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結界外麵已經成為人間煉獄,若是與仍有腐爛的活死人對上,眾人的勝算還是很大的,可與灰鬥篷對上,就差了許多。
這些修士最強的不過才元嬰,數量還少得兩隻手都能數得過來,戰況從一開始就一邊倒,十分慘烈。
不少人已經嚇得逃出去了,可逃又能逃到哪去?方圓十裏已經被陣法封鎖,隻能進不能出,無論逃到哪裏都會被抓回去。
不論是死是活,隻要是抓到的,都祭給了屍皇。
饒是白沙棠心再硬,看到一個又一個人死在自己麵前,也難以承受。
可白沙棠也試了無數種辦法,最後確實這結界無法從裏麵破壞,隻能從外麵打開。
隻是如今誰能幫她?
白沙棠又一把火燒了過去,然後轉瞬間整個結界裏都變成了黑色,伸手不見五指。
想著反正也是看不見,幹脆就多丟幾把火過去,讓火燒得更旺一些。
事實證明,這很有用。
液體被南明離火燃燒掉,那個向她溫柔地說著話,誘惑她過去投懷送抱的,沒多會就沒了聲音。
可繼續這麽下去,不是個辦法。
除非這裏的修士全死掉,否則屍皇會一直有源源不斷的力量補充。
而讓她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所有人死掉,她也做不到。
忽地感知到什麽,白沙棠眼睛一亮,然而隻是一眨眼,又黯了下去。
彼時那座山上的結界被打破,一人光著白花花的身子,從洞口探出腦袋,確定沒看到什麽人,才衝向另外一座山,迅速摘了葉子擋住重要部位,這才溜回村子。
不確定有沒人看到,但他要先換上衣服。
南明離火是個極為可怕的東西,能燃盡世界萬物,又何況是他身上的衣服。
本以為帶著儲物袋,不會有什麽問題。
結果儲物袋也被燒掉了。
不過令他感到驚奇的是,連儲物袋都燒掉了,被放他在儲物袋裏的青雲劍卻沒有壞。
何止是沒壞,還在南明離火中,變得更加耀眼,鋒利,仿佛被重新鍛造過一般。
“棠棠呢?”海桐成功了,激動的心情想要立馬與白沙棠分享。
“你倆的閨女,我孫女被神翼宮的人劫到沈家莊,棠棠去救人去了,已經去好幾天。”白元明皺起了眉頭。
“我倆的閨女?”海桐有點呆滯。
他啥時候得了個閨女,他竟不知道?
白元明朝四周看了看,才小聲說道:“棠棠她抱回來個閨女,說別人養不了,隻有她能養,就記在自個名下,對外就說是跟你生的,你可別說漏嘴了。”
海桐這才鬆一口氣,剛是真嚇一跳,還以為自己涅槃的這些時日,他媳婦背著他跟別人生了娃,讓他喜當爹呢。
不過棠棠去了好幾天?
海桐皺起了眉頭,對白元明道:“爹,我不放心,我要去找棠棠。”
白元明打量了他一下,看不出來他是什麽修為,說道:“不會拖後腿的話,你就去吧,拖後腿就別去了。”
海桐:……
怕是在老丈人眼裏,他一直是個拖後腿的吧。
“爹不用擔心,我現在很強了。”說完也不說自己到底有多強,轉身就走了。
其實海桐也不知自己到底有多強,隻覺得自己隻要再進一步便是登天,猜測自己大概也有著飛仙的力量,不過應該還比不上媳婦的。
被南明離火焚燒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感覺,真的是一點都不好,每時每刻都在疼著,那種疼深入靈魂。
曾無數次以為自己要堅持不住了,結果還是堅持到最後。
若重來一次,他覺得自己可能沒有這種勇氣了。
那麽痛苦,卻不能暈過去,要時時刻刻保持神智清醒不說,還要在烈火中一點點重塑自己的身體,難以想象自己是怎麽堅持下來的。
如今回想起來,仍感覺渾身都在痛著。
同時他也深刻地認識到,自己的仇恨究竟有多深,對棠棠的執念有多重。
若非仇恨與執念在支撐著,他肯定堅持不下來。
海桐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沈家莊,肉眼已經看不到沈家莊的存在,隻看到一片深淵,漆黑恐怖。
咬咬牙,海桐一腳踏了進去。
想象中的腳踩實地沒有,他並未進入沈家莊範圍,而是掉進了真正的深淵。
這裏有無數的邪祟在徘徊,看到海桐如同餓狼看到了新鮮的血肉,瘋狂地撲了過來。
卻在靠近海桐半米處,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彈飛。
海桐略有些意外,本已經打算血戰了,沒想到他剛凝聚力量,這些邪祟就被擊敗退了。
稍微一想,就知道原因。
他畢竟是純陽體,為這些邪祟們的克星,況且他經過涅槃,純陽體變得更加完美。
這些邪祟不說傷害怕,就是靠近他都不能。
海桐想明白關鍵處,迅速在深淵中穿行,沒過多久找到一條河,仿若有所感般,他從河底一處穿了過去。
竟真讓找到了黑水潭,從黑水潭進入沈家莊。
剛從黑水潭冒頭,就看到有活死人在追殺修士,海桐立馬揮劍加入戰鬥中。
沒多會就殺了一地的活死人,救下一群修士。
正巧這群修士是白家的,告訴海桐白沙棠就在地下宮,被沈家莊的不死人使計關在結界裏。
海桐十分擔憂,連忙告別白家的人,匆匆趕去地下宮。
結界內越發的黑了,不說伸手不見五指,就連感知都變得模糊了許多。
以防萬一,白沙棠渾身包裹在南明離火裏麵,青蓮仍舊在高速旋轉,她能感覺到自己身體在異變,甚至靈根已經變得麵目全非。
這種變化也不知是好,還是壞,卻無法讓青蓮停下來。
她甚至能感覺出喪屍皇在興奮,隻是不知他在興奮什麽,難不成是因為她的變化,讓它感覺更加美味了?
一想到這種可能,白沙棠渾身惡寒。
忽然間,她似乎聽到了自家大飯桶的叫喊聲,不禁挖了挖耳朵。
是錯覺嗎?
應該是的吧,她收服南明離火的時候雖沒費很大的勁,可聽說別人從南明離火出來的時候,幾乎都是隻剩下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