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七章 舒曼的希望
蘇寒見兩人都不回話,回頭一個冷厲的眼神,兩人趕忙又恢複之前的動作。
“我們也動手了啊,隻是沒打她臉而已。”
蘇林忍不住想要為自己辯解幾句,但又怕被蘇寒罵,隻得很小聲的說到。
而且,嫂子還卸掉她手腕呢!
“你怎麽不說話?”
蘇寒看陳月沒有回答,以為她在難過或者生氣,語氣較之前溫柔了許多。
“我隻是聽到舒清,不想對她動手。
而且,我也沒想到,她想對我和孩子下手。
當時有人告訴我,你在樓底下,讓我下去一下。
我還在想,平時你找我不都是主動來辦公室的嗎,今天怎麽還讓我下去?
我想你可能有什麽急事,便小心翼翼的下樓,結果就被舒曼推下樓梯。
之後她跟我扭打在一起,然後蘇林來了,她為了保護我,就把自己傷著了。”
陳月話落,一臉愧疚的看了眼蘇林被抓傷的臉。
這臉被指甲扣破了,千萬還是別留疤痕比較好。
蘇寒給陳月投去一個‘說的好像你自己沒傷著似的’疑惑神情,又回頭瞅著車前的道路。
“你們兩個也真是笨的可以,連一個毛丫頭都打不過。”
蘇寒又忍不住念叨,蘇林吐了吐舌頭,無奈捂住自己受傷的臉,免得前麵的男人又責怪她兩沒本事。
“下次遇到這樣的事,記得要還回去知道嗎?我孩子還在你肚子裏了,你得從小給他做思想教育,不能平白無故讓人收拾一頓還默不作聲。
我蘇寒的孩子,不應該軟弱。”
蘇寒冷不丁的扯到孩子,蘇林嘴角抽了又抽,覺得自家大哥話糙理不糙,說的似乎很有道理,不如她這個做小姑子的勉為其難在折回去一趟,教教嫂子肚子裏未知性別的孩子怎麽打架。
“哥,要不你折回去,或者靠邊停車,我帶著你孩子去等那個小癟三走出醫院,當著你孩子麵在重播一次打架的畫麵,幫他加深加深記憶。”
蘇林話落,蘇寒一個緊急刹車,回頭看著一頭栽倒在車上的蘇林。
她有些懷疑,蘇林去上海之後教的朋友質量嚴重有問題。
以前的蘇林,除了鋼琴油畫之外,就是插花看書,沉沉靜靜,舉止優雅,很少像這段時間這樣多話,而且行為…
她要今天不跟人打架,他都不知道自己妹子變的這麽的…這麽的刁蠻。
“打一次都沒打過,還想丟人丟第二次?你可千萬別在把你嫂子給帶壞了。”
蘇寒的目光輕飄飄的從陳月身上飄過,蘇林氣結。
沒良心的臭男人,她這是出手保護他老婆孩子了,還反過來說她帶壞嫂子。
舒曼看著自己的實習冊子上的不合格三個字,淚水奪眶而出。
醫院提供的宿舍,舒曼一個人將自己包裹在被子裏,默默的抽泣。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學醫,她以前不是這樣的。
舒清死的時候,她不在現場,她也是後來才從家裏傭人嘴巴裏得知事情是如何發生的。
事情已發生,家裏前前後後都是死一般的沉寂,陰冷的感覺讓她心生恐懼。
就連愛自己的爸爸和媽媽,也變的麵無表情。
媽媽整天以淚洗麵,爸爸忙的白天到晚不著家,似乎從舒清死的那一刻,她的世界就坍塌了。
那個時候,她小小的,家裏的人似乎都很忙,忙的照顧不上她。
她清楚的記得,有天晚上她感冒,是年少的蘇寒帶著醫生救了她。
蘇寒的懷抱很暖,他的笑容很好看,他的聲音也很好聽,他的身上有淡淡的薄荷清香味。
那時她不知道醫生是什麽,後來長大了才發現,醫生就像蘇寒一樣,能給她帶來希望,帶來十足的溫暖和安全感。
後來她逐漸長大,想著有一天,成為一名醫生。
外人說,蘇寒因為舒清的死,好長一段時間一蹶不振,她想去做治好蘇寒的那個人。
她日思夜想,日盼夜盼,好不容易長大,想著可以去找他了。
沒想到,他卻結婚了?
結婚是好事兒,可為什麽那個人偏偏是陳月?
如果沒有陳月,舒清就不會死,爸爸媽媽也不會一直處在沉痛當中。
她恨,為什麽對她這麽不公平?
蘇寒是她的希望啊!
舒曼想不通,緊緊咬著被子縮在被窩裏痛哭。
今天的事情,現在想來, 是她太衝動了,當時腦子一熱,壓根就沒想到做壞事前,應該先把自己撇清的想法。
這次實習不合格,她的成績就不會合格,那麽肯定對她的未來是有影響的。
舒家,現在隻重視舒言修。
不對,舒家,現在隻重視錢。
蘇寒這邊,回家之後,看陳月臉色慘白,便兩人安頓到床上。
從醫院回來的時候,陳月開了一些安胎藥,蘇寒倒了溫水,監督陳月喝下藥,又拿了醫藥箱過來。
看著陳月小腿上擦破皮的地方紅腫了一片,一臉心疼。
“下次不管誰來喊你,都不許跑出去知道嗎?
你沒懷孕的時候,我都是直接跑你們辦公室來找你的,你現在都懷孕了,我舍得讓你走路嗎?
舒家這幫人做事心裏沒個譜,你以後防著點。
這兩天你好好休息一下,等你腿好了,你陪蘇林去上海玩一趟。”
蘇寒拿了棉簽和酒精,小心翼翼的擦著擦破皮的地方。
陳月疼的倒吸一口涼氣,細膩冰涼的手掌心緊緊抓著蘇寒手腕,深怕他下手太重。
上海?
那個讓人悲傷的城市她已經十幾年沒去。
突然過去,她一時真的無法接受。
“我不想去。”
陳月毫不考慮就拒絕,蘇寒昨晚上跟上海那邊聯係過,蘇林本來還有一個星期的實習期。
手握不明液體,他無法心安,便與上海那邊的人脈溝通,連夜通知醫院,提前結束實習期。
一大早,蘇寒又去見了熟人,將瓶子裏的液體轉交給熟人,讓幫忙檢驗一下,到底是什麽成分。
醫院打電話那會兒,他剛坐在辦公椅上不久,聽到陳月從樓梯上摔下來,他一顆心提在嗓子眼,恨不得帶人將醫院給拆了。
去醫院的路上,他冷靜之後又冷靜。
想到舒曼,想到舒家的人,他覺得自己是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