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鬼臉果
沙氏將女兒抱起來，又鑽到邊上山洞裏去，掀開衣服便喂：“快吃，娘的不能待很久，喂完了就得走。”
一邊奶著孩子，一邊拿著乳木果吃。
不知這果子究竟有多難吃，反正白沙棠一邊吃著奶一邊看，發現她這個娘的那張好看的臉，真是扭曲得很，又表白猙獰得嚇人。
青白？
白沙棠忽然驚住，臉色怎麽會這麽難看？嚇得她連忙將手伸過去，給沙氏檢查身體。
還好，是個活人！
不過不檢查不知道，這一檢查才發現沙氏的身體真是糟糕透了。
到現在還能活著，幾乎全靠著一股氣硬撐著，不好什麽時候這股氣散了，人就沒了。
不過話回來，再是糟糕，也不至於這個臉色吧？看著好生別扭。
就這臉色，能把活人嚇死。
剛她就以為她這便宜娘不是活人，是一具活死人來著。
咳咳，幸好不是！
若是活死人的話，她現在吃的豈不就是活死人的奶？真要那樣的話，她@#￥%……
那畫麵太美，不敢想。
白沙棠陷入沉思當中，沙氏這個身體是真的糟糕，再這麽下去，恐怕活不了多久。
才想到這，白沙棠臉色立馬就變了。
她雖然能修煉，可用真氣蘊養身體，可她到底還是個軟趴趴的嬰兒，需要有人照顧才能長大，若是沙氏就這麽死去，那她十有八九會活不下去，最有可能的還是餓死。
重活一世，她不能那麽倒黴餓死吧？
白沙棠很是憂鬱，盼望沈家人對沙氏好，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此一來，就隻能想別的法子。
不過現在，還是先蘊養一下沙氏的身體才是。
白沙棠咬咬牙花子，將手貼了上去，無比肉痛地將自己修煉了一晚上，又好不容易在福地牙縫裏摳出來的那點真氣，全數輸送進了沙氏的體內。
一點點替她改善身體，延緩衰竭。
真氣在沙氏的體內遊走，令她更加真切地感受到沙氏的身體，明明正是一個女子最美好的年齡，卻在迅速走向衰竭。
心頭歎了一口氣，便有了決定。
為了自己，也是為了沙氏著想，以後每都用真氣給她蘊養一下，絕不能讓她就這麽掛掉。
沙氏吃著難吃的乳木果，一邊吃著一邊還想要吐，每次往下咽的時候都瞪著眼珠子，神色極為猙獰，以至於她並沒有察覺到身體的變化。
實在是太難吃了，她這輩子就沒吃過這麽難吃的東西，那感覺快趕得上生吃黃連了，盡管這乳果並不怎麽苦。
白沙棠沒吃過乳木果，不知它是什麽味兒，隻覺得沙氏的這個表情有些誇張，令人無法直視。
真就有那麽難吃？
“這乳木果難吃是難吃了點，但吃了確實對身體好，才這麽一會功夫，就感覺舒服多了。”剛吃完乳木果的沙氏坐在那裏嘀咕著，胃裏還一個勁地泛著惡心，但身體卻感覺舒服了許多，未免就有些驚訝。
白沙棠嘴角抽了下，這乳木果有沒有用她不知道，但她的真氣是很有用的，便宜娘親之所以感覺舒服多了，十有八九是因為她傳給她的真氣。
“行了，你吃飽了，娘也該回去了。娘不能一直待在這裏，不然怕是會有人發現你的存在。”沙氏不敢待在這裏，怕會被人發現，將女兒塞進洞裏，又將洞口堵上，就匆匆下了山。
沙氏不是第一次生孩子，卻是第一次養孩子，從前也沒注意過孩子要怎麽養。
家裏有養著兩個孩子，但她沒機會靠近，稍微靠近一些就會被老劉氏罵，嫌她晦氣。
她真的以為隻要喂奶，換洗尿布，孩子就能養大。
忘了她的女兒是早產，又那麽，一兩頓奶會長不大。
幸好白沙棠不是一般的孩子，否則一就吃兩頓，不僅會長不大，還會是被餓死的。
沙氏離開龍吟山，卻不能就這麽空手出去，下了龍山後拐了個彎，去了別的山頭，打算采點野菜再回去。
隔得遠遠地看到了黑水潭，隻覺得那個地方陰森得很，嚇得不自覺地就咽了咽口水，但還是抬腳走了過去。
她記得抱孩子往龍山走的時候，路過一處離黑水潭不遠的地方，長了一株鬼臉果。
走到那個地方，果然看到了它。
這果株長得極醜，上麵隻掛了一顆果實，果實看著也是極醜。
沙氏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將鬼臉果摘下，又在周圍尋找了一下，采了幾株藥後才匆匆離開。
不知沙氏做了什麽，忙碌了大概半個時辰後，本來在真氣的滋養下好了幾分的臉，一下又變得比之前還要青白，甚至是青灰色，遠看近看那臉色都跟個死人似的，半點不像活人。
沙氏看不到自己的臉，抬起手來看了看，見自己的膚色變成了青灰色，比剛死的人顏色還唬人，心情一陣複雜。
抬頭看了看色，不敢再耽擱，匆匆挖了些野菜就下了山。
一邊走一邊暗暗嘀咕，這乳木果是真養身子，昨她走路還直打晃，今就感覺輕鬆多了。
沙氏快到山口的時候，走路的樣子立馬就慢了下來，麵無表情且步履蹣跚又慢吞吞的樣子，仿若七八十歲的老太太。
再加上那一臉古怪的膚色，又把坐門口的沈石媳婦給嚇到。
砰！
當著沙氏的麵，就嗷地一聲將門關上。
沙氏：……
自家人還沒嚇到，倒是把鄰居嚇到了。
沙氏心頭歎了一口氣，卻依舊慢吞吞地走著，此時正好背著陽光，不太看得清臉色。
老劉氏發現沙氏不見後，臉色極為難看，就拿著雞毛撣子守在門口。
一直等了許久，才等到沙氏回來。
“娘。”沙氏看到老劉氏，心頭猛地一突，虛弱地喊了一聲。
老劉氏緊抓著雞毛撣子，不自覺眯了眯眼睛，死死地盯著沙氏的臉看。背著陽光，卻隻看到她行走艱難，看不清她的臉色。
好不容易等沙氏走近了，老劉氏雞毛撣子都拿起來，就要打人了，卻猛地一下發現沙氏的臉色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