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可一想到棠兒就這麽消失掉，日後隻有自己與棠棠記得她，不會再有別人，心裏頭就難受得很。
“以前我喊她棠兒，後來跟著你們這邊的人喊，改成了棠妞，但棠妞跟棠棠是不一樣的……”沙氏到底還是沒守住這個秘密，聲與白元明了起來。
白元明聽後很是驚訝，萬萬沒想到棠妞竟然是這種來曆，不過想到棠妞那黑得滲人的眼珠子，又不覺得有多意外了，似乎很多事情都能解釋得清楚。
“怪不得那老道士總愛找棠妞去幫忙。”白元明一臉恍然。
到這老道士，夫妻倆一臉怪異。
這事還得從七年前起，那個時候村裏頭鬧了邪祟，去不遠的清水觀去請了個老道士回來。
誰知道邪祟太過厲害，連老道士也沒法子，眼瞅著就要出人命。
要這老道士是個貪吃的，村裏將他請過來，可真是擺了一大桌好酒好菜。香味飄了大半個村子，讓棠妞給聞著了。
傻妞比較貪吃，家裏頭又窮得揭不開鍋，聞著這香味棠妞哪裏還待得住，撒丫子就追著香味跑了。
正好遇到邪祟追著老道士跑，可能是嫌邪祟長得不好看，又或者是礙她路了，就抬手一巴掌抽了過去。
堪比煉氣八層的邪祟，竟然就這麽被一巴掌拍沒了，老道士當時就懵圈了。
傻妞算是如意吃上了一頓好的，但也被老道士惦記上了，每次斬妖除魔的時候，都要把傻妞給忽悠上。
偏生傻妞還每次都上當，一叫就跟著走，誰都攔不住。
開始的時候夫妻倆不放心，白元明都會跟上，後來發現不管是多厲害的邪祟，傻妞隻要衝上去一巴掌，就能把邪祟給拍沒了，才漸漸放下心來。
再看到傻妞吃得開心，老道士也不是多摳的一個人，也就沒再攔著。
家裏日子過得不好，總不能讓傻妞跟著吃苦吧。
現在聽沙氏傻妞沒了，白元明心頭也是難受得很，他認真的，一直疼愛的隻是棠妞，與棠棠卻是不熟悉。
哪怕棠棠有著棠妞的記憶，那也不是同一個人。
“那李南該死，分明是欺我白家無人。”白元明十分惱恨，一拳砸到了床板上。
“以後有棠棠在，再也不用擔心李家了。”可惜棠兒不見了，再也看不到那一雙黑眼珠了，沙氏心情不好，難過得很。
白元明也想到了，心裏頭也很不好受。
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白元明正想要下地去看，又被沙氏按了回去。
沙氏走到門口，將門打開。
“大嫂，老屋那邊來人傳話，爺爺人要沒了，我們要過去看看。大哥就拜托你照顧一下，我們先走了。”白老二想探頭往裏瞅一眼，但沒好意思，略為尷尬地了一下。
“爺爺人要沒了？”沙氏皺起了眉頭。
一聽到二弟這麽，在床上的白元明再也躺不住，立馬坐了起來，一邊穿著鞋一邊往外跑。
“怎麽回事，爺爺怎麽要沒了？”白元明眼中充滿了擔憂，盡管老爺子不太好，可對他這個長孫還是不錯的，感情還算深厚。
白老二不話，呆呆地看著自家大哥的腿。
不是斷了嗎？明明記得抬回來的時候，兩條腿都是變型了的，怎麽好像一點事都沒有的樣子。
“大哥，你的腿？”白老二結結巴巴。
白元明這才反應過來，低頭看向自己的腿，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才好。
“二哥該……大哥你的腿？！”白老三走過來喊人，也同樣看到了，也與白老二般一臉震驚。
“都喊那麽大聲做什麽，不是老屋那邊出事了，趕緊滾過過去看看。”陸氏皺起了眉頭，見大兒子也跟著要走，立馬罵道，“你起來幹啥，趕緊給我滾回去躺著。”
白老大糾結道：“娘，我想去看看爺。”
陸氏道：“一會給你弄個椅子，讓棠妞把你扛過去。”
白老大：……
吃瓜群眾傻妞：……
畢竟白老大腿斷了的事情，是幾乎全村人都親眼看到的，突然間好了怕是不太好解釋，因此最後還是找了個椅子，讓白沙棠扛著去了。
老爺子中風了，嘴眼歪斜，看著很不好，還一個勁地流著口水。
老陳氏坐在床邊抹著淚，哭道：“當家的，你怎麽就變成這樣了啊，可叫我怎麽辦才好啊。”
白老頭蹲在一旁，那張看起來很是憨厚的臉滿是愁容，很是難受的樣子。
“爺爺他向來身體不錯，為何突然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白元明見爺爺使勁瞪著眼睛，眼神看起來有些奇怪，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可因著中風厲害，眼睛都是歪著的，有這樣的眼神好像也對。
“誰知道呢，一大早起來，你爺爺他就變成這樣了。”老陳氏一臉難過地著，見老爺子口水又流了下來，就溫柔是使手帕給老爺子擦了擦。
怎麽看，都像一對恩愛老夫妻。
白沙棠呆呆地看著，眼神微閃了閃，不知為何總覺得不對。
按理老陳氏不嫌棄老爺子變成這樣，還如此溫柔待他，老爺子應該感動才對。可她偏生從老爺子眼中看到了那種恨不得殺人，卻又做不到的憋屈情緒。
是錯覺嗎？怎麽看都不像錯覺。
又看了繼父與幾個叔步一眼，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看出來不對。
白老大兄弟幾個看出來了，隻是沒覺得哪裏不對勁，隻以為老爺子是中風厲害了，才會有這樣的眼神，其實就是眼睛歪得太厲害，讓人產生的錯覺吧。
再看老屋的人，一個個都傷心得很，不像假的樣子。
“不能再拖了，趕緊去找大夫來給爺看看。”白元明道。
白燕扭頭朝他看去，見他坐在椅子上，兩條腿腫得老高，不由得嫌棄地翻了個白眼。
“請大夫？你倒是得輕巧，家裏頭房子才剛建起來，錢都已經花光了，哪來的錢給我爹看病去？”白燕話的時候，是盯著白沙棠看的。
她可沒記錯，昨白老頭過來，的就是錢被傻妞搶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