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九章 她也是我的孩子
陳月笑了笑,她拿楊麗娜當妹妹看,自然不會在意這些。
“一有好消息我就電話告訴你。”
楊麗娜笑了笑,端起茶杯朝陳月伸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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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舒言修趕到蘇家門口的時候,被管家攔在了門口。
自打蘇珊珊走後,簡梅整日以淚洗麵,幾天的時間,人瘦了不少,就連頭發也白了不少。
簡梅聽到舒言修三個字的時候,她有些失常,眼底閃過一絲恨意。
她氣的從沙發上坐起來想出去將人趕走,人剛一站起來,眼前一黑扶著額頭又跌坐回沙發上。
“你讓他走,我們不想看見他。”
簡梅怎麽都忘不掉,他們兩口子在上海去求蘇珊珊回家的場景。
如今人已經入土為安,她就算十分厭惡舒言修,也換不回蘇珊珊一命。
她不想再去提及過去的事,也不想再去計較過去的事。
所以,她不想看見舒言修。
蘇永昌將簡梅扶坐好,他歎息一聲,語重心長的說道:“阿梅,讓他進來吧,珊珊有交代,如果舒言修來找她,讓我轉告舒言修,她出國了。
阿梅,你不知道,珊珊為舒言修懷過孩子。
雖然我們不知道珊珊到底愛不愛舒言修,但是在上海的那段日子,舒言修對珊珊照顧有加,這是我們無法否認的事實。”
蘇珊珊流產這事,舒永昌也是在北京才知道的。
因為蘇珊珊的病,病發突然,蘇永昌前前後後算了算時間,覺得這病來的太突然,他便私底下跟楊縣縣醫院那邊聯係了一下。
因為她盲目做了人流手術的過程中,子宮有破壁,蘇珊珊病情特殊的原因,她在沒有及時治療的情況下,導致病情加速惡化,這才讓他們一丁點的準備都沒有。
簡梅感覺痛不欲生,甚至是不敢相信。
她不知該怨恨自己,還是該怨恨已經入土為安的蘇珊珊。
身為女孩子,她怎麽能如此輕賤自己的身體。
她掩麵而泣,無力的靠在蘇永昌的肩膀上。
那孩子,究竟還瞞著他們兩口子做了哪些事?
“阿梅,人死不能複生,她也是我的孩子,我心裏也很痛。
我知道她對你很重要,可是我們還得向前看,如果她看到你這麽難過,她在那邊又怎麽會開心?
每個人早晚都有一死,我們一家三口早晚會再見麵的。
你如果不想看見他,我送你回房間,我來見他好不好?
我們的女兒是不在了,但是活著的人還得好好活著,舒言修為了珊珊,被舒家趕出家門,從這一點上就足以證明,這個小夥子人還是很不錯的。”
蘇永昌盡量安撫簡梅的情緒,簡梅的淚水沒有停止,她無力的點了點頭。
這一刻,她多麽希望,這個世界上有鬼魂的存在。
哪怕隻有一丁點希望,她也想看看,是否真的有另一個世界。
她的女兒,是否在另一個世界看著自己。
蘇永昌將簡梅扶回房間床上,幫她蓋好被子,這才出來客廳,讓管家將舒言修請了進來。
舒言修風塵仆仆一路從雲縣趕來北京。
蘇林說的話他自然是不信的。
他無法相信,自己是在騙自己。
回來的路上,他像神經失常似的,隻要一閉上眼睛就會想起蘇珊珊的一顰一笑。
他來的路上,水米未進,好不容昂趕來北京,他迫不及待想衝進去看個究竟,卻被蘇家的管家給攔了下來。
舒言修看著眼前燈火通明的蘇宅,明明燈光格外明亮,他卻覺得那燈光暖不進他的內心。
大鐵門吱呀一聲被人從裏麵打開,舒言修被請別墅。
蘇永昌調整好思緒,端坐在沙發上,手裏端著一杯茶水,看起來愜意又休閑的樣子。
舒言修疲憊不堪,身上的西服起了褶皺,臉上也是胡子拉碴的,看起啦一點精神都沒有。
“伯父。”
舒言修聲音有些沙啞,他鼓足勇氣,喊出這兩個字。
他的目光在偌大的房子裏巡視一圈,想要找到蘇珊珊的身影。
就算看不見她的人,聽見她的聲音也行。
舒言修是這麽想的,可是期待中的人連影子都沒出現,這讓舒言修心底閃過一絲慌亂。
“賢侄這是從哪裏來?怎麽看起來很累的樣子。”
蘇永昌的印象裏,舒言修總是一身西服,看起來精神氣十足,今天這番打扮的舒言修,他是第一次見到。
“伯父,珊珊了?”
舒言修沒有回答,這會兒,他隻想確認蘇珊珊的蹤跡。
“珊珊她出國了。”
蘇永昌笑了笑,偽裝的沒有任何破綻。
舒言修的目光沉沉的盯著蘇永昌的臉,想找到他撒謊的痕跡。
舒言修沒看出什麽破綻,他本該高興的同時,卻看到老管家瞄了蘇永昌一眼。
“賢侄,你看你這麽晚來,一定還沒吃飯吧,我讓人先給你準備點吃的吧。”
蘇永昌想盡快轉移話題,舒言修不是一般人,他隻想將人盡快給打發了。
“伯父,珊珊她去哪個國家了?”
“賢侄啊,不是我不想告訴你,珊珊走的時候叮囑過,不想任何人打擾她的生活,至於她去哪裏了,我真的是不方便告知,你還是吃完飯早點回吧。”
蘇永昌越是打馬虎眼,舒言修心裏就越是沒底。
他像瘋子一樣不搭理蘇永昌,起身在客廳裏找起人來。
他這會兒腦子裏有個聲音在提醒他,不管是蘇永昌還是蘇林的話,他誰都不願意相信。
他隻相信自己看到的。
“舒先生,您這是做什麽?
您這樣在別人家裏亂轉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管家張開雙臂擋在舒言修麵前,卻被舒言修一把推開。
“蘇珊珊, 蘇珊珊你給我出來。”
舒言修大吼大叫,他心裏慌亂不已,今天就算是掘地三尺,他也要將蘇珊珊找出來。
“夠了,如果你再這樣發瘋,我就報警了。”
蘇永昌厲聲斥責。
珊珊活著的時候不來,現在來發什麽瘋?
“伯父,請你告訴我,珊珊她到底去哪裏了?
我想見她,我有話要跟她說。”
舒言修眼中是連他自己都未察覺的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