明大小姐什麽都好,可是老爺就是對大小姐不上心。
他們婦女兩個,要這樣僵持到什麽時候去呢?
傅管家說道:“老爺,我去把大小姐追回來吧。”
“別去,追回來做什麽?
你沒聽到他很忙嗎?”
傅管家僵在原地,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傅心月心裏冷笑一聲,說道:“爸爸,醫生說了你不能生氣。
姐姐也真是的,你還在生病,也不知道跟你好好說話。”
傅正博沒再說話,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傅心月想要扶著傅正博走,傅正博卻抽回了自己的手。
傅詩文從醫院出來之後,心裏莫名的輕鬆。
傅正博沒死就好。
傅詩文道:“我們去買些材料回去做湯圓吃吧,我好像好久沒吃了。”
歐陽夏道:“好。”
其實他們心裏都清楚,那個心結就像一個疙瘩,大部分時候,是撫不平整的。
但是,歐陽夏寧可自己裝糊塗,就這麽陪在他身邊。
他現在完全能理解,舒言修以前跟他說的那些肺腑之言了。
*
傅家書房。
傅管家將自己買的房子的收據擺放在傅正博麵前。
傅正博問道:“裏麵都收拾好了嗎?”
“是之前以為小姐收拾的,收拾好都沒人住過。”
“嗯,晚上我跟她談,你讓人悄悄去找金燕回來,我好跟她辦理離婚手續。”
“是,老爺。”
“你聯係斯年了嗎?”
“已經聯係了,少爺說,他要考慮一下。”
傅正博心口猶如刀絞。
這個臭小子,讓他來見見我,還要挑時間的。
看來,他這個父親,這些年做人真的是很失敗啊。
女兒看見自己一臉冷漠,兒子就更別提了,眼裏除了事業還是事業。
傅管家看傅正博一臉失落,說道:“我等會兒再聯係一下少爺。”
“嗯,無論如何,讓他務必來一趟。
還有,明天你陪我出去一趟。”
傅正博心裏已經在開始盤算了。
他錯了幾十年了,對傅詩文還是有虧欠的。
就算他現在想彌補,也不一定有機會了。
想到這裏,傅正博默默歎息一聲。
傅管家離開後,他一個人在書房坐了一會兒。
他從抽屜裏拿出一個相框,上麵是他們一家四口的全家福。
他蒼老的大手輕輕撫摸過相框,你難道:“慧茹,我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如果當年我沒有負你,咱們一家四口也是很好的。
隻是,造化弄人啊。
慧茹,你在那邊還好嗎?”
書房的窗戶開了一條小小的縫隙,一支白色的羽毛順著窗戶飛了進來, 飄落在傅正博的書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