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娛樂圈的水真深
簽完合同，萬事大吉，汪雨馨也算了了一樁心事，就聽希妍忽然問：“誒你，你家那位對宣羽了解幾分？”
“你想幹嘛？”汪雨馨警惕的看著她。
“瞎聊，瞎聊嘛。”
“信你個鬼，你哪次瞎聊能聊出什麽好事？”汪雨馨邊收合同邊道，“上次我倆激情戲沒拍成，他對宣羽印象還不錯。”
希妍無語了，她怪異的看著汪雨馨：“雲總對人的印象準則……夠另類的。”
照這標準，隻要和她拍不成床戲就能印象加分，哪得多少人入雲浪的青眼啊！
汪雨馨也笑：“當然不止這個。你究竟想幹嘛？”
希妍一時也不知道怎麽含蓄的表達，索性直了：“我很希望宣羽可以自己成立個工作室，像你一樣。他有才華，隻是沒有機會。”
“你想我幫你吹吹枕邊風？”汪雨馨曖昧的笑。
“沒！我可不想你為了這事犧牲色相。”希妍連忙擺手，“何況你如果出麵，我打賭百分之九十會起反效果。”
“我賭百分之一百！”汪雨馨附和。
“所以呀，我這不是想辦法呢麽。”希妍一頭亂。
“我怎麽覺得你不止接了宣羽私人助理的活，還接了他經紀人的活？”
被汪雨馨這麽一，希妍想想也覺得深有同感：“可是我沒辦法不去想啊。你想，藝華這麽爛，高層一手遮，這麽好的藝人都被埋沒了，你看上次那個凱麗，銷假之後直接被公司派去負責其他藝人了，宣羽連個助理都沒有，更別提那個不靠譜的經紀人了。藝華是雲氏的子公司，哦你家的錢你不心疼啊？”
“嘿，又跟我扯上關係了？”汪雨馨搖頭，想了想道，“藝華快窮途末路了。”
希妍一聽這話不像開玩笑，立刻正襟危坐：“怎麽？”
“上次池家峪的事情你讓我幫忙，雲浪做事一向是一刀切的，他順帶就查了藝華近十年所有的運營和賬務，發現了數不清的問題。現在雲氏已經不再撥款給藝華了，而且派了監事去藝華常駐。明麵上是指導工作，實際上是分權。不用多久，藝華就要徹底大掃除了。”汪雨馨就像普通的晚間新聞一樣把這個爆炸性的消息平淡的分享給她。
“那你的意思是，宣羽的苦日子就要到頭了？”希妍一下子精神了。
汪雨馨點頭：“理論上是這樣。集團已經內定了下一任總經理，一旦這些事情結束就會直接去藝華上任。雲浪底下的人都搞得風清氣正的，以前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應該不會再出現了。”
想了想，她又補了句：“這也就是為什麽我懷疑這次事情是池家峪搞的鬼，他姘頭龍岩現在已經自身難保了，他還不狗急跳牆拿宣羽泄憤？”
希妍本來就懷疑過這件事不簡單，你一個普通粉絲，再狂熱能為了偶像去動刀犯刑事案件？很多毒唯都不會這麽做好嘛。現在聽她這樣分析，希妍覺得甚有道理。
“其實這樣想，他更想狗急跳牆的對象是我也不定，畢竟是我動的手。”希妍覺得這一刀也不見得就是她為宣羽挨的，沒準池家峪算準了她會為宣羽出頭，覺得殺了他們倆誰對他而言都可以泄憤。
汪雨馨不大讚同：“以池家峪的性格，不至於彎彎繞繞這麽多，更何況他和宣羽積怨已久。”
“他們以前有什麽過節嗎？”希妍以為隻是單純的資源競爭，現在看來好像沒那麽簡單，她突然好像想起剛才有什麽被她忽略，睜大眼睛看著汪雨馨，“你剛什麽？池家峪的姘頭龍岩？”
