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6戶部,九皇叔的反擊
皇上是東陵的帝王,不管他在朝政上受多少限製,身為帝王,坐在那個位置上,他要在東陵境內調動一兩萬人馬,殺一個隱匿身份的親王絕不是什麽難事,到時候隻要一個剿匪的名頭,就可以堵百官之口。
麵對皇上光明正大派兵追殺,九皇叔隻能選擇避其鋒芒,隱藏好自己的身份與蹤跡,不與之正麵對扛。
不是九皇叔不敢和皇上正麵對上,而是不能,先不要說他的勢力大多在朝堂和邊關,就算他有足夠的能力調動各郡縣的兵馬,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調來,這不是明擺著把自己的實力暴露在皇上麵前嘛。
要知道作為一個親王,他無權調動兵馬。
在局勢未顯之前,九皇叔還沒有想過暴露自己在東陵的實力,讓皇上防備他,或者給皇上剪除他勢力的機會。
當然,九皇叔並不是吃了虧不還手的人,他的勢力不是京城嘛,那他就用京城的事惡心一下皇上,不是想要找他的錯嘛,他現在奉上一個大把柄到皇上手裏,讓他先樂嗬幾天。
在九皇叔和鳳輕塵離開別院的第五天,皇城發生了一件大事。
早朝時,督察院的官員突然上折子,說九皇叔前段時間,以購買建造皇陵材料的名義,從天下銀莊提了三百萬兩給蘇家商行。
督察院對九皇叔這筆銀子的來曆很疑惑,懷疑這筆銀子是九皇叔未經皇上,擅自從國庫提取出的銀子,肯請皇上徹查。
督察院這個時候上折子,肯定是掌握了證據,甚至皇上也是知道的,皇上不僅默許甚至縱容這種事情發生。
不趁這個時候清除九皇叔在朝中的人,那得什麽時候。
皇上震怒,不過不是針對九皇叔,而是嗬斥督察院官員憑空捏造,說九皇叔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讓戶部尚書出來澄清此事,還九皇叔清白。
“皇上聖明,九皇叔確實沒有從戶部調銀,督察院乃是無中生有,肯請皇上不要聽信小人之言。”
這樣的回答在皇上和百官的預料之中。朝中的人都知道,戶部曹尚書是先帝在時的官員,是兩朝元老,也是先帝誇過的能臣,無錯不能動,可同時他也是九皇叔的人,或者說戶部一直掌控在九皇叔的手中。
說來說去,皇上是相當憋屈的,不僅先帝建的神機營落到九皇叔手裏,堂堂皇帝連戶部都不在自己的掌握中。
皇上很早就就想把戶部拿下,奈何九皇叔平時從不管戶部的事,但皇上表現出要動戶部的念頭,九皇叔就一定會出來維護。
曹尚書本身也是聰明謹慎之人,這麽多年,皇上硬是找不到什麽大錯,而且曹尚書在戶部也算頗有成績,皇上一時也找不到更好的人選,就這麽一直放任著,真到……
九皇叔這一次把手伸到戶部,讓皇上抓到一個天大把柄,這一次皇上不僅要把戶部拿下,還要把九皇叔的名聲弄髒、弄臭。
九皇叔給蘇文清的三百萬兩銀子,皇上可以肯定確實是從戶部調出去的,現在九皇叔人又不在皇城,隻等他掌握證據,將此事坐實,哪怕九皇叔活著回京,也無力翻天。
麵對戶部尚書不認罪,皇上不僅不反對,反對認同,大有不追查此事的意思,當然不是皇上轉性了,而是他要表現自己的大度與雍容。
這個時候,洛王深刻領會了皇上的意思,在皇上做好人,說九皇叔絕不可能挪用國庫之銀時,站了出來,一臉公正的道:“父皇,兒臣認為督察院所言並沒有錯,九皇叔身為親王雖然家產頗豐,可除非賣房產、田產,不然定拿不出三百萬兩的銀子。不過依九皇叔的人品斷不會從戶部調銀私用,兒臣肯請父皇下旨徹查戶部,還九皇叔一個清白。”
這話說得……
朝上,有人摸汗,也有人冷笑。
口口聲聲說相信九皇叔,卻又要查戶部,還真是九皇叔的好侄兒呀。
舟王見狀也出聲附和,督察院的官員也連連磕頭,說自己並沒有針對九皇叔,隻是盡自己的責任,肯定皇上徹查。
九皇叔原太子派係的人同時保持沉默,等戶部曹尚書開口,隻有他才知道事情真相,他們這些人要是沒有理由的反對,隻會引來皇上的怒火。
出乎眾人的意料,可又在眾人意料之中,曹尚書一句話都沒有多說,任皇上裁決。
皇上是做了表子還想要立牌坊,嘴裏說著不相信九皇叔會那麽糊塗,擅自動用戶部的銀子,更不相信先帝的老臣曹尚書會做出這等糊塗之事,可卻依舊雷厲風行的下旨,從各部調派人手,協助洛王查戶部的賬,讓戶部配合。
曹尚書不驚不慌,叩頭應下。
皇上宣布下臣後,九皇叔和太子一係的人都坐不住了,督察院拿出來的證據,確實證明九皇叔取了三百萬兩銀子給蘇文清,九皇叔這筆錢哪來的?
一出議事殿,那些個官員就借機與曹尚書套近乎,想要知道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要不要他們做什麽?
可別真查出什麽來,要是真查出九皇叔私自動用戶部銀兩,倒黴的可不僅僅是九皇叔一人,而是整整兩個派係,尤其是太子一係的人馬,更是不安,他們才穩定下來,可不想再回到之前無主的狀態。
曹尚書隻笑不語,眾位官員也不好多問,以免引來皇上的不滿,隻能憂心忡忡的出宮,在心中想著洛王和保皇黨,有哪裏可以攻擊的。
督察院的人出招了,他們也不能客氣。
洛王和保皇黨則是一臉帶喜,在他們看來,九皇叔這次栽定了。
當天下午,東陵子洛就帶著從各部調來的人,浩浩蕩蕩的殺到戶部,要查戶部的賬,看他那春風得意的樣,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九皇叔已經倒了,他是太子了。
不過,最近東陵子洛的確過得相當的滋潤,內有蘇妃在宮中為他說話,外又沒有九皇叔和太子壓著,聖寵正濃的洛王,隱約有隱形太子的地位。
曹尚書眼中閃過一抹冷笑,親自出來接待,戶部的人奉上幾杯苦澀的陳茶,東陵子洛喝了一口便皺眉放下杯子:“曹尚書,你也太小氣了,本王來你就拿這陳茶招待本王?”
東陵子洛以為這是曹尚書給他下馬威,本想借機嚇一嚇曹尚書,卻不想曹尚書一臉憤怒的站了起來:“洛王殿下,您不當家不知道油米貴,戶部的銀錢一向緊張,臣每一個銅板都恨不得掰成兩半花,洛王殿下要是喝不慣臣之裏的茶,恕臣不招待了。”
說完,直接拂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