汪雨馨看著她：“不算太笨。剛看你沒反應我還以為宣羽跟你提過呢，原來沒有。”
“你快你快，怎麽回事？”希妍急了，這事她怎麽不知道，那龍岩不是以前看中宣羽的麽，怎麽一會又和池家峪成雙成對了。
汪雨馨給自己倒了杯水，進門到現在話沒停過，嘴都幹了：“我以前不知道這些陳年舊事，那時候我都沒進公司。要不是這次事情鬧大雲浪查了個底朝，我都不知道還有這一出。”
她喝了口水，繼續道：“前幾年興練習生培養，藝華算是做的算晚的了，最先培養練習生的那幾個公司都捧出好幾個頂流了。當時藝華招了好幾百練習生，分別訓練。宣羽和池家峪是分開培訓的練習生，龍岩當時看上了宣羽，但是宣羽骨頭硬，給他吃了不少虧，後來據還動了手，鬧得挺大的。那次以後龍岩就不敢招惹宣羽了，但是授意底下的人給宣羽點顏色瞧瞧。本來嘛，這個圈子就是見風使舵的多，領導發話了，下麵的人自然想方設法弄他。”
希妍聽得步步驚心，光是想想也知道當時宣羽的日子有多糟。那樣的生活，是怎樣培育出這個溫柔而與世無爭的哥哥的，她簡直無法想象。
汪雨馨繼續：“本來龍岩是不會讓宣羽出道的。當時有個插曲，就是池家峪。池家峪那批練習生裏好幾個都是有底子的，公司想讓他們第一個成團，當時少一個成員，就把池家峪湊數拉進去了。原本他私下裏性格這麽惡劣，公司給他安排的人設也是酷酷的類型，可這就和他團裏主唱撞人設了。結果不知是誰提了一嘴另一批練習生裏自帶人氣值的宣羽是溫柔哥哥的人設，公司也不知怎麽想的，就給池家峪安了個宣羽的人設。”
“你想他那麽一個人，要他成演另一個人，這不得把他憋屈死，不情不願的出道了，結果有次被拍到他私下混夜店濫交和人動手，人設崩塌，當時險些連累了同團的其他成員集體冷藏。”汪雨馨想起自己聽到這段時也不斷唏噓，看了眼希妍，“然後池家峪就自薦枕席上了龍岩的床。當然接下去人家的私生活我也隻是猜測。你想龍岩之前喜歡的是宣羽那一卦，和池家峪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去，他得扮成什麽樣兒才能確定自己可以上得了龍岩的床？嘖，不定人前床上都在裝。後來他的事擺平了，就一直頂著宣羽的人設一路紅到現在，但這些年他沒少找宣羽的茬。大家知道的就已經數不過來了，背地裏不知道的有多少誰猜得到。”
希妍明明知道汪雨馨的推理很合理，甚至幾乎可以確定是真的。可她一想到有人扮著宣羽爬上龍岩的床就覺得惡心。
“龍岩難道就不知道池家峪的本性？”
“怎麽可能不知道。”汪雨馨笑她真，“知道又怎麽樣？他要的隻是個角色扮演的玩具，哪會去管玩具的本性怎麽樣。”
希妍抹了抹臉，消化著這個事實：“所以龍岩是故意讓宣羽出道，借池家峪的手去整宣羽，他故意讓他們撞人設，而且他知道池家峪的性格脾氣，肯定不甘心，一定會視宣羽為眼中釘肉中刺，以他的性格，龍岩都不用下指令，池家峪就會能多殘忍就有多殘忍的去對待宣羽。”
汪雨馨點頭稱是。
娛樂圈的水真是深。
希妍知道了來龍去脈，心裏堵得慌，加上刀口的傷隱隱作痛，這一都難受得很。後來汪雨馨又陪她聊了聊綜藝，討論了會《往生門》後續的戲份轉移注意力，她這才稍微好轉。
張導知道宣羽心緊著希妍，也沒讓他拍什麽重要的戲，補了些之前有瑕疵的鏡頭，七點就放他回醫院了。
汪雨馨忙著回去做晚飯給大佬吃，也顧不得久留，配合希妍擦完了身就趕回去了。
兩人昨都沒睡好，吃了點宣羽帶回來的晚飯就躺床上了。
“你我什麽時候能出院啊，這醫院的床睡得好難受。”希妍經過一一夜的休整，刀口變得很敏感，一動就疼。
“沒那麽快，至少也得三四觀察一下比較穩妥。”宣羽的意思是幹脆等拆線再出院，但是醫院床位緊張，醫生沒同意。
希妍愁了：“還要三四啊……還讓不讓人活啦！”
宣羽很敏感：“不許胡。”
希妍吐吐舌頭，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今我沒讓我媽來，我們家生理時鍾都很準的，每晚上九點就要睡覺了。以前我媽如果哪搞得太晚，第二一定要睡好幾個時午覺補眠才能調整好。這兒離我家太遠了，單程就要兩個半時，她一來一回就沒法睡午覺了，今我還跟她我明就能出院了呢。”
宣羽不讚同的看她：“胡鬧，聽你的還是聽醫生的？”
希妍不話了，她覺得愛豆今有點威嚴。
“怎麽了？”宣羽幹脆掀開被子下床，走到她床邊坐下，“你今那麽多話，不是有生理時鍾麽？這都九點了，忙了幾個月，好容易有幾可以早睡，你是有什麽事想跟我？”
她是有事，她想她心疼他，想抱抱他，他曾經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受過那麽多傷害，但是他從來沒有表現在臉上，在人前他依然是那個溫柔的哥哥。即便私下裏他並不像粉絲們看到的那樣，他話不多，心思細，會冷漠，會傲嬌，有時候還會使性子，會捉弄人，但他依然善良而美好。
曆經風吹雨打，依然內心向暖。
多好的一個人啊，她要用餘生來守護他，要傾盡自己畢身之力來為成就他。
“話呀，怎麽不吱聲了？”宣羽看著床上的人兒，覺得她圓圓的臉一半鑽在被子裏的樣子異常可愛，忍不住捏捏她的臉。這兩他們的肢體接觸好像比之前更多了，她好像已經習慣了時不時被他揩油一下。
“又捏我！會捏胖的！”希妍生氣道。
“不怕，你本來就不瘦。”隻有腰線是真的好，比A4紙還細。
“你！愛豆你學壞了！”老爺什麽時候把原來那個愛豆還給她啊！
宣羽捧著她的臉：“告訴我，你一晚上都在想什麽？不我就要用手掌捏了哦！”
希妍驚嚇道：“我、我那個、也沒想什麽，就是、就是我想……”
“想什麽？”宣羽猜到了一些，“是不是不敢睡，擔心做噩夢？”
這都被你猜到。有一部分原因是這個，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你。
不過希妍沒，她點頭：“我想我們把中間這個櫃子放到你那邊去，你把床移過來好不好？”
“移過來？”宣羽一愣，“移到哪裏？”
“就是我們把兩張床拚起來，這樣我覺得比較安全一些，可能就不會做噩夢了。”希妍用手比劃著。
宣羽覺得這樣才更危險。
看希妍一臉信任，仿佛沒有想過那種可能性。宣羽覺得他這個男人當得有點挫敗：“你確定要這樣移動嗎？”
希妍期待的點頭。
好吧，公主都發話了，他拚著忍到疼痛的風險也要當一回柳下惠，不能讓公主失望。
宣羽答應，身體力行的當了回搬運工。
索性醫院的家屬床並不重，他輕鬆就把兩張床拚在了一起。這樣一來床頭櫃就在他的另一邊了，床頭上是個簡易的拍拍燈，希妍醫院不幹淨，晚上不要把燈全關了